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又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立刻便有心思活络之人,悄悄退到一旁,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打探秦晓的近况。
曾几何时,秦晓这个名字在滨海市上流圈子里,就是“废物”、“赘婿”、“秦家弃子”的代名词,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可如今,他能号令白家,这份能量,足以让任何人重新审视!
意义,已然天差地别!
另一边,姜旗山夫妇陪着秦晓回到二房的宅邸。
一进门,屏退了下人,姜旗山再也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妻子邹曼如见状,刚想开口询问,却被姜旗山抬手拦住。
“曼如,你先回房休息,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小晓聊聊。”
姜旗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邹曼如冰雪聪明,知道丈夫定有要事,便点了点头,担忧地看了秦晓一眼,转身离开。
客厅内,只剩下翁婿二人。
姜旗山亲自给秦晓倒了杯茶,双手奉上,神情复杂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小晓啊……”他斟酌着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你老实告诉岳父,你和白家……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份关联?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条件?或者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白家那样的武道世家,家主白峰恒更是化劲宗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对一个“废人”女婿俯首帖耳。
他生怕秦晓年轻气盛,为了出这口恶气,和白家签下了什么不平等的条约,那日后可就后患无穷了。
秦晓接过茶杯,浅啜一口,神色淡然:“岳父尽管放宽心。白峰恒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也知道这份投资将来会带来何等回报。”
他放下茶杯。
“至于代价,我秦晓做事,从不屑于用什么阴谋诡计或者屈辱的条件去换取他人的效忠。他白家,是心甘情愿。而且,白峰恒已经安排了白家好手,从今日起,便会暗中守卫我们二房宅邸内外,以后,不会再有人敢轻易上门欺辱我们了。”
“什么?!”姜旗山闻言,激动得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嘴唇都有些哆嗦。
“此……此话当真?”
这简直是天降的惊喜!
白家高手守护,那他们二房在滨海市,岂不是瞬间拥有了顶级的安全保障?
秦晓微微颔首。
“好!好啊!太好了!”姜旗山激动得来回踱步,搓着手,脸上满是潮红。
但激动过后,一丝忧虑又浮上心头,他看着秦晓,语重心长。
“小晓,岳父知道你今非昔比,有大本事。但你也要明白,这些武道世家,就如同秦家那般,盘根错节,底蕴深厚,轻易得罪不得。我们姜家,说到底只是商贾之家,无论生意做得多大,在他们这些真正的武道传承面前,终究是矮了一头啊!”
他这是肺腑之言,也是多年来在滨海市立足的切身体会。
武道世家,那是真正掌握暴力和超凡力量的群体,与他们这些依靠金钱和人脉经营的商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秦晓听着姜旗山拿秦家举例,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讽刺。
秦家?若非看在那一丝所谓的血脉联系上,早已不配被他放在眼里。
他淡淡开口:“岳父,这些我自有分寸。眼下,我们还是先专注于婉君的病情吧。”他话锋一转。
“关于婉君的玄牝阴体,岳父这边,可还有其他的医治门路或者想法?”
提及女儿,姜旗山脸上的激动化为黯然,他颓然坐下,摇了摇头,声音嘶哑。
“名医宿老请了不知凡几,国内国外的专家也托人寻访过,都说此乃绝症,只能以珍贵药材勉强吊命,想要根治,难如登天……”
秦晓沉吟片刻,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若岳父信得过我,我倒是有个地方,或许可以推荐给您去试试。”
“哦?”姜旗山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冀。
“什么地方?是哪位隐世神医?”
秦晓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不是神医,算是一个……故人。只是他的路子,可能有些不太见得光。”
他顿了顿,声音平添了几分沧桑:
“岳父应该知道,我当年被秦家赶出,自废修为,名声狼藉,滨海市几乎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去一些阴暗的角落讨生活。”
“那段日子,我曾在地下拳场打过一段时间的黑拳。”
秦晓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虽然九死一生,但也因此认识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其中一人,在某些偏门医术上,或许有些独到之处。我当初的那些武学经验,除了家族所授,很大一部分,也是在那种生死搏杀中积累起来的。”
姜旗山听得心头巨震!
地下拳场!黑拳!
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这个曾经被所有人视为“废物”的女婿,竟然还有过如此凶险的经历!
一他看着秦晓,嘴唇翕动了几下,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化为一句带着颤音的。
“小晓啊,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姜旗山看着秦晓,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姜旗山活了大半辈子,自认也算阅人无数,却从未想过,最大的幸运,会应在你身上!我们二房,简直就像是老天爷看我们命不该绝,特地派你来救我们的一样!”
他此刻的心情,已非简单的感激二字可以形容。
秦晓轻轻摆了摆手,神色依旧平静无波。
“岳父言重了。”他淡然开口,声音清朗。
“人生在世,但求问心无愧罢了。我既然娶了婉君,她便是我的妻子,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姜旗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绪,追问。
“小晓,你方才说的那个故人……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真有把握治好婉君的玄牝阴体?”
这才是他眼下最关心的问题,女儿的病,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