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黎明筹谋·1937年9月25日
1937年9月25日,灰蒙蒙的晨雾如浓稠的棉絮般笼罩着郑集镇,远处的山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杜承渊披着军大衣,独自立在镇西训练场的了望塔下,目光紧紧盯着正在训练的士兵们。新招募的士兵们在普鲁士虚拟教官严厉的嘶吼声中,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战术滚翻。泥土与沙石在他们的动作下飞溅,汗水湿透了身上的灰布军装,却依旧浇不灭他们眼中炽热的斗志。露水悄然打湿了杜承渊的皮靴,丝丝凉意从脚底传来,但他浑然不觉,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团长,徐州来的王副官到了。”陈铁成一路小跑过来,怀里抱着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花名册,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次他们想要五百支步枪、二十箱子弹,还有盘尼西林。”杜承渊听闻,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迅速浮现出系统界面。昨夜,为了兑换那些用于伪装的洋商证件,他的余额已经降至195,850元,而此刻【105mm榴弹炮生产线】的图标依旧黯淡无光,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他资源的紧张。
在镇西头那间经过精心布置的商贸行内,一场充满心机的交易正在上演。“英国商人”汤普森——实际上是由炊事班老周扮演,他戴着卷曲的假发,贴着浓密的假络腮胡,身着略显陈旧的西装,正用一把生锈的铜尺有节奏地敲打着药箱,操着一口带着浓重方言腔调的“英语”说道:“王先生,这批盘尼西林可是冒着战火从香港运来的。”说着,他故意扯开袖口,露出里面的破洞,脸上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您看我这衣裳,在吴淞口卸货时被日本飞机炸的!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啊!”王副官盯着药箱上那些模糊不清的英文标签,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与犹豫,但又难掩对药品和武器的渴望,他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说道:“杜团长开个价吧。”
杜承渊在暗处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早已盘算好了价格。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这场交易最终以三万大洋成交,同时,为了显示“诚意”,他还附赠了十支驳壳枪。在账本上记录下这笔收入时,杜承渊特意用红笔重重地圈出“友情价”三个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交易完成后,王副官带着物资离开。杜承渊立即召集手下,开始商议下一步计划。“黄集镇的临时兵工厂必须加快进度。”杜承渊在作战室的地图前踱步,手指重重地点在黄集镇的位置,“周大锤那边的铁匠铺已经有了些基础,我们要利用起来。”他转头看向陆明远,“陆先生,土制炸药的研究也要抓紧,材料方面有什么困难尽管提。”
陆明远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道:“目前主要是硝酸的提纯有些困难,不过我正在想办法。另外,如果能有一些专业的仪器,效率会提高很多。”杜承渊点点头,在系统中搜索相关仪器,发现一套基础化学实验设备需要8000元。他咬了咬牙,果断兑换。蓝光闪过,一套崭新的实验设备出现在临时仓库中。
午后,雨丝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给整个郑集镇增添了一丝朦胧的诗意。杜承渊带着陆明远,踩着泥泞的小路,来到了黄集镇那座废弃的酿酒坊。推开斑驳的木门,一股陈年的酒香与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二十多个新兵正在忙碌地将陶罐里的糯米清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从今天起,这里是临时兵工厂。”杜承渊眼神坚定地说道,同时指了指一旁刚刚通过系统兑换的简易机床,“周大锤负责造子弹壳,陆先生研究土制炸药。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实现武器弹药的自给自足!”
周大锤拍着胸脯保证:“团长放心,俺们铁匠铺的手艺不是吹的,子弹壳这点活儿,难不倒俺们!”他立刻召集徒弟们,开始清理场地,安装机床。陆明远则一头扎进新到的实验设备中,小心翼翼地将各种仪器摆放整齐,开始调试。
暮色渐渐笼罩大地,整个郑集镇被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在柳新镇的招兵处,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瘸着右腿,艰难地走进招兵处。身上的破军装破旧不堪,补丁摞着补丁,但腰间别着的那把中正剑却保养得十分得当,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俺叫李长庚,淞沪战场退下来的。”他缓缓掀开裤腿,一道狰狞的弹痕赫然映入眼帘,“听说这儿能打鬼子?俺这条命是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就想找个能痛痛快快打鬼子的地方!”
杜承渊走上前去,紧紧握住李长庚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立即在系统中兑换了《步兵高级战术手册》,花费2000元。当李长庚翻开手册,看到那些熟悉的德式战术图解时,这个在战场上历经无数生死的汉子,浑浊的眼眶中泛起了泪光。他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着书页,仿佛回到了那段浴血奋战的岁月。
李长庚的到来,让招兵处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不少年轻人受到感染,纷纷前来报名。杜承渊看着越来越长的队伍,心中充满欣慰,同时也感到责任重大。他安排陈铁成组织人员,加快登记和训练的进度。
深夜,万籁俱寂,整个郑集镇陷入了沉睡。杜承渊独自一人站在了望塔上,俯瞰着这座他一手守护和发展起来的小镇。运河上,商船的灯火星星点点,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在水面上摇曳生姿。他打开系统界面,上面清晰地显示着:
当前时间:23:59:00
余额:207,850元
每日收益:每秒5元
部队构成:系统士兵3000人,本土士兵4912人,德械军官60人,技术人员102人,战场老兵37人
部队编制:2个步兵团、1个炮兵团、1个独立营、保安三团
重要行动:完成与徐州国军交易,启动黄集镇兵工厂,吸纳37名战场老兵
随着倒计时归零,元收益准时到账,余额也随之攀升至233,770元。远处徐州方向,突然传来沉闷的防空警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杜承渊握紧腰间的手枪,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知道,在明年5月国军撤离前的每一分积累,都将成为未来决战的底气。而前方等待着他和这支队伍的,必将是更加严峻的挑战和残酷的战斗,但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誓要在这片土地上,书写属于他们的抗日传奇。
此时,黄集镇的临时兵工厂里,灯火通明。周大锤和他的徒弟们正在加班加点地研究如何提高子弹壳的良品率。机床的轰鸣声与他们的讨论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这个模具的角度再调一下!”周大锤大声喊道,“一定要保证尺寸精准!”徒弟们忙得满头大汗,但没有一个人喊累。
陆明远的实验室里,各种化学试剂在试管中发生着奇妙的反应。他戴着护目镜,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实验现象,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数据。为了研制出更好的炸药,他已经连续几个小时没有休息,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了热情和专注。
在柳新镇的训练场上,李长庚正在给新兵们传授实战经验。“遇到鬼子的机枪阵地,不要硬冲!”他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地形,“要利用地形迂回,找到他们的弱点。”新兵们围坐在他身边,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问题。李长庚耐心地解答着,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带兵打仗的时光。
郑集镇的镇公所里,陈铁成还在忙碌地整理着一天的文件和数据。他仔细核对每一份报表,确保没有遗漏。突然,他发现一个问题:马坡镇上报的新兵训练进度比其他乡镇慢了一些。他立刻将这个情况记录下来,准备明天向杜承渊汇报,并提出一些改进建议。
在徐州城的国军指挥部里,王副官正在向上级汇报此次采购的情况。“杜承渊的这批物资质量不错,价格也还算合理。”王副官说道,“不过,他的势力发展得很快,我们不得不防。”指挥官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有任何情况及时汇报。必要的时候,我们可能需要采取一些措施。”
与此同时,在日军的情报部门,一份关于郑集镇抗日力量的情报正在被传递。“最近郑集镇出现了一支装备精良的抗日队伍,他们似乎有稳定的物资来源。”情报人员说道,“我们需要派人去调查清楚,不能让他们威胁到我们的计划。”
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各方势力都在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忙碌着。杜承渊站在了望塔上,望着远方的黑暗,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危险,他都要带领这支队伍走下去,直到将日寇赶出中国的那一天。而明天,又将是充满挑战和机遇的一天,他和他的队伍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新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