|低调点|
柚凛松开古森，警觉地朝那个方向看去。
“柚凛？”古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里只有稀疏的树木。
“那边……好像有人。”柚凛的声音压低，被窥视的不悦感瞬间涌来。
古森小心地将人护在身后，他往那边走了几步，仔细查看。
“没有人，这里什么也没有。”
柚凛依旧皱着眉，忧心忡忡：“可是我刚刚……真的感觉有人……”
“可能是流浪猫狗？这附近有很多。也可能是乌鸦飞过树枝的声音？今天天气比较闷，风也大。”古森抓了抓头发，试图安慰。
柚凛跟在古森后面往那边枯木堆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有枯死的落叶。
她紧绷的神情稍微放松，可从回家后就一直萦绕在她周身的不祥预感始终犹如薄雾般强势笼下。
“或许是……光线的原因。”她试着说服自己，任由古森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柚凛走了几步又没忍住回头望去。
一片黑暗。
真的……是她看错了？
古森宅灯火通明，在黑暗中，热闹非凡。
回到客厅，柚凛不着痕迹松开和古森交握的手，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圣臣的身影。
离开前，他坐的那个角落，此时正空着。
“妈妈，圣臣呢？”柚凛问在削水果的妈妈。
“圣臣？”妈妈看了眼圣臣最先坐的位置，见那里没人，也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又去哪个角落里了，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嗯……”柚凛心中的怪异感加剧。
那个黑影会不会是圣臣？
晚餐时，所有人坐在餐桌上。
圣臣还是没回来。
柚凛刚想起身去找他，却被古森一把拉住。他粗糙的指腹在柚凛的手腕靠近脉搏处摩挲。
“诶，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手腕被摩挲的触感，霎那间就传遍全身。
“圣臣还没来。”柚凛眼里带着几分焦虑。
“圣臣回去了。”古森表姐突然开口。
柚凛看向她：“啊……没吃饭就走了？”
“嗯，他说有事就先走了。”古森表姐的眼神微妙地扫过古森。
古森神色坦然，笑容依旧地朝姐姐颔首。
柚凛无奈坐下，整个晚餐时间，她都有些心不在焉，愁绪更是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古森看得清楚，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但又觉得……过于离谱。
心里即将呼之欲出的想法，被他狠狠按捺下。这是不对的……是要毁了自己，毁了柚凛吗？
那股窥视的阴冷感并未随着人的离开而消失。
晚饭后，长辈们提议今晚大家都住下，热热闹闹的。
圣臣不在这里，他就算在这里，也是不喜欢热闹的氛围。柚凛不知为何就想到了独自一人的圣臣。
她突然站起来，古森诧异地看着她，其他人也望了过来。
“呃，我……我也要回去了，刚收到一个工作上的邮件，我必须回去处理。”她的语气里满是对工作的无奈。
“真辛苦。”长辈们纷纷表示理解。
佐久早妈妈念叨着：“你刚刚应该和圣臣一起回去啊，现在时间好晚了。”
“不晚不晚，”柚凛猛地摇头，“这个点回去不晚的，我先走了。大家玩得开心。”
她故作轻松地说完，也拒绝了古森说的送她回家。
她们两家相隔不远，步行也只需要二十多分钟。屋内的新年氛围感染着柚凛，也让她的思绪变得混杂。
今夜寒气加重。
天空阴沉，空气不再是白日的闷燥，而是变得湿漉漉的。
她裹紧了外套，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一会想着剧本台词，一会又想到元也委屈的告状，还有角名、星海……最后……是越来越看不透的圣臣。
轰隆——
天降暴雨。
酝酿了一天的暴雨，完全的倾盆而下。
狂风夹杂着雨水被狠狠砸在脸上。
柚凛立刻打开了古森塞给她的雨伞，即使有伞，可斜斜砸落的雨依旧让她浑身湿透。
回家时，衣服全湿了，更要命的是感到了无比的寒冷刺骨。
屋里一片漆黑，寂静。
“诶？不在吗？”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柚凛感到疑惑。他不是早就回来了吗？为什么不开灯？这么早就休息？
因为没有及时避雨，现在她身上满是寒意，贴着的衣服更是冰冷黏腻。
她摇了摇头，头好晕，好像有点感冒了……脑子越来越昏沉。她强撑着回到卧室，喝了药预防，简单地冲洗和换衣后，什么也顾不上就已倒在柔软的床上。
蜷缩在一起的女人。
疲惫的身躯。
模糊的意识。
昏昏沉沉的睡眠。
在迷糊中，柚凛感到有什么冰冷湿润的东西正在擦拭她的脸颊和脖颈，还有……腰腹。
她不舒服地哼了一声，下意识就想避开这冰冷的东西。
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就变得更加用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柔软的毛巾擦拭着皮肤，变得刺痛起来。
“冷……有点冷……”她含糊地嘟囔着，本能地去寻找可以温暖她的存在。
抓住了温热的东西，她蹙了蹙眉，犹豫一二还是贴了过去。
脸颊又蹭到了微凉的东西，她伸手紧紧地环住这个可以温暖她的存在。
以前……也是这样紧贴着存在的吗？从生命最初开始？那……究竟是什么时候分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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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倦的声音软糯又带着甜意。
“抱一抱……”
整个人钻入温暖的光源。
那是本能的依赖。
“……可爱……”
“最好了……最好的……”
热源似乎越来越热了，灼热的、滚烫的，让人忍不住去依靠。
柚凛感到周围似乎传来暴戾的气息。
为什么？
为什么要生气？
她轻轻蹭了蹭热源。
脖颈处的红痕在黑暗中变得愈加刺眼。
“……”
“……”
狠狠地咬下去。
那是什么？
轰隆——
惊雷——
雷声震得窗户砰砰作响。
暴雨尽情地冲刷大地，势要将城市改头换面般。
密集狂暴的雷雨声成了敲响某扇门的前奏。
闪电在天际划出危险的痕迹，惨白的光短暂地照亮黑暗的房间。
冰冷的镜面映照着绝望而失控的画面。
雷声很大，暴雨倾盆。
似乎在诉说：
不祥。
“我不是其他人。”
“我知道。”
“我是……”
“我知道。”
“你……”
“我……你是喜欢……还是讨厌？”
身上湿冷带来的痛苦就如一条阴森的蟒蛇，毫不顾忌地缠绕着。
溺死。
窒息而亡。
强迫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黑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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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只剩下一只鼬，就凑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