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净瞅瞅两人，语气平静，“要不是看在你们管理的城市，还不算太乱的份上，也要揍你们一顿。”
江学林心里吐槽，“这是揍一顿的事？那老卫都被打成渣渣了，这不能算揍吧。”
“那家伙，”李净一指卫飞星铺洒成的人形，“竟然下令屠城。因为道尊要破碎世界，他怕麻烦需要自己动手，就提前下了这种命令，死不足惜。”
江学林和问天游瞅瞅那道人形，觉得卫飞星死得不冤。
李净率领天魔教众，几乎走遍了所有大城，对这些十二卫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徐寿元平时也不管理，放任手下自己做事，弄得城主跟个藩王差不多。城中之人除了上交税收，还要受城主府盘剥。
秦妙松身上杀气太重，不过李净并非因为这个杀她。
秦妙松由于辛酉城的事，被道尊派去清理小世界。
她为了行事方便，每次带走一批居民，用做诱饵，吸引聚集小世界的生灵，而后全部杀光，不留活口。
这件事，还是负责此事的城主府官员所说。那个官员也加入了天魔教，以前对这件事敢怒不敢言，只能收集流民、罪犯应付差事。
至于殷阳，名声太差，有“绿帽狂魔”、“采花大盗”之称，留着也是个祸害。
李净瞅瞅两人，“两位平时兢兢业业，现在城里也还像模像样，我就不动你们了。”
江学林弱弱问，“前辈您是隐藏在道尊眼皮子底下的道法境强者？”
李净笑了笑，但白色人影看不清面容，“江卫主，你要的那件空间法器已经做好，你可以到阮云海那拿。”
他又望向问天游，“问卫主，你还想尝尝我的自爆法器威力？”
他此话一出，两人瞬间瞳孔放大，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你是白石！”“你是燕青！”
江学林和问天游对视一眼，脑子都要炸了，不停吞咽唾沫，梳理着刚刚的信息。
李净声音如常，他以前隐藏身份，是因为实力不济，怕暴露后遭人追杀。
但现在新菌出炉，实力突飞猛进，自然毫无顾虑，也不用再隐藏身份。
“白石是我，燕青也是我，你们可以叫我爆君。”
江学林嘴角抽了抽，“那些都是你的分身，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真的能解决道尊？”
“怎么，你不想？”李净挥挥手，“你们还是快些离开，一会可就走不了了。”
几人说话时，天空那根杵棒，已经将天空捅出个大洞，可见洞里面漆黑一片，正是虚空。
“走！”江学林拉着问天游就走。
李净转身往道尊所在而去。他现在有两菌傍身，信心爆棚，同时对那黑地白天有了些理解。
黑，即为虚空，但不是真的虚空，而是魂域。白，即为现实世界，代表世间所有法则，一切有形、有能之物。
他灵魂所处的空间，外面的黑白世界，即为大虚无界的现实世界与灵魂世界。
他扩张灵魂领域，就是占据两界的比例。
要是他的灵魂空间持续扩张下，占据所有黑白世界，那这个大虚无界，以及其中的所有维度世界，都将是他的掌中之物。
李净对此只是自己的猜测，还未得到验证，但似乎事实就是如此。
他不知道原因，但知道如何去用。
那颗意外从冥焰龟的矿脉中，所获得的魂石，成了他开启吸收黑白世界的关键。
实菌与虚菌，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
实菌为世间万法汇聚，虚菌为虚空魂域凝结。
维度世界内无长存之孤魂，虚空世界内无久留之法则。
李净掌握这两种力量，相当于掌控了世界本质。
有实菌外衣在，法则之力除非超越实菌的法则浓度，否则无法穿透。而实菌诞生于超高法则之中，其本身的法则浓度，超越外界千万倍。
所以在法则上，李净相当于穿着一件无敌的法则外衣，万法不侵。
而虚菌的作用，不仅拥有虚空的分解万法之力，还能瞬间将对手拉入魂域之中，进行灵魂之间的对决。
在灵魂上，李净不惧任何人，就算是道尊也敢一战。
他刚刚透过虚菌，察看了下天法境巅峰的灵魂强度。跟以前见到的黎阳和天妖魔尊分魂，都是同一水准，在他灵魂面前不堪一击。
道尊就算强，也应该强不到哪去。更何况李净猜测，道尊灵魂有伤，并非全盛状态，这还有什么不敢上的。
此时道尊正控制碎天杵与万法臼，将这个世界捣碎，化为精纯法则之力。
天空、大地、世间万物，尽皆碎裂，黑色巨洞接连浮现。法则之力犹如数条银河，尽皆汇入万法臼之中。
他忽然眼神一凛，扭头望向一个方向。
那里一道缠绕黑色斗篷的白色人影，正如鬼魅一般快速接近。
他双眼微眯，眼神越发凌厉，那道人影表现出的法则波动不强，但灵魂压迫力犹如狂风袭面。
“魂域……”汪有道眉头紧锁，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与自身相似……
不，是超越自身的灵魂之力！
“阁下何人！”汪有道一掌劈了过去，数米大小的手掌虚影，法则之力厚重无比，沿途空间尽皆破碎，朝着李净轰去。
李净视如无物，嘲讽一句，“咱们不是见过一面，你当时还想让我跪下，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是你！”道尊瞳孔收缩，当时龙飞舞被调换，他见到的那人，竟是面前之人的分身。
汪有道不敢大意，他已经将对方，放到了等同于自己的高度。
天空数百米长的碎天杵调转方向，朝着李净砸去。
这件法器，用来破碎世界轻而易举，只要多砸几下，这方小世界尽皆化为精纯法则。
数百米粗的巨树，在这一杵之下，崩碎成木屑飘洒，任何附近的活物，都被震碎成肉沫。
就是这样一件法器，即将落在李净头上。
李净速度不减，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口中吐出一个字，“爆！”
随着声音落下，碎天杵前端，突然爆开一道白色球形冲击。
圆球并不大，也就十米左右。但它就像一颗弹力十足的皮球，在撞上碎天杵的瞬间，将其反弹回天空。
碎天杵直接撞碎空间，倒插在天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