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想做什么?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你们大楚徐州,就是这么对待盟国使节的吗?!”
“还是说,你们想挑起两国争端,让这徐州,成为战场吗?!”
挑起两国争端?让徐州成为战场?
这个罪名,谁担得起?!
围观的百姓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惊恐地看着那些之前煽动他们的人。
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畏惧。
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周万金的人,此刻彻底暴露了。
被周围的目光盯得如芒在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干得漂亮!
姜星河赞许地看了赵鸾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赵鸾这一手,直接釜底抽薪,把周万金的第二步棋,彻底废了。
现在,该他来收尾了。
姜星河的目光,重新落回了瘫软在地的刀疤脸身上,声音冷得像冰。
“拖延时间,是寄希望于外面的人能救你?”
“可惜啊,他们自身都难保了。”
他抬起脚,轻轻地踩在了刀疤脸的手掌上,缓缓用力。
“咔嚓!”
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响,伴随着刀疤脸撕心裂肺的惨嚎,响彻全场。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谁,派你来的?”
刀疤脸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死死地抓着地面。
围观的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现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背后的人,让你来送死,可没告诉你,死之前会这么痛苦吧?说,还是不说?”
“我……我说……我说……是……是周老爷!是徐州城的周万金周大善人!”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生怕说得慢了,另一只手也保不住了。
“周万金?”
姜星河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刀疤脸痛得浑身抽搐,连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情都吼了出来。
“是周万金老爷!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来这里闹事!”
“他说……他说只要把这里搅黄了,让这个什么路修不成,就再给我们双倍的钱!……让我们假扮成拿不到工钱的民夫来闹事啊大人!大人饶命!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姜星河松开了脚。
目光却缓缓转向了周围那些面面相觑、满脸震惊的百姓。
“大家都听到了吗?这件事,从头到尾,周万金,一手策划的阴谋!”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周万金?那个每年都施粥的周大善人?”
“不可能吧!周老爷怎么会干这种事?”
“可是……可是这人亲口说的啊,听他叫得那么惨,不像是假的。”
“我的天!这周万金是疯了吗?这可是朝廷的工程,他也敢破坏?!”
姜星河冷眼看着这一切,声音再次响起。
“周万金,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不惜收买地痞流氓,打砸工地,殴打官差,甚至妄图煽动你们,对抗朝廷!他这是在做什么?他这是在断我们徐州数十万百姓的生路!他这是在公然挑衅朝廷的威严!”
“此事,本官必定会彻查到底,并且即刻上奏天子!像周万金这等丧心病狂、目无王法的奸商,朝廷,绝不姑息!严惩不贷!”
围观的百姓们彻底沸腾了!
原先的些许怀疑,瞬间被滔天的愤怒所取代。
“狗日的周万金!原来是他搞的鬼!”
“我说呢!路修好了,是天大的好事,怎么会有人来捣乱!”
“这个杀千刀的!他自己有钱,就不让我们活了吗?!”
“打死他!抄了他的家!”
群情激奋,无数人攥紧了拳头。
对着空气怒骂着那个他们曾经以为的“大善人”。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赵鸾再次站了出来。
清亮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压过了现场的嘈杂。
“各位乡亲,请安静!请大家相信官府,相信姜大人!姜大人已经说了,此事必会严查,朝廷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破坏民生、对抗国法的恶徒!”
“这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更是关系到我们在场每一位,以及子孙后代福祉的根本。今日之事,更让我们看清了,总有一些黑心之人,不希望我们过上好日子。所以,本宫恳请大家,支持官府,支持姜大人!共同维护工地的秩序,让这利民之渠,早日建成!让那些跳梁小丑的阴谋,彻底粉碎!”
赵鸾的话,瞬间将百姓们的怒火。
转化成了一股同仇敌忾的力量。
“公主殿下说得对!”
“我们支持姜大人!支持官府!”
“谁敢再来捣乱,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百姓们高声呼应着,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姜星河看着身前那道倩影,心中不禁划过一丝暖流。
这个女人,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他最完美的助攻。
他不再犹豫,对着身后的卫队一挥手。
“把这些人,全部押回府衙,严加看管!本官要亲自审问!”
卫兵们如狼似虎地冲上去,将刀疤脸和他那些已经吓傻了的同伙一个个捆得结结实实。
像拖死狗一样拖走。
姜星河又叫来一名亲信,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派几个机灵点的人,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周府,还有他名下所有的商铺,记住,是监视,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这条狗被逼急了,会跳到谁家的墙头上去。”
亲信领命而去。
现场的混乱,终于渐渐平息。
姜星河走到赵鸾身边,两人并肩而立,看着重新恢复秩序的工地。
“你倒是越来越有公主的架子了。”
姜星河低声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赵鸾偏过头,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
“你也不赖,踩人手的样子,比地痞还像地痞。”
“过奖。”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短暂的沉默后,赵鸾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这个周万金,恐怕不简单。一个商人,就算家财万贯,也不该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朝廷的工程对着干。这背后要是没人撑腰,打死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