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的目光紧紧锁定那道自北方天际划破长空的金光,心中隐隐浮现出某种不安的预感。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并非凡俗所能抗衡,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震颤。
“炎阳宗……”他低声呢喃,随即转头看向那位魁梧中年男子,“你们此前一直隐世,此次行动是如何决策的?”
对方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如渊,似乎在衡量什么。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青州之危,非你一人之力可挡。我们隐世家族虽不问世事已久,但北莽的野心已触及不该触碰的禁忌,若再不出手,恐怕整个大陆都将陷入永夜。”
秦烈眉头微皱,隐约察觉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禁忌?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终是叹息一声,抬手指向远方那座浮现于金光中的宫殿轮廓:“那是‘封魔殿’,传说中镇压着一位被上古诸王联手封印的邪神。千年前,他曾率领百万魔军横扫九州,几乎将人间化作炼狱。而今,封印松动,他的气息正在复苏。”
秦烈心头一震,体内霸业之力竟也随之躁动不安,仿佛感应到了某种来自远古的威胁。
“北莽……是在试图唤醒它?”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正是。”中年男子点头,神色凝重,“他们借助玄冥宗的阴毒功法,暗中祭炼噬灵阵,意图引导封印裂缝中的魔气外泄。一旦成功,整个大陆都将陷入混乱,而北莽便可借机统御群雄,成为新的主宰者。”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秦烈只觉胸口一阵闷痛,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北莽铁骑踏碎村庄、百姓流离失所、战火蔓延大地……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他咬牙低吼,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中年男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能有此觉悟,很好。但我们炎阳宗只是冰山一角,真正了解内情的,还有墨家机关城。”
“墨璃?”秦烈眼神一凛。
“她或许并不知情,但墨家先祖曾参与封印之战,许多秘密都刻录在机关城最深处的‘天工秘卷’之中。”中年男子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低沉,“可惜,那些典籍早已尘封多年,无人敢触碰。”
秦烈沉默片刻,旋即抬头:“我要去一趟墨家机关城。”
“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中年男子取出一枚赤色玉符,递至秦烈手中,“这是炎阳宗的信物,持此玉符,可在关键时刻调动我们隐藏的力量。”
秦烈接过玉符,入手温热,仿佛蕴藏着一股古老火焰的气息。他郑重地将其收入怀中,拱手道:“多谢前辈相助,但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们为何要选择相信我?”
中年男子笑了笑,眼底却透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沧桑:“因为你身上,有当年那位王者的影子。”
“哪位王者?”秦烈追问。
“那位以血肉之躯封印邪神的初代人皇——嬴无极。”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秦烈只觉脑中轰然炸裂,仿佛有什么尘封的记忆正被唤醒。他低头望向自己的手掌,掌心仿佛浮现出一道模糊的金色纹路,一闪即逝。
“你说……我是嬴无极的后裔?”他声音有些颤抖。
“血脉早已稀薄,但意志未灭。”中年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一路走来,凭借的不只是系统赐予的力量,更是你自身那份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这份气运,不是谁都能拥有。”
秦烈久久不语,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战意更盛:“既然如此,我便更不能让这片土地落入魔爪。”
他转身对神秘人和墨璃说道:“我们要立刻前往墨家机关城,必须赶在北莽彻底解开封印之前找到破解之法。”
墨璃点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变了。”
“不是变,而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使命。”秦烈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场战争,已经不只是为了青州,而是为了整个天下。”
神秘人轻叹一声:“看来,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远处天空中的金光忽然剧烈震荡,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撕扯空间。紧接着,一道古老的钟声从那座宫殿中传出,悠远而苍凉,仿佛穿越千年而来。
“封印……真的开始崩裂了。”中年男子脸色骤变。
秦烈仰望天穹,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这一切重演!”
话音刚落,他猛然跃起,身形如流星般冲天而起,直奔墨家机关城方向。身后,墨璃与神秘人紧随其上,而炎阳宗的战士们则迅速结阵,为他们护航。
风声呼啸,云层翻滚,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那一道坚定的身影,在逆风而行。
而就在他们离去不久,那道金光骤然暴涨,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诡异的赤金色。一道模糊的身影自宫殿深处缓缓浮现,披着破碎的黑袍,眼眸幽深如深渊。
“终于……有人来了。”那道身影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却充满威严,“让我看看,你是否真如预言所说……是唯一能终结轮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