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单分食了晏辞带回来的食物和水。
当然，晏辞对这些食物也做出了解释。
等手中最后一点压缩饼干吃完后，晏辞终于忍不住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料。
月光从洞口斜斜地照进来，能清晰看到他衣襟上干涸的泥渍。
\"姜哥......\"
晏辞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为情，\"我想找个水塘简单擦洗一下。\"
姜玉正用树枝拨弄着将熄的炭火，闻言抬头。
月光下晏辞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沾着泥点的脸颊显得格外可怜。
他喉结动了动，突然觉得洞内燥热起来。
\"现在？\"
姜玉皱眉看了眼洞外沉沉的夜色，\"太危险了。\"
晏辞却已经站起身，月光勾勒出他单薄的轮廓：\"就在附近看看，没有就算了，不去很远的地方。\"
他顿了顿，声音放软。
\"身上黏得睡不着......\"
姜玉盯着他被月光镀上银边的侧脸看了片刻，突然起身踩灭余烬。
\"走吧，一起，我保护你。\"
“……好。”
……
夜风裹挟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晏辞跟在姜玉身后半步，能清晰看到他后颈处被月光照得发亮的汗毛。
姜玉的脚步声很轻，但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等他。
\"这边。\"
姜玉突然伸手拦住他，温热掌心不经意擦过晏辞的手背。
晏辞感觉到他指尖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就被收回了。
拨开最后一片灌木，月光下的水塘像流淌的水银。
晏辞眼睛一亮，刚要上前就被姜玉拽住手腕。
\"我守着。\"
姜玉别过脸，月光照出他发红的耳廓，\"五分钟。\"
晏辞乖巧地点头，走到溪边一块平坦的岩石旁。
月光足够明亮，能看清他解扣子时微微发抖的手指。
沾了水的布料被轻轻拧干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草丛里的摄像头悄无声息地转动着，将月光下的一切吞噬进虚拟深渊。
而晏辞沾着泥点的睫毛轻颤，在解到第二颗纽扣时突然停住动作
他垂眸盯着水面倒影里那道模糊的银色闪光——
那是只有他能看见的直播间数据流。
他的指尖抚过大腿内侧暗袋时，金属冷意渗入皮肤，一把纳米折叠刀已悄然滑入掌心。
【这腰线绝了！真期待啊.....】
【啧啧，湿透的衬衫下若隐若现啊...33号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这种极品玩物真可惜没玩到...】
晏辞解到第三颗纽扣时，弹幕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不少。
【摸摸锁骨，再往下点啊。】
【装什么清纯？被82号追得满山跑的时候不是挺浪么？】
【33号别守了，让哥哥们看看他哭起来多好听~】
姜玉背对着站在三米开外，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能听到身后窸窣的衣料摩擦声，还有偶尔溅起的水花。
有夜风吹过，带着湿润的水汽和若有若无的冷香。
晏辞解扣子的手指突然加重力道，布料撕裂声惊飞了夜枭。
他歪头看向三米外姜玉被月光拉长的影子，趁着对方没注意到自己。
晏辞腕间银芒乍现。
纳米刀化作流星穿透草丛，摄像头瞬间爆裂出火花。
黑屏前的最后一帧，是晏辞隔着火光投来的眼神。
青年冰冷的视线，好似透过直播在看屏幕前的众人一样。
个别富人们在一个豪华观影厅内观看直播。
原本充斥着各种低俗调侃和猥琐笑声的氛围，在摄像头爆裂的瞬间陡然凝固。
巨大的屏幕上骤然黑屏，映照着每一张错愕的脸庞，他们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突如其来的变故。
短暂的死寂之后，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发现的摄像头！”
一位穿着昂贵西装、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雪茄烟灰簌簌掉落，脸上满是震惊。
“太不可思议了，他居然有这样的胆量。”
一位妆容精致、戴着华丽珠宝的贵妇用手捂住嘴，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惊讶交织的光芒。
“哼，有点意思。”
一个年轻傲慢的富家子弟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征服欲，“我更感兴趣了。”
尽管富人们震惊不已，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晏辞更迷人了。
这种巨大的反差，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他们原本乏味的生活中激起了千层浪。
而此时，远在水塘边的晏辞和姜玉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晏辞缓缓收回纳米刀，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的继续洗澡。
……
姜玉安静听着水流的被溅起哗哗声，感觉身体愈发燥热。
明明晚上天气也不热，反而还有点冷，他怎么就感觉这么热呢？
突然。
\"姜哥......\"
晏辞的声音离的很近。
姜玉闻言回头，看到月光下晏辞正在系最后一颗扣子，湿漉漉的额发贴在脸颊边，锁骨处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
姜玉的视线像被烫到般移开，却正好看到溪水中漂浮的衣物。
——晏辞居然把里衣都洗了。
\"胡闹！\"
他三两步冲过去把人拽到身边，触手是冰凉的皮肤。
\"夜里这么凉......\"
话没说完，晏辞就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月光下，姜玉看到晏辞鼻尖冻得发红，睫毛上还沾着水汽。
他咬牙脱下自己的紧身衣裹住对方，掌心不经意擦过晏辞颈侧时，两人都僵了一瞬。
回程时晏辞被裹得像只粽子，姜玉的衣服对他来说有点大了，下摆垂到大腿处。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晏辞低头看着交错的影子，悄悄往姜玉的反对面走了走。
姜玉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晏辞话音未落就被整个打横抱起。
他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姜玉的脖子。
\"鞋都湿了还走这么慢。\"
姜玉声音发紧，月光照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会着凉。\"
晏辞把脸埋在他肩窝里，闻到了混合着草木香的汗味。
月光很亮，晏辞的耳尖也很红。
……
“姜哥？姜哥？”
晏辞疑惑的看着前面站着一动不动的姜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嘴角都是翘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