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排月季墙真好看,你说,比我们大宅子的好看吗?”白大夫和小顺子牵着手,走到月季墙下。
“大宅子的好看。”小顺子说。
白大夫松开小顺子的手,看着哪朵花好看,就上前闻闻。
“这个黄色的,最香。你来闻闻。”白大夫满脸愉悦的说。
小顺子上前闻闻,“嗯,好香。”
“顺哥哥,你知道吗?以前胡府就有一面月季花墙,是我祖父种植的,开着好几种花色的多重花瓣月季。”
“娘亲说,我小的时候,祖父经常抱着我在花墙下,任凭我淘气的揪着花瓣,直到把一朵月季花揪光。”
“祖父就会说雪儿手真准,雪儿好厉害,雪儿手劲真大。”
“后来我们置办了大宅子,专门从胡府移植了一些月季,栽培的多了,就有了现在的月季花墙。”
白大夫念叨着小时候的事情。
“有这花墙,甚是有些情趣。东厂应该学习一下。”小顺子看看柳阳,柳阳点点头。
干爹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东厂要有月季花墙,同心苑要有月季花墙。等回去了就立马安排。
“大宅子那片花墙就有白色的月季,还有同株花朵有两种颜色的,就是祖父培育的。”白大夫流连在月季花墙下,时不时的闻闻花,“你说我祖父厉害不?”
“嗯,厉害。”小顺子看着白大夫高兴自己就开心。虽然谈到了祖父,但是小顺子知道白大夫心情是高兴的,并没有因为想到祖父而伤心。
白大夫停在一朵已经半开的月季花前,凑上前,给它吹气,要把它吹开。
“之前我淘气,总爱把这种还没有开完全的花吹开,有一次,就发生意外了。”
“刚吹上两口气,里面飞出来一只蜜蜂,差点就蜇到我嘴。”
说完,白大夫和小顺子两人都大笑起来。
“你怎么这么淘气。当了几年兵,都没有让你收敛心性。”小顺子一脸宠溺的说。
小顺子或是跟在白大夫身后,或者被白大夫牵着,似乎两人来这里就是散心情的,不是专门为了罕见牡丹来的。
走过花墙,来到一片芍药花。
“以前在军营闹过笑话,分不清芍药和牡丹,拿着芍药花就说是牡丹,让他们笑话我。”
“我的祖母喜欢芍药,她住的院子,祖父就为她种了一片芍药。祖母只喜欢孙子,不喜欢孙女,所以我很少去她的院子。”
“娘亲说在芍药花开的时候,祖父会为我戴上一朵芍药花。”
“你看这株富贵,花瓣层层叠叠,丰满之姿,有君临天下的气魄。”
“这株沙白,偶有红色斑点,好似娇羞少女。”
“这株桃花飞雪,花色柔和、淡雅,惹人怜爱。”
“顺哥哥,你喜欢芍药花吗?”白大夫牵着小顺子问。
白薇今天真是漂亮,她一直牵着我的手。自从她回来后,都是我主动牵着她,只要在外面就牵着她。看看,形成习惯后,即使我不牵她,她也会牵我的。就让我充满她的世界,让她离不开我。
她今日心情真是好。
她是不是很喜欢我?
不对,她要是喜欢我,怎么弃我不顾逃离京城。
“说实话,我很愚笨,不像其他文人墨客那样有附庸风雅之趣,对花。。。只是一知半解。”小顺子故意表现的不好意思。其实小顺子有自己的算计,还是让白大夫一路絮絮叨叨的比较好,顺便还能听听和她有关的事情。多好,那样的话,又能了解媳妇多一些。
干爹。。。实在是自谦,谁不知道他学识渊博,见多识广。柳阳肯定干爹这样子自谦是有目的的。
白大夫看看小顺子,眼神闪过一丝怀疑,牵着小顺子走到牡丹花前。
“顺哥哥,这是什么品种?怎么是这种颜色。”白大夫用团扇指着几株牡丹问。
“是绿香球。它旁边的是绿波,两者最大区别就是花瓣形状不一样。”小顺子回答。
“看看这个二乔,同株、同枝町开紫红色和粉色两色花,同朵亦可开相嵌紫粉两色。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感觉我祖父没有那么厉害,原来别人也可以培育出同株双色花,才发觉天下之大,自己是见识太浅薄。”白大夫说。
小顺子握紧白大夫的手,看着白大夫说:“你们胡家都是聪明人,看看你,小小年纪就是武学奇才。你祖父厉害,你也厉害。”
“哼,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我厉害。”白大夫笑着咧开嘴,看向另一株牡丹问,“这是什么品种,颜色居然是墨紫色。”
“是墨楼。”小顺子回答。
“这个呢?”白大夫用团扇指着一株牡丹说,“这花瓣。。。有点像鱼肉,把鱼肉斜切成片,就是这样的。”
“是银鳞。”小顺子回答。
“这两个,是不是黄娘子?”白大夫又指着问。
“这个是黄花魁,俗称大黄娘子,那个是金镶玉,俗称小黄娘子。”小顺子回答。
“好一个没有附庸风雅之趣,当真是一知半解?”白大夫用团扇轻轻敲打小顺子胸口。
小顺子没有狡辩,两人又笑起来。
“银丝贯顶牡丹居然是长这样的。哎,论长相,没有那么惊艳,确是物以稀为贵,长相独特而已。”白大夫说。
“有点良心,这银丝贯顶是罕见品种,你看看这两株已经长成小树,至少有三四年树龄。想必长远花费不少心思和财力才弄到手。你可得珍惜才对,不然对不起长远深情厚谊。”小顺子说。心里面有点酸溜溜的,长远是不是喜欢白薇?这两株价值不菲,他一个普通人怎么这般舍得破费?
“怪不得长卿到现在都在吃醋,长远这样破费,想必对你是。。。”小顺子没有往下说,看着白大夫,细细辨别她的表情和情绪。
“是什么?还能是什么?”白大夫瞪了一眼小顺子,用团扇戳戳小顺子,蛮横蛮横的说,“当年我救了他和静雅,给他们吃喝,还请了先生和掌柜带他俩。他如今不管有多大的成就,都要敬我三分。我是如何待静雅的,都把十里红妆嫁妆给她了。”
白大夫继续说:“他可是见过我疯批杀人的样子,有着我的把柄,要不是念在他俩私下照顾长卿,没有让长卿死在山匪窝里面,我绝对不会留他俩性命。做我的奴才,当然既要忠心,又要孝敬我最好的东西。”
“可是长卿不这样想,他就会吃醋。”小顺子说。
“长卿就是醋精,他一直都是这样的。”白大夫说。
看样子白薇对长远并无男女私情。小顺子心情好轻松,拉着白大夫在花圃中又转了好一会。
“白薇,给你戴一朵黄花魁,可好?”小顺子问。
今日两人都穿着红衣,戴上黄花会锦上添花。
“那我给你戴金镶玉,可好?”白大夫笑着问。
两人去摘牡丹花。
小顺子低着头给白大夫戴上,白大夫笑着问:“好看吗?”
“大黄娘子好看。”小顺子回复。
白大夫看着小顺子不说话,笑着踮起脚尖,给小顺子戴上,说:“小黄娘子也好看。”
两人笑着去看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