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棺椁异动真龙显
火把的光在狭窄的皇陵通道里晃悠着，三十多个守陵军排成单列往前走，脚步声混着金属甲片的碰撞声，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来回撞。通道两边的墙壁上全是壁画，刚进来那段画的是骑马打仗的场景，一个身披战甲的将军举着长枪往前冲，旁边的士兵喊杀声好像都能从画里透出来似的。
\"这画的是开国皇帝吧？\"队伍后面有个小兵忍不住小声嘀咕，被前面的伍长瞪了一眼，赶紧闭上嘴。
陈凡走在中间位置，右手一直搭在腰间的佩剑上。越往里走，空气就越冷，带着股土腥味儿和说不清的霉味儿。他胸口的龙鳞又开始发热，比在外面那阵更厉害，像是揣了块烙铁。
\"殿下，您看前面。\"前面开路的张猛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喊道。
陈凡往前几步，顺着张猛火把照的方向看去。前面通道的地面上裂开了好几道缝，幽蓝色的光从缝里渗出来，把周围的壁画都染成了蓝色。那些画原本是彩色的，这会看着特别诡异，尤其是那些人物的脸，好像都在动似的。
\"咔哒...\"
不知道哪来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地面突然晃了一下，火把\"呼\"地歪向一边，有几个士兵没站稳，踉跄着撞在一起。
\"稳住！\"张猛低吼一声，手里的长刀横了起来，\"继续往前走，注意两边！\"
队伍又动起来，这次没人敢说话了。幽蓝色的光越来越亮，把地面照得跟结冰似的。前面隐约传来水声，哗啦啦的，混着之前听到的龙吟，感觉越来越近。
\"水？这地底下哪来的水？\"有个老兵皱着眉念叨。
陈凡没作声，注意力全放在胸口的龙鳞上。那热度现在已经有点烫人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腾。他能感觉到，前面有个东西在召唤他，又像是在警告他。
\"停！\"陈凡突然抬手。
队伍\"唰\"地停下，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前面的通道豁然开朗，出现一个老大的空间，像是个前厅。幽蓝的光从那个方向涌过来，把通道口照得发亮。龙吟声和水声就是从那边传出来的，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殿下...\"张猛靠近一步，声音很轻，\"那就是...主墓室的入口？\"
陈凡点点头，眯着眼往前看。火光在大空间里根本不够用，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正中间好像有个特别大的东西，黑糊糊的杵在那儿，周围的地面亮得吓人，全是幽蓝色的光。
\"熄一半火把，\"陈凡低声下令，\"别弄出太大动静。\"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把手里的火把灭了一半，只剩下十几支。光线暗下来后，幽蓝的光更显眼了，能看到地面上全是裂缝，蓝光就是从那些缝里冒出来的，像一条条小河在地上流。
\"我的娘...\"有个年轻士兵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咋了？\"
没人回答他。所有人都盯着前面那个黑糊糊的大家伙，现在看得清楚点了，是个巨大的青铜棺材，上面刻满了花纹。随着地面的震动，那棺材竟然在轻微地动！不是被震得动，是自己在挪地方！
\"那...那棺材在动！\"有人喊出来，声音都抖了。
陈凡握紧了剑柄。青铜棺椁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大，表面刻着九条龙，龙头都朝着中间，尾巴绕着棺椁缠在一起。这会那些龙好像活过来似的，身上也泛着淡淡的光。
\"殿下，要不咱先退出去？\"张猛有点急了，往前凑了一步挡在陈凡前面，\"这地方邪乎得很，万一有个好歹...\"
\"退？\"陈凡盯着那口移动的棺材，声音冷得很，\"退出去，等着秦王或者太子的人进来捡便宜？\"
地面晃得更厉害了，青铜棺椁\"嘎啦嘎啦\"地响着，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那些幽蓝色的光跟着棺椁的移动，像是在地面上画着什么图案。
突然，棺椁停住了。
整个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龙吟和水声都小了不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那口棺材，心脏\"怦怦\"狂跳。
\"嗡——\"
一阵低沉的响声从棺椁里面传出来，像是有个巨大的铃铛被敲响了。紧接着，棺材上的九条龙纹猛地亮起金光！不是刚才那种幽幽的蓝光，是刺眼的金色，把整个空间照得跟白天似的。
九条龙的影子从棺椁上飘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猛地四散开来，首尾相连，把整个棺椁围在中间。那些影子看着是半透明的，但龙鳞龙爪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到龙眼睛里闪着光。
\"龙！真的是龙！\"有个士兵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地上了。
张猛的脸也白了，握紧刀柄的手关节都发白了，但还是死死挡在陈凡前面，一步没退。其他士兵也好不到哪去，有几个直接就跪地上了，抖得跟筛糠似的。
陈凡倒吸一口凉气。他能感觉到那九条龙影的气势，比刚才那几个黑衣刺客强了不止一点半点。但奇怪的是，这些龙影虽然看着吓人，却没立刻攻过来，只是围着棺椁转，像是在守护什么东西。
他试着往前挪了半步。
就这半步，九条龙影同时停了下来，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十二只金色的龙眼睛盯着他，像是十二把烧红的刀子，看得人头皮发麻。
\"殿下！\"张猛赶紧拽了他一把，\"别乱动！\"
陈凡没理他，眼睛紧紧盯着那些龙影。他胸口的龙鳞烫得更厉害了，好像要烧起来似的。突然，龙鳞自己亮了，三团金光从他胸口飘出来，在他面前凝成三个小龙的形状，绕着他转了起来。
\"吼！\"
九条龙影同时仰天长啸，声音震得人耳朵疼，地面都跟着晃。有几条龙影的爪子动了动，像是要扑过来。
\"妈的，拼了！\"张猛把长刀一挥，对着后面喊，\"弟兄们，保护殿下！\"
后面那些吓傻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虽然腿还在抖，但都握紧了武器，摆了个简单的阵形。
就在这时候，最前面那条最大的龙影突然张开嘴，一道金色的火焰喷了出来，直冲陈凡的脸！那火看着就跟太阳似的，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烤人的热气。
陈凡瞳孔一缩，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殿下小心！\"
张猛大吼一声，猛地把陈凡往旁边一推。陈凡踉跄着退了好几步，\"砰\"地撞在墙上。还没等他站稳，就听见\"噗嗤\"一声，像是肉被烧糊的味儿飘了过来。
他抬头一看，心一下子揪紧了。
张猛趴在地上，后背朝着龙影。他身上那件铁甲已经化了一半，冒着黑烟，后背的衣服更是烧得精光，露出的皮肉红通通的，还在滋滋冒油。
\"张猛！\"陈凡喊了一声，冲过去想扶他。
\"别...别管我...\"张猛挣扎着想抬头，一张嘴吐了口血，血溅在地上，瞬间就被蒸发了，\"殿下...快走...\"
\"吼！\"又一条龙影转头，金色的眼睛盯着陈凡，张嘴又要喷火。
陈凡猛地站起来，眼神冷得像冰。他胸口的三枚龙鳞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整个人都被金色的光芒裹住了。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出来，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昂——\"
一声龙吟从陈凡嘴里喊出来，不是他自己想喊，是那股力量自己发出来的。这声音比之前龙影的叫声还要响，整个墓室都在震动，墙壁上的碎石\"哗啦啦\"往下掉。
围着棺椁的九条龙影被这声龙吟震得晃了晃，像是很惊讶似的。
陈凡伸手往前一指，身上的金色光芒\"嗖\"地飞出去，在他面前凝成一条三丈多长的金龙虚影。那条金龙在空中转了个圈，发出一声震耳的吼叫，朝着刚才喷火龙影冲了过去。
\"砰！\"
金龙和龙影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金光四射，整个空间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等光芒稍微暗了点，所有人都看呆了——那条龙影竟然被撞得淡了不少，晃晃悠悠地好像要散开似的。
\"卧槽！殿下牛逼！\"不知道哪个士兵喊了一嗓子，刚才的恐惧好像都忘了。
陈凡没注意这些，他现在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控制金龙上。胸口的龙鳞越来越烫，好像要把他烧穿了似的。但他死死咬着牙，手上加力，那条金龙又对着刚才的龙影撞了过去。
\"吼！\"龙影发出一声不甘的吼叫，被撞得彻底散了，变成点点金光飘在空中，然后慢慢落到地面上，不见了。
剩下的八条龙影看着有点慌了，在棺材旁边转来转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有几条试着往前冲了冲，但看到陈凡面前的金龙，又赶紧缩了回去。
就在这时候，趴在地上的张猛突然动了。
他原本烧焦的后背开始冒金光，那些烧烂的肉竟然在慢慢长好。伤口痒痒的，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张猛咬着牙坐起来，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比没受伤的时候还要强！
\"我...我突破了？\"张猛握了握拳，能感觉到体内有股热气在流，\"后天境？\"
陈凡也看到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盯着剩下的八条龙影，突然有了个想法。他控制着面前的金龙往后退了退，同时把身上的金光收了收。
奇怪的是，他一收力量，那些龙影也安静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
\"它们好像...不是想杀我们？\"陈凡皱着眉自言自语。
他试着往前走了一小步，金龙也跟着往前挪了挪。龙影们警惕地看着他，但没再攻击。
陈凡又走了几步，离棺椁越来越近。他能看清棺椁上的花纹了，那些龙纹雕刻得太逼真了，眼睛像活的一样。
\"如果你们是守护这里的...\"陈凡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墓室里听得清清楚楚，\"那我和你们一样。\"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里虽然被衣服盖着，但龙鳞的金光还是透了出来。
九条龙影突然同时低了低头，像是在行礼。然后它们身上的金光开始变淡，慢慢往棺椁上飘，最后\"嗖\"地一下钻回了龙纹里，不见了。
地面的震动停了，幽蓝色的光也暗了下去，只剩下士兵们手里的火把在亮。整个墓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的喘气声。
陈凡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刚才那一下子把他体内的力气都用完了，现在头晕乎乎的，胸口的龙鳞也不烫了，反而有点发凉。
\"殿下！\"张猛赶紧跑过来扶住他，这时候他后背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衣服虽然破了，但能看清新生的皮肤是粉红色的。
\"没事...\"陈凡摆摆手，站稳了身子，\"你感觉怎么样？\"
张猛咧嘴一笑，露出血红的牙齿——刚才吐血还没漱口。\"托殿下的福，末将突破到后天境了！\"他说着突然\"噗通\"一声跪下，对着陈凡磕了三个响头，\"末将这条命是殿下救的，从今往后，上刀山下火海，末将绝不含糊！\"
后面的三十多个士兵也反应过来了，刚才陈凡变金龙、张猛重伤痊愈还突破的事儿，把他们全惊呆了。这哪是普通人啊，这简直就是神仙！
\"我等誓死效忠殿下！\"三十多个人齐刷刷地跪下，声音喊得震天响，震得墓室顶上的土都掉下来了。
陈凡看着眼前这些人，心里一阵感慨。刚来皇陵的时候，他就是个没人待见的病秧子皇子，现在竟然有了自己的第一批手下。虽然人不多，但都是实打实能拼命的。
他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虽然身体还很虚，但眼神里充满了力量。
\"都起来吧。\"陈凡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乖乖站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满脸都是崇拜。
陈凡走到青铜棺椁旁边，伸出手摸了摸棺盖。冰凉的触感传来，上面雕刻的龙纹好像还在微微发烫。
\"准备一下，\"陈凡回头看了看众人，\"打开它。\"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刚才那些龙影太吓人了，谁知道打开棺材里面会不会跳出来更恐怖的东西。
张猛看出大家的犹豫，往前一站，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插在地上。\"殿下有令，还不快动手！\"他瞪了众人一眼，\"有我在，天塌下来我顶着！\"
有张猛带头，士兵们也鼓起勇气，找了几根粗壮的木棒，准备撬棺盖。
陈凡站在旁边，手按在棺盖上，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棺盖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轻轻撞了他的手一下。
不是错觉！
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睛死死盯着棺椁。
就在这时候，通道深处又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比刚才更清楚了，好像就在墙后面。接着，又是一声龙吟，这次听着更近，好像...就在这主墓室的某个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