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郑瑀不由得心生疑窦。
此刻,郑瑀不能坐视不理了,他里忙去找恭叔。
恭叔在府内当差很多年了,郑瑀是将他看成了伯父的,尽管恭叔已经在隐瞒,但被郑瑀从屋子叫出来以后,他心情也十分复杂。
这要是老爷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将来怎么给郑瑀交代呢?最主要的,郑尚书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救助禾意最好的手段,如今此刻,若是再不将此事说给郑瑀,只怕禾意是真的要栽跟头了。
郑瑀几番追问,起初恭叔自然还支支吾吾,但很快的就明白过来,必须将这一切和盘托出,他看向对面高出自己一个头的郑瑀,这才蓦的发现,不追不觉之间大少爷也已经是大人了,如今他的确独当一面。
恭叔看着大少爷通红的双眼以及那追问自己的时候那坚定不移的表情,思之再三,只能犹犹豫豫的定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恭叔含泪将禾意蒙冤入狱以及老爷去京兆府碰壁被赶出来的事说了出来,算是一五一十都交代的清楚明白了,听到这里,郑瑀愣怔住了。
他一口气几乎上不来,因后天就要赶考了,这三五天内郑瑀门儿都没出,外界发生了什么,自然是不清楚的。
此刻从恭叔口中得知禾意被抓了,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恶毒女配,看到了吧,你哥哥才是真正对你情深义重的如意郎君。】
【郑瑀一定急坏了,哎,接下来怎么办啊?】
【恶毒女配,你哥哥很快就来救你了,你安安心心休息休息。】
禾意自然也看到了弹幕,但她只感觉奇怪,这都什么时候了,后天就要赶考了,哥哥哪里有时间来救自己?
更何况,父亲都碰壁了,更不要说哥哥了,哥哥如今没有官职,哎。
闻言,郑瑀眼前一黑,正怒,“你怎么不早说,你该回来就告诉我的,什么?禾意被抓了?还牵扯到杀人案里头去了?”
恭叔长叹一声,“不是老奴不说出来,实在是老奴已经在老爷哪儿承诺过了,不可以轻易将一切说给大少爷您,我们也担心大少爷您胡思乱想啊。”
这消息听完,郑瑀几乎是如遭雷击。
他茫然的看着夜色,手中的道德经“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此刻郑瑀血脉偾张,怒火燃了起来,他急忙朝门口而去,“真是岂有此理,他一个青天大老爷本就该为民做主,府尹大人安能如此这般!我这就去找他理论!”
郑瑀火冒三丈,转身就走。
恭叔看到这里,吓坏了,“天呢天呢”他要站不稳了,急忙去拉郑瑀,“大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郑瑀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此刻就到衙门去,恭叔已是领教过秦武御的为人了,此刻急忙对郑瑀说:“那秦大人乃个无耻小人,老爷都碰壁了,您现在去,又能怎么样呢?”
“这……”
也是,郑瑀一想,关于禾意的案子,他只是了解,但却无凭无据,此刻就这么到了公堂,便是他能说会道也说不明白,更何况现在是夜里。
【郑瑀,不要冲动啊,你这一次要是去了,可就取消考试资格了,不要乱跑啊。】
【好好考试比什么都好,好好读书。】
“如今大少爷您便是去找了他,该死的秦武御也不会认账的,反而治你一个咆哮公堂的罪过,将来问题就严重了,老爷千叮万嘱,不要您去,不让您分心,您就好好在家里。”
“她是我妹妹!”郑瑀一拳头砸在了庭院内一棵树上,那棵树颤动了一下飘落下不少的叶子。
看郑瑀还准备外出,恭叔这才着急,索性一把抓住了郑瑀手腕,“大少爷,您后日就进贡院了,你一定要好好考试,只有您考出成绩来了咱们才可以名目中国男去衙门啊。”
后天还有两日。
便是考试也还需要两日,外加放榜之前的三日,追少还有五天,郑瑀着急不已,这五天里,禾意在里头该怎么度过呢,郑瑀看向恭叔,恭叔老泪纵横,“大少爷,后日可是关系到您的前程,您不能糊涂啊。”
“前程?!”
郑瑀气急败坏,声音都在颤抖,“禾意是我唯一的妹妹,她如今身陷囹圄,且还生死未卜,恭叔,你的道理我都明白,但如今你让我如何安心待考?父亲病重,小妹又蒙如此不白之冤……”
“大少爷,你要振作,您是府内顶梁柱啊。”话说到这里,恭叔擦拭了泪。
郑瑀长叹一声,悲怆极了,“我郑瑀若只顾自己功名,还算什么兄长!”
他胸口剧烈起伏,开始思考对策,恭叔看向他,“明日一早我借口外出,我送一些银子到牢房去,赶车的老三是我老乡,希望可以通融一下,如今衙门的案子不知凡几,那孙三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是个老光棍,只要家里人不催,郡主和青橘他们都安全,您放心好了。”
【事急从权,嫂溺叔援,这是不错的,毕竟有钱好办事。】
【钱才是硬通货,快去吧。】
听到这里,郑瑀只能点点头。
尽管他恨不得此刻就到衙门去找秦武御理论,但郑瑀还是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恭叔也说了,自己早起就要去送银子,他这才松口气,看着恭叔那伤感的眼睛,郑瑀继续说:“恭叔,今晚劳烦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父亲,不要额让他老人家得知我离开了。”
“哎呀,”恭叔吓坏了,“您真是酱菜缸里的石头——您油盐不进啊,不能去,使不得啊。”
郑瑀摇摇头,“不,我不去衙门,我此刻去西市,我去孙三郎死的现场,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来。”
【瑀哥你要冷静啊!您可是要考状元的男人!】
【秦武御内心:人在衙门坐,锅从天上来?关我啥事?】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这选择题太难了。】
“大少爷,半夜三更,您去不得啊。”恭叔急忙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