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途余辉·界域新章》
星舰穿梭在修复中的次级界域,舷窗外,原本撕裂的空间正被淡金色的界域之力缓缓缝合。萧凡坐在主控台前,指尖划过星图上闪烁的绿点——那是已修复的界域坐标。小饭趴在他腿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控制台,忽然竖起耳朵,看向星图边缘一处未标记的暗紫色区域。
“那里是什么?”萧轨凑过来,界域星图上,那片区域始终被混沌迷雾笼罩,连最精密的探测器都无法穿透。萧凡调出上古界域残卷,泛黄的书页上,用古界域文记载着“遗忘之墟”——传说中被界域法则放逐的禁地,藏着能逆转时空的“溯洄沙漏”,却也盘踞着被界域之力反噬的堕落守护者。
小饭突然跳下控制台,用爪子拍了拍穿梭艇的舱门,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呜咽。萧凡读懂它的意思:“你想进去看看?”小饭用力点头,金芒在耳尖跳动。萧轨皱眉:“传说遗忘之墟会吞噬闯入者的记忆,我们……”
“总得有人弄清楚那里的秘密。”萧凡起身,将界域之力注入穿梭艇,“何况,有小饭在。”
穿梭艇穿过混沌迷雾,眼前景象令人心惊:遗忘之墟竟是座悬浮的破碎城池,断壁残垣间,游荡着失去记忆的界域幽魂,他们重复着生前的动作,却对周遭毫无感知。小饭跳下穿梭艇,金芒扫过处,幽魂们短暂清醒,眼中闪过痛苦,随即又陷入迷茫。
“他们的记忆被沙漏的力量剥离了。”萧凡蹲下身,触碰一块刻着沙漏纹路的石碑,“这里的时间是紊乱的,前一秒可能是百年前,下一秒就跳到未来。”话音刚落,前方街道突然扭曲,出现一群身披铠甲的古界域士兵,他们举着长矛,嘶吼着冲来,铠甲上的锈迹却在奔跑中剥落,露出崭新的金属光泽——那是时间错乱引发的幻影。
小饭纵身跃起,金芒在士兵间炸开,幻影如泡沫般消散。萧凡趁机冲向城池中心,那里矗立着座倒悬的沙漏,沙粒是凝固的银灰色,每一粒都封存着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沙漏下方,跪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周身缠绕着既不属于混沌也不属于界域的诡异能量。
“是堕落守护者。”萧凡握紧拳头,守护者察觉到动静,缓缓抬头,兜帽下没有脸,只有旋转的银灰色漩涡,“你们不该来这里,记忆是最沉重的枷锁,遗忘才是解脱。”
话音未落,漩涡中射出无数记忆碎片,碎片化作利刃,刺向萧凡。小饭挡在他身前,金芒形成护盾,碎片撞在盾上,化作无数画面:有母亲哄孩子入睡的温馨,有战士战死前的怒吼,有恋人离别的哭泣……这些记忆冲击着萧凡的心神,让他几乎窒息。
“看到了吗?记忆只会带来痛苦!”守护者嘶吼着,沙漏开始逆转,银灰色沙粒倒流,整个城池剧烈震颤,幽魂们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渐渐透明。
小饭突然冲向沙漏,用爪子触碰银灰色沙粒,沙粒竟在它掌心化作液态,渗入皮毛。小饭发出痛苦的呜咽,浑身金芒与银灰色交织,萧凡这才发现,小饭正在吞噬那些被剥离的记忆碎片。
“别这样!”萧凡想去阻止,却被守护者的能量缠住。守护者狂笑:“让它吞噬吧,记忆会撑爆它的灵魂,到时候,它会成为新的守护者,永远困在这里!”
可小饭没有崩溃,金芒越来越盛,银灰色记忆碎片在它体内流转,最终凝聚成一颗小小的银灰色晶石,嵌在它眉心。城池的震颤突然停止,幽魂们眼中恢复清明,纷纷跪地叩谢,随后化作光点消散——他们终于带着记忆离去。
沙漏停止逆转,堕落守护者的黑袍寸寸碎裂,露出底下苍老的面容:“原来……只有纯粹的灵魂,才能承载所有记忆……”他化作光尘,融入沙漏,沙漏缓缓正立,沙粒开始正常流动,城池的断壁残垣在时光修复下,渐渐恢复原貌,却再无一人,只有风穿过街巷的声音。
小饭眉心的银灰色晶石闪烁着,它走到萧凡身边,用脑袋蹭他手心,萧凡能感觉到,无数记忆碎片在他们之间流转,有欢笑,有泪水,有辉煌,有陨落——那是界域文明最真实的印记。
离开遗忘之墟时,混沌迷雾已化作柔和的光雾。萧轨在星舰上焦急等待,见他们归来,松了口气:“界域星图有变化,主界域边缘出现了新的稳定通道,像是……”
“像是有人在指引我们。”萧凡接过话,看向小饭,小饭眉心的银灰色晶石微微发亮。
接下来的旅程,星舰沿着新出现的通道航行,每到一处,都能遇到需要帮助的界域生灵。在被酸雨侵蚀的金属界域,小饭用金芒净化酸雨源头;在被时间凝固的水晶界域,小饭眉心的银灰色晶石让时间恢复流动;在被谎言笼罩的迷雾界域,小饭的金芒能照出真相……
他们渐渐发现,这些通道连接的,都是界域之战中最惨烈的战场遗址。在最后一处遗址——被称为“烬土原”的焦黑平原上,萧凡找到了界域之战的终极秘密:当年混沌巨兽并非外来入侵者,而是主界域为平衡界域之力,自然诞生的“清道夫”,只因古界域强者不愿接受力量被吞噬,才引发了那场战争。
“原来我们一直搞错了。”萧凡望着平原中央那具混沌巨兽的骸骨,骸骨上还插着古界域的圣剑,“界域之力过度膨胀,才会引来混沌平衡,就像火焰太旺会被雨水浇灭。”
小饭走到骸骨旁,金芒与骸骨上残留的混沌能量交融,骸骨竟化作颗灰金色的种子,种子落地,瞬间长出嫩芽,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化作参天大树,枝叶间结满界域果实与混沌花苞,和谐共生。
“这才是界域的真相。”萧凡恍然大悟,“不是对抗,而是共生。”
星舰返航时,主界域已恢复生机,次级界域与主界域通过稳定的通道相连,界域之力与混沌能量在平衡中流转。萧凡站在星舰甲板上,小饭趴在他肩头,眉心的银灰色晶石与金芒交替闪烁。
“结束了吗?”萧轨轻声问。
萧凡摇头,望向远方未知的星域:“界域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就像小饭承载的记忆,会一直延续下去。”
小饭似懂非懂,蹭了蹭他的脸颊,金芒在它身后展开,化作对透明的翅膀,翅膀上,流转着界域的万千色彩,也藏着无数未被讲述的故事。而他们的织途,才刚刚踏入最璀璨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