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苏沐瑶的指甲刮过我脖颈，带出一阵刺痛。我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在湿漉漉的树干上，苔藓被压出幽蓝汁液。抬头看见两轮月亮挂在天上，大的那轮银白皎洁，小的那轮却泛着诡异的绯红色，两种光芒在林间交织出蓝金交错的光斑，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苏沐瑶在我怀里剧烈颤抖起来，她的袍子下摆还在滴血，浸湿了我胸前的衣服。我腾出只手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那些从通道带出的墨绿色汁液在她脖子上凝成道道血痕，此刻正像活物般蠕动着，慢慢汇集成细小的血色符文。
\"苏沐瑶？能听见我说话吗？\"我轻轻拍她的脸颊，手指触到她皮肤下跳动的血管。她的眼睛还睁着，金色竖瞳在双色月光下泛着冷光，完全认不出我是谁。
系统界面仍是漆黑一片，之前凝聚在手腕的印记烫得像块烙铁。我咬着牙把她抱到更隐蔽的蕨类植物下，刚放下她就猛地睁大眼睛——那已经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了，瞳孔里布满蛛网状的金色纹路，嘴角向上勾起个诡异的弧度。
\"嗬...\"她喉咙里发出类似机器摩擦的声音，五根手指突然变得细长，指甲泛着金属般的冷光。我下意识抬手格挡，手腕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三道血痕瞬间浮现。
\"妈的！\"我骂了句脏话，迅速后退拉开距离。苏沐瑶的身体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站起来，白袍下露出的小腿肌肉紧绷，诡异符文已经蔓延到她锁骨位置。她歪着头看我，动作像是提线木偶，每个关节都在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我握紧战术匕首，刀尖对着她却下不了手。这个前几分钟还在跟我并肩作战的女人，现在正用非人的姿态盯着我，涎水顺着嘴角滴在发光苔藓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苏沐瑶，醒醒！是我啊！\"我试图唤回她的意识，同时注意到她背后那些蕨类植物正在迅速枯萎。双色月光透过树冠照在她身上，金色重瞳里映出我的影子，渺小又无助。
她突然动了，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我勉强侧身躲过，她的指甲擦着我肋骨划过，带起的劲风割得皮肤生疼。旁边的树干被她整个抓下块碗口大的木头，木屑飞溅中混着幽蓝的苔藓碎屑。
\"跟你说了别逼我！\"我被逼到角落，后背抵住棵粗壮古树。苏沐瑶四肢着地趴在我面前三米处，像是准备捕猎的野兽，金色瞳孔在黑暗中闪烁。她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涎水在地上蚀出小小的坑洞。
后背突然传来剧痛，原来刚才被血狱领主冲击波擦伤的伤口裂开了。血顺着战术服下摆往下淌，滴在发光苔藓上，激起更亮的蓝光。这个景象似乎刺激到了苏沐瑶，她喉咙里的咕噜声变成尖锐的嘶鸣，猛地朝我扑来。
我侧身翻滚躲开，同时抓住机会绕到她身后。左手臂环住她脖颈，右手匕首抵住她颈动脉——这个姿势让我想起第一次在边陲小镇地牢见面时的场景，只是那时抵着她脖子的是她自己的剑。
\"看着我！\"我用力掰过她的脸，强迫她看向我。金色重瞳里闪过一丝挣扎，那些血色符文突然变得黯淡。苏沐瑶的身体瘫软下去，指甲慢慢恢复正常长度，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林霄...救我...\"她的声音恢复了沙哑的女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砸在我手背上滚烫，\"杀了我...求你...\"
我愣住的瞬间，她突然用力咬住我手臂。剧痛让我本能松手，苏沐瑶趁机挣脱，踉跄着后退几步。她捂着胸口剧烈喘息，皮肤上的血色符文又亮起来，像是在跟某种力量对抗。
\"快走！\"她嘶喊着，指甲再次开始变化，\"我控制不住...\"
地面突然震颤了一下，旁边的磷光溪流泛起涟漪。我这才发现整片森林安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消失了。苏沐瑶眼中的金色时隐时现，她痛苦地蜷缩在地，用头撞击地面，白袍很快被树皮磨破。
\"闭嘴...别碰我的身体...\"她对着空气嘶吼，像是在跟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对话。血色符文顺着血管游走，在她脸上组成狰狞的图案。
我想起系统崩溃前那些关于符文的知识，掌心残留的金色火花或许能试试。之前在斗场时系统显示我能解析基础符文，现在虽然界面黑屏，但那些知识还留在脑子里。
\"苏沐瑶，集中精神！\"我按住她不断颤抖的肩膀，掌心对准她额头，\"看着我，别被那东西影响！\"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金色与墨色疯狂交织。我能感觉到她身体里两股力量在对抗，烫得像要烧起来。掌心残余的系统能量开始发烫，按照记忆中的图谱凝聚成简单的压制符文。
\"敕！\"我低吼着将符文拍在她额头。白光迸发的瞬间，苏沐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像触电般弓起。血色符文痛苦地扭动、消退，金色瞳孔也恢复了些许清明。
就在我以为成功的时候，她突然诡异地笑了——那笑容跟之前血狱领主的表情如出一辙。
\"雕虫小技。\"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她喉咙里传出，完全不是她自己的音色，\"凭你也想挡住吾的意志？\"
金色瞳孔骤然扩大，额头的压制符文像玻璃般碎裂。冲击波猛地从我掌心炸开，我整个人倒飞出去撞断根小树，腥甜的液体涌上喉咙，咳出的血染红了大片发光苔藓。
视线开始模糊，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胸口传来剧疼，肋骨肯定断了。苏沐瑶——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东西\"——正一步步朝我走来，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道细纹，血色符文在她脚下组成复杂的阵列。
完了。我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系统黑屏没法召唤士兵，铁牛生死未卜，现在连苏沐瑶也...她已经走到我面前，金色瞳孔俯视着我，利爪闪着寒光对准我心脏。
\"蝼蚁。\"她抬起手。
我闭上眼睛等死，却迟迟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猛地睁开眼，看见她的利爪停在我胸前三寸处，手腕正被我自己发光的系统印记烫得冒白烟。那些从系统裂缝渗出的金色火花此刻凝聚成链，将她的手臂缠在半空中。
【士兵能量共鸣】
漆黑的系统界面上突然闪过这行血色文字，随后又消失不见。苏沐瑶发出痛苦的嘶吼，金色瞳孔疯狂闪烁，利爪在离我胸膛只有寸许的地方剧烈颤抖。
\"滚出去...别碰他...\"她突然恢复了自己的声音，眼泪混合着血水淌下来，滴滴落在我脸上，\"我的身体...不准你碰他...\"
血色符文开始消退，金色瞳孔渐渐变回墨色。苏沐瑶的身体晃了晃，利爪垂落，无力地瘫倒在我怀里。她最后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我抱紧她逐渐变冷的身体，后背的伤口和断掉的肋骨疼得钻心，但更让我心悸的是怀里人的状态。她皮肤下的血色符文只是暂时蛰伏，并没有完全消失，像沉睡的毒蛇等待着下一次苏醒。
系统印记不再发光，界面重新陷入漆黑。但\"士兵能量共鸣\"那行字却在我脑海里异常清晰。难道是铁牛他们死前留下的能量？那些跟我并肩作战、被我视为兄弟的士兵们，即使死后还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我？
喉咙又涌上腥甜，我咳着血检查苏沐瑶的脉搏。跳动很微弱，但还算平稳。她脖子上的符文已经缩成细小的红点，像某种等待激活的印记。
就在这时，森林突然暗了下来。不是光线变化，而是那些原本发光的苔藓正在依次熄灭，从远到近形成黑色的潮水。银白与绯红的月光穿过树木投下斑驳光斑，照在逐渐陷入黑暗的地面上，映衬得那些熄灭的苔藓像无数双闭上的眼睛。
空气温度骤降，我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苏沐瑶在我怀里突然颤抖起来，虽然还昏迷着，但眉头痛苦地皱起。地面开始轻微震动，起初只是像远方传来的雷声，很快就变成能感觉到的震颤，脚下的泥土随着震动簌簌掉落。
远处传来树木倒塌的巨响，夹杂着某种低沉的咆哮，既不像兽吼也不像风声。我把苏沐瑶抱得更紧，试图在完全陷入黑暗前找到个更安全的地方。但荧光熄灭的速度远超预期，黑暗像被打翻的墨汁迅速蔓延，转眼间就吞噬了我们周围十米范围。
最后一片荧光苔藓熄灭的瞬间，整个森林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只能靠着触觉抱紧怀里的人，后背抵着冰凉的树干。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有断裂的树枝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双色月光完全被厚重的云层遮蔽，连最后一点微光都消失了。在绝对的黑暗和震动中，我清晰地听到——某种庞大生物的呼吸声就在附近响起，喷吐的气息带着浓烈的腐臭味，吹动了我额前的碎发。
\\[未完待续\\]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某种金属锈蚀的味道。我把苏沐瑶推到身后，单手撑地想站起来，肋骨断裂处传来针扎般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战术服。黑暗中那双看不见的眼睛似乎正上下打量着我，沉重的呼吸声像风箱般起伏，吹动地上的苔藓碎屑在我脚边翻滚。
怀里的苏沐瑶突然发出细碎的呻吟，手指紧紧抓住我的作战裤。她后颈的血色符文又开始发光，微弱的红光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明明灭灭，像即将熄灭的烛火。震动还在持续，树冠上不断有枝叶簌簌落下，砸在我肩头，冰凉粘滑的触感让我想起通道里那些蠕动的触须。
\"别出声。\"我低声警告，同时摸到苏沐瑶腰间的信号枪。这是之前进入遗迹时配发的装备，枪身还带着她体温的余温。黑暗中那道呼吸声停顿了半秒，接着更加急促，某种粘稠液体滴落地面的声音在寂静森林里异常清晰——哒、哒、哒，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苏沐瑶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更像是某种共鸣。她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后颈的血色符文骤然亮得刺眼。我这才注意到，黑暗中那些熄灭的苔藓并非完全沉寂，而是在地面上组成了发光的纹路，正以我们为中心缓慢旋转，形成某种诡异的阵法。
\"找到你了。\"低沉的男声直接在脑海中响起，不是通过耳朵听到，而是像冰冷的针直接刺入大脑。我猛地按住太阳穴蹲下，剧烈的头痛让视线发黑，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神经。苏沐瑶的身体烫得惊人，那些血色符文已经蔓延到她耳后，在皮肤上组成了我在血狱领主宝座旁见过的图腾图案。
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隙，血色光线从地下喷涌而出，恰好照亮了袭击者——或者说袭击者的一部分。那是条覆盖着暗绿色鳞片的触手，直径粗过我的大腿，表面布满流脓的吸盘，此刻正悬在我们头顶两米处，末端分裂成五根带着倒钩的触须。吸盘收缩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墙上的苔藓遇之即腐烂成黑色粘液。
我抱着苏沐瑶向侧面翻滚，触手轰然砸在刚才我们所在的位置，地面塌陷形成个冒着白烟的坑洞。触须回收时刮过树干，整棵两人合抱的大树竟像豆腐般被切开，断面流出蓝绿色的汁液。我把苏沐瑶塞进树洞里，拔出战术匕首——这是现在唯一能用的武器。
\"林霄...\"树洞里传来她微弱的声音，\"别管我...\"
\"闭嘴。\"我反手将匕首插入树干作为支撑，借力跃起躲过横扫而来的触须。腥臭的风擦着脸颊掠过，几片发光的孢子被卷到空中，短暂照亮了更恐怖的景象——地下裂缝中隐约可见数十条相似的触手正在蠕动，根部连接着某种搏动的暗红色组织。
触手再次袭来，这次速度更快。我侧身贴地滑行，同时扯下腰间的高爆手雷——这原本是准备留给血狱领主的惊喜。拉环扯动的脆响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我咬开保险栓，用尽全力将手雷塞进最近一条触须的吸盘里。
\"尝尝这个！\"
爆炸的光芒瞬间吞噬了半个森林，冲击波将我掀飞出去撞在树干上。耳鸣中听见非人的嘶吼，几条触手被炸毁的残段像烂肉般从天而降，绿色血液溅在苔藓上发出滋滋声。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正想拉起树洞里的苏沐瑶，却发现地面正在塌陷。
整棵古树连同周围十米范围都在下沉，树根断裂的脆响中，我看见下方是个巨大的腔体，无数发光的血管状物体在岩壁上跳动，而那些触手的来源——个直径超过二十米的肉瘤正在中央缓缓搏动，表面布满睁开又闭上的眼睛。
下坠过程中我紧紧抱住苏沐瑶，她的意识似乎又开始模糊，金色瞳孔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下落了大约七八米，后背突然撞到柔软的组织，那些类似血管的东西缠绕上来，试图将我们拖向中央的肉瘤。
\"滚开！\"我用匕首斩断缠上来的血管，腥臭的液体喷了我一脸。苏沐瑶突然睁开眼睛，这次是纯粹的金色，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她抬手按住我的胸口，那些血色符文顺着她的手臂爬到我身上，带来灼烧般的剧痛。
\"在吾的领域，还想反抗？\"她笑着说，声音却依旧是那个低沉的男声。我感觉身体正在失去控制，四肢像灌了铅般沉重。中央肉瘤上所有眼睛同时转向我们，瞳孔中流淌着和苏沐瑶一样的金色符文。
就在血管即将缠住我脖颈时，手腕的系统印记突然再次发烫。这次不是微弱的火花，而是剧烈的燃烧，金色光芒透过皮肤向外扩散，将缠上来的血管烧成灰烬。更奇怪的是，那些被炸毁的触手残段竟然泛起同样的金光，像受到召唤般开始重组。
【士兵权限临时解锁】
【单位：铁牛，状态：能量残响】
【技能：泰坦之怒，启动中...】
系统界面突然亮起，虽然依旧布满裂纹，但清晰显示出文字。那些重组的触手碎片在金光中凝聚成铁牛的轮廓，手中握着把由能量构成的巨斧。没有五官的头部转向我，传来熟悉的电子音：\"队长，掩护你。\"
苏沐瑶——或者说血狱领主操控的身体——露出震惊的表情。我趁机挣脱她的控制，翻身滚到铁牛能量体身后。那些跳动的血管突然全部缩回岩壁，中央肉瘤剧烈搏动起来，表面眼睛同时流下金色眼泪。
\"蝼蚁竟敢窃取吾的力量！\"愤怒的嘶吼震得整个腔体摇晃。铁牛的能量体举起巨斧劈下，金光与肉瘤表面的符文碰撞，激起刺目的光芒。我趁机冲向苏沐瑶，发现她皮肤上的血色符文正在消退，似乎是因为本体受到攻击而力量减弱。
\"苏沐瑶！醒醒！\"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同时按住她后颈发光的符文。系统印记烫得像要融化，金色能量顺着我的掌心注入她体内。她的身体剧烈颤抖，金色与墨色瞳孔疯狂交替，嘴角不断溢出泡沫。
铁牛的能量体开始闪烁不稳，显然士兵残响无法维持太久。肉瘤表面裂开无数小口，喷出密密麻麻的小型触须，像黑色潮水般涌向我们。铁牛用巨斧筑起能量屏障，却在触须的不断冲击下逐渐缩小。
\"队长！快走！\"铁牛的电子音变得断断续续，\"坐标定位...完成...\"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全息地图，显示出个红色逃生出口，距离我们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但在我们和出口之间，肉瘤已经分裂出更多粗壮的触手，地面裂开的缝隙中开始爬出人形大小的粘液怪物，正是之前通道里遇到的那种。
苏沐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深深陷入皮肤。她的瞳孔恢复了短暂的清明，嘴角染血却在微笑：\"林霄...炸掉它的核心...符文...逆时针第三圈...\"
话音未落，她的头猛地向后仰起，金色瞳孔再次占据主导。这次她没有攻击我，而是转身冲向铁牛的能量屏障，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由血色符文构成的长剑。铁牛的斧刃与她的剑碰撞，能量体瞬间溃散了一半。
\"快走！\"铁牛最后的能量涌向我，在我面前凝聚成面盾牌。我看着苏沐瑶的背影，又看了眼不断逼近的怪物潮，咬牙转身冲向红色出口。身后传来铁牛能量体完全溃散的爆炸声，以及苏沐瑶混合着痛苦与狂笑的嘶吼。
通道比想象中要长，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我边跑边扯下战术服撕成布条，草草包扎断裂的肋骨。手腕的系统印记虽然不再发光，但地图依然显示，距离出口还有最后十米。
就在这时，前方通道突然坍塌。我狼狈地滑铲躲过坠落的石块，抬头看见出口近在眼前，却被堵了大半。缝隙中透进来双色月光，隐约能看到外面的荧光苔藓正在重新发光——但这次它们组成的图案，分明是个巨大的血色符文，笼罩了整片森林。
背后传来粘液滴落的声音，那些人形怪物已经追了上来。我握紧匕首，准备做最后一搏，却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引擎声。抬头看见一架休伊直升机正悬停在坍塌处上方，舱门打开，铁牛那张布满伤疤的脸出现在窗口，对着我用力挥手。
\"队长！抓住绳子！\"
铁牛！他没死？
来不及细想，直升机抛下的绳索已经落在面前。我抓住绳梯时回头望了一眼，坍塌的通道缝隙中，苏沐瑶的白袍一角一闪而过，金色瞳孔在黑暗中与我对视，随后被涌来的怪物彻底吞噬。
直升机拉升的强大气流吹得我睁不开眼。我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森林，那些重新发光的苔藓组成的血色符文正在缓慢旋转，中央最亮的位置，正是我们坠落的腔体。
铁牛把我拉进机舱，这家伙胳膊打着石膏，脸上多了道新的伤疤，却笑得像个傻子：\"队长你真是命大！我被冲击波掀飞后掉进个水潭，醒来就在直升机里了，驾驶员说是收到系统求救信号才来的...\"
我没有接话，只是看着手腕漆黑的系统界面。铁牛说得没错，这不是士兵能量残响那么简单。刚才在腔体里，我清楚地看到——那些重组铁牛身体的光芒中，混杂着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每个光点都像是一个微型的士兵印记。
【士兵能量共鸣】
那行血色文字再次浮现在脑海。我突然明白，系统从来没有真正抛弃我。那些牺牲的士兵，他们的意识或许已经消散，但灵魂深处与我连接的印记，依然在黑暗中为我点亮着希望。
直升机突然剧烈晃动，机舱警报声刺耳响起。铁牛抓住我的肩膀大喊：\"队长快看下面！\"
我趴到舷窗向下望去，整片森林正在塌陷，血色符文中央裂开巨大的口子，某种难以名状的巨兽正从地底缓缓升起，身躯遮蔽了双色月光，只有无数只金色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其中最大的那双眼睛里，映照着我们这架渺小的直升机。
苏沐瑶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带着电子音的扭曲：\"他来了...林霄...他一直都在看着你...\"
系统界面瞬间亮起，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布满了裂纹的红色。正中央跳出一行猩红的警告文字，伴随着尖锐的警报声：
【警告！检测到高维存在接近！】\\
【威胁等级：灭绝】\\
【建议：放弃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