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早市熙熙攘攘,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街贩的叫卖声与行人的谈笑声交织成一片繁华景象。
城西杏林巷深处,新开了一家无名医馆,门前悬着半旧布幡,上书“悬壶济世”四字,笔力遒劲如剑刻,透出一股不凡的气息。
馆内药香袅袅,沈逸之斜倚在竹榻上,闭目深思,手中铜镜映着案上三卷帛书——吸星大法石刻拓本、紫霞秘籍朱批、辟邪剑谱批注版。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根基源自北宋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吸纳他人内力为己用的本事堪称一绝,但可惜来自北冥残篇,此功无完整北冥神功化解异种真气之效。强纳他人内力,异种真气会在体内互相冲突,有走魔入火之忧。况且吸星大法也继承了北冥神功的缺点,遇到内力比自己深厚之人,便似江河倒灌,堤坝难守。”
沈逸之自言自语道,指尖轻轻划过拓本上的“百川归海”四字。
忽地,他并指为剑,纯阳罡气在虚空中勾画出经络流转之相,宛如一幅活生生的人体图谱。“若以紫霞神功绵劲为堤,辟邪阳气为引,或可化险为夷,将吸星大法的弊端逐一化解。”他喃喃自语。
门外,喧哗声骤起。一位壮汉搀扶着面色青紫的老者踉跄闯入,焦急地喊道:“大夫!我爹吃了河豚后便如此!”老者呼吸急促,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沈逸之眸光微凝,银针如电刺入老者天突、膻中二穴,化骨绵掌的阴劲透入脏腑,竟将毒素逼至指尖。黑血滴落铜盆时滋滋作响,老者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消退。“多谢大夫救命之恩!”老者颤巍巍地从怀中摸出几枚碎银,双手奉上。
“诊金不必。”沈逸之摆手轻笑,目光却落在老者掌心茧痕上,那是常年打渔留下的痕迹,“给我一条鲤鱼下酒即可。”
老者感激涕零,父子二人连声道谢后离去。沈逸之打发完病患后,忽有所悟,提笔在帛书边批注:“江河入海,需借潮汐之力;真气归元,当循日月轮转。紫霞、辟邪、吸星,三者相辅相成,方能成就无上武功。”
暮色渐沉,医馆闭门。沈逸之盘坐庭院之中,周身金芒流转如星斗,紫霞真气化作涓涓细流,沿任督二脉循环往复;辟邪剑谱的至阳之气自丹田升腾,如旭日初升,照耀全身;吸星大法的吞噬之力则如月华倾泻,将两股真气调和归一。
三息过后,他猛然睁眼,掌心虚按,三丈外槐树无风自动,落叶悬空成球,宛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托举。
“周天归元,成了!”他抚掌长笑,声震庭院,“此功既成,我沈逸之也算在武道上踏出了一步新的天地。紫霞之绵柔、辟邪之刚烈、吸星之吞噬,三者融为一体,阴阳化生,刚柔并济,绝不弱于少林易筋经、武当九阳功!”
话分两头,自衡山、华山两派与威福镖局合作后,镖局实力范围日益扩大,已涵盖九省之地,如今正在拓展西域路线。漠北荒原之上,朔风如刀割面,商队残旗半掩黄沙,一场激战正在上演。
双方死伤惨重,已有二十余具尸首横陈沙漠之中,血渍早已凝干成斑,触目惊心。
林平之白衣染尘,剑锋垂地,冷冷地望着包围而来的马贼。为首虬髯汉子扛着九环大刀,狞笑道:“小白脸也学人走镖?爷爷的刀下可不认人!”
林平之面色如常,心中却涌起一股怒火。他剑指虬髯汉子,冷声道:“邪不胜正!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未落,剑光已至!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经沈逸之改良后,诡谲中更添三分堂皇之气。林平之身形如鹤掠沙丘,剑尖点落似星河倾泻而下,每一刺皆带风雷之声,气势磅礴。
马贼的弯刀尚未举起,咽喉已绽开一点朱砂。虬髯汉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咽喉处的剑伤,身体轰然倒地。
“群邪辟易!”林平之清叱一声,剑招陡变。昔日阴狠戾气尽褪,剑势煌煌如日照大漠,正是沈逸之所授的绝学——辟邪剑法改良版。
余下马贼见状肝胆俱裂,纷纷策马欲逃。林平之袖中忽射出七枚金针,针尾系着威福小旗,精准地钉入逃匪后颈之中。
“回去告诉漠北群盗,此路归威福镖局管辖!再敢来犯,定斩不饶!”他振剑甩落血珠,白衣在风沙中猎猎作响,如同一面旗帜。
三日后,“白衣辟邪”的名号已随商队驼铃传遍西域各地。人们纷纷传颂着这位年轻剑客的英勇事迹和神奇剑法。
数日后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医馆的案几之上,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飞进了医馆,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案几旁边的架子上。
正在整理药材的沈逸之听到动静,抬头望去,见是来自威福镖局的信鸽。
他快步走到案前,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从中抽出一卷帛书。展开一看,皆是关于林平之近况的。
看罢,沈逸之嘴角微扬,心中暗自为林平之的成长感到欣慰。“平之这段时间确有长进啊!”。
案上新墨未干,帛书末端添着几行新字:“周天归元法——纳天地正气,化乾坤阴阳。此功可吸周遭元气、他人内力为己用,且无走火入魔之隐患。更兼阴阳造化之妙用,可吸可斥,随心所欲。——沈逸之创!”
沈逸之放下笔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周天归元法……”他轻声念叨着这门神功的名字,“但愿它能助我在武道上走得更远、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