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的清晨总带着面包房的甜香,混着古董店门口三花猫的呼噜声,像杯加了奶的咖啡,暖乎乎的。拉苏蹲在老爹的魔法汤锅前,正用根长柄勺搅着绿色的汤液,锅里飘着的不是往常的草药,是切成小块的南瓜——昨天丫丫送来的,说“好人都爱吃南瓜”。
“老大,这汤能喝吗?”周举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好人守则”:1. 不偷东西;2. 帮老太太过马路;3. 听老爹的话(这条被阿奋画了个大大的问号)。他的手指在第三条上敲了敲,“上次喝老爹的汤,我梦见自己变成了蟑螂。”
阿奋蹲在旁边擦武士刀,刀身的金色纹路被擦得发亮,映出他一脸认真:“老爹说,做好人要‘心诚’,汤好不好喝不重要。”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奖状,是上周帮孤儿院修秋千时院长给的,上面写着“好孩子阿奋”,“你看,这就是心诚的证明。”
拉苏的勺子突然碰到锅底,发出“哐当”一声。汤锅的水面浮现出个模糊的影子,是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把一个棕色的纸包塞进公园的长椅下——那是瓦龙的标志性动作,上周他就是这样藏黑影兵团的面具碎片的。
“瓦龙又在搞事!”拉苏把勺子一扔,抓起武士刀就往外冲,刚跑到门口,突然想起“好人守则”第一条,又退回来,把汤锅端到灶上,“先关火,做好人不能浪费粮食。”
周举着金属探测器追出来:“探测器显示是‘善影团’的面具碎片!老爹说这面具最奇怪,会强迫人‘做好事’,但方式很极端——比如把小偷的手粘在捐款箱上,把吵架的夫妻绑在一起直到和好。”
阿奋突然捂住肚子:“遭了,刚才偷吃了三块南瓜,现在总想帮人……”他看到路边有个小孩在哭,下意识地掏出兜里的糖,结果把周的水果糖也一起给了出去,“拿着,不哭了啊,哥哥给你糖。”
三人赶到公园时,瓦龙正蹲在长椅旁,手里举着半块白色的面具,面具的纹路像由无数笑脸组成,却笑得很诡异。被面具光芒照到的路人,都在做奇怪的“好事”:穿西装的男人在给流浪猫系领带,老太太举着拐杖指挥交通,连刚才哭的小孩,都在强迫鸽子吃他的冰淇淋。
“善影团的‘伪善能量’!”莉莉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拉苏手腕上,屏幕里的波形图像颗跳动的心脏,“它会放大‘做好事’的欲望,却剥离‘善意’的本意,变成强迫性的行为!瓦龙想利用它控制全城的人,让大家都‘听话’!”
瓦龙看到他们,举着面具哈哈大笑:“拉苏,你不是想当好人吗?来啊,让这面具教教你什么是‘绝对的善’!”他将面具碎片抛向空中,碎片的光芒突然变强,笼罩住整个公园,拉苏、周和阿奋的脚步都变得僵硬,身体不由自主地想冲向最近的“需要帮助的人”——一个正在遛狗的胖大叔,他的狗正对着树撒尿。
拉苏的武士刀突然发烫,刀身的金色纹路与虎符咒的火焰融合,在他眼前映出影丸的笔记:“善影团的弱点,是‘真实的善意’——不求回报,不带强迫,像阳光照在身上,温暖但不灼人。”
“别反抗!顺着它来!”拉苏突然对周和阿奋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朝着胖大叔走去,脸上挤出“善意”的微笑,“大叔,我帮你遛狗吧,它好像想玩飞盘。”他偷偷给狗使了个眼色,那狗突然挣脱牵引绳,冲向瓦龙,对着他的裤腿撒了泡尿。
周立刻配合地大喊:“哎呀!这狗真调皮!我来帮你教训它!”他举着金属探测器追过去,探测器发出的干扰波正好能削弱面具的光芒,被照到的胖大叔突然清醒过来:“谢谢啊,但我自己来就行……”
阿奋则跑到被冰淇淋糊脸的鸽子旁,掏出面包屑:“鸽子喜欢这个,冰淇淋太甜了,吃多了不好。”他没有强迫鸽子吃,只是把面包屑放在地上,自己蹲在旁边看,像在和鸽子商量。
瓦龙气得脸都绿了:“你们在耍花招!这不是善!”他操控着面具碎片,让公园里的“伪善者”都转向拉苏他们,穿西装的男人举着领带冲过来,老太太的拐杖带着风声劈向周。
“善不是强迫!”拉苏的武士刀挡住领带,刀身的金光让男人的动作慢了下来,“帮人要问人家需不需要!”他对着男人喊,“你给猫系领带,问过猫愿意吗?”
男人突然愣住,看着怀里一脸抗拒的猫,松开了手:“好像……是不太愿意。”
周躲过拐杖,指着混乱的交通:“老太太,指挥交通是好事,但你站在马路中间,大家更乱了,这不是帮倒忙吗?”
老太太看着堵成一团的车,突然脸红了:“哎呀,我光顾着指挥,忘了看路了。”
阿奋则和鸽子达成了“协议”,鸽子吃着面包屑,他在旁边帮被冰淇淋弄脏的羽毛顺毛:“你看,商量着来,大家都开心。”
善影团的面具碎片突然剧烈震动,白色的光芒里渗出黑色的纹路——它的“伪善能量”在瓦解,因为拉苏他们的“真善”,像阳光融化冰雪。瓦龙举着碎片想跑,却被自己之前“帮助”的流浪猫绊倒,碎片飞出去,正好落在拉苏脚边。
拉苏捡起碎片,碎片的白色光芒变得柔和,在他掌心映出无数画面:影丸帮村民修屋顶,却不收他们的谢礼;布莱克的祖父给树浇水,只是因为喜欢听树叶的声音;丫丫给阿奋的南瓜,是她自己种的第一颗。
“原来善影团的本意,是想让人记得‘善意’的温度。”拉苏的手指抚过碎片,“只是被瓦龙的‘控制欲’污染了,才变成强迫人的工具。”
碎片突然化作一道白光,融入拉苏的武士刀,刀身的金色纹路里,多了几个笑脸,笑得很真诚。公园里的“伪善者”都清醒过来,大家面面相觑,然后突然笑了——穿西装的男人把领带系回自己脖子上,老太太帮清洁工捡垃圾,小孩则和阿奋一起喂鸽子。
瓦龙想偷偷溜走,却被一群鸽子拦住,鸽子们用嘴啄他的裤腿,像是在报复刚才的冰淇淋之仇。阿奋突然跑过去,挡在瓦龙面前:“别啄了,他已经知道错了……吧?”他回头看瓦龙,眼神里带着不确定。
瓦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把口袋里的另半块面具碎片扔在地上:“拿走!这破面具谁要谁拿去!做好人太麻烦了!”他推开鸽子,头也不回地跑了,跑了两步,又回头喊,“下次再比!我肯定赢!”
拉苏捡起地上的碎片,碎片在他掌心化作颗白色的珠子,珠子里映出个小小的善影团士兵,正在帮影子小鸟搭窝。
“它在学做好人呢。”阿奋凑过来看,“就像我们一样。”
周掏出笔记本,在“好人守则”后面加了一条:“做好事要商量着来,不能强迫。”他想了想,又加了句,“可以偷偷帮,但不能让人觉得烦。”
拉苏的武士刀靠在肩上,刀身的笑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突然想起影丸笔记的最后一页,不是关于武术或黑影兵团,而是一行简单的字:“所谓善,是让对方舒服,也让自己安心。”
三人往古董店走,路过面包房时,拉苏进去买了三个刚出炉的南瓜面包,分给周和阿奋:“做好人也可以吃好吃的,不冲突。”
周咬了一大口:“那我们现在算好人了吗?”
阿奋指着路边的流浪猫,那只猫正主动蹭拉苏的裤腿,是早上他喂过的那只:“你看,猫都愿意理我们了,肯定算。”
拉苏看着手里的面包,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突然笑了——不是以前那种谄媚的笑,是从心里涌出来的,踏实的笑。学做好人很难,会忘记守则,会弄巧成拙,会被人笑话,但只要每次都比上次好一点,像阿奋的奖状,像周的笔记,像他手里的面包,一点点积累起来,就会变成很温暖的东西。
古董店的门开着,老爹举着桃木剑站在门口,看到他们,板着脸喊:“汤都凉了!还知道回来!”但他的嘴角,却偷偷向上扬了一下。
三花猫趴在门槛上,看到拉苏,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露出肚皮——这是信任的意思。
拉苏走进店里,把剩下的南瓜面包放在老爹的桌子上:“给您留的,刚出炉的。”
老爹哼了一声,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算你还有点良心。”
阳光透过古董店的窗户,照在三人身上,也照在武士刀的笑脸纹路上。学做好人的路还很长,可能会遇到新的面具,新的挑战,甚至会偶尔犯点小错,但只要他们三个在一起,像现在这样,吵吵闹闹地走下去,就一定能学会。
毕竟,善意这东西,就像老爹的魔法汤,一开始可能味道很怪,但熬得久了,就会变得暖暖的,甜甜的,让人忍不住想多喝一口。而t军团的“好人修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