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的深海探测器在马里亚纳海沟突然失联,最后传回的画面里,漆黑的海底泛起蓝绿色的光,像有无数萤火虫在游动。莉莉放大画面时,全息屏幕突然被蓝绿色的光斑覆盖,隐约能看到个巨大的轮廓,像条没有眼睛的鲸鱼,周身缠绕着发光的海草。
“是‘幽光魔气’!”老爹的视频通话带着海水的杂音(他在海边的观测站),举着《魔气大全》对着镜头,书页上的插图是团流动的蓝光,“五百年前封印在龙宫遗址,能让‘深海的记忆’显形,还能放大‘被遗忘的情感’!探测器的信号不是被干扰,是被‘吸进回忆里’了!”
小玉举着相机站在科考船的甲板上,镜头对准海面——普通相机只能拍到漆黑的海水,但她的相机屏幕里,蓝绿色的光正从海底升起,组成串发光的文字:“来找我,记得带故事。”
成龙检查着潜水服,73号碎片在防水袋里发烫:“老爹,这魔气会攻击人吗?”
“伤的是‘被遗忘的心’!”老爹的声音突然拔高,背景里传来海浪拍岸的巨响,“深海里藏着太多沉没的秘密,幽光魔气就是这些秘密的‘守墓人’,你越想忘记什么,它就越让你看见什么!”
拉苏的武士刀突然从装备箱里滑出来,刀身的金色纹路泛着蓝绿色的光,像被海水浸泡过:“刀说……它认识那条‘鲸鱼’,五百年前,它是龙宫的‘记忆守护者’。”
潜水器下潜到七千米时,探照灯突然失效,取而代之的是幽光魔气的蓝绿色光芒,照亮了片巨大的废墟——倒塌的宫殿、断裂的石柱、铺满贝壳的街道,分明是座沉没的城市。
“是‘亚特兰蒂斯的缩影’!”周举着声呐探测器,屏幕上的建筑轮廓与传说中的海底城市完全吻合,“幽光魔气能复制‘被人类记载的深海传说’,把它们变成实体幻境!”
废墟中央的广场上,蓝绿色的光组成个女子的身影,她坐在贝壳椅子上,手里捧着块发光的珊瑚,珊瑚上的纹路像串项链。“我是‘汐’,龙宫的最后一位公主。”女子的声音通过潜水器的声波系统传来,带着海水的湿润感,“五百年前,城市沉没时,我用幽光魔气保存了所有人的记忆,却被困在了这里,因为没人记得我们了。”
小玉的相机对准珊瑚,屏幕里映出五百年前的画面:汐和渔民交换物资,给迷路的船只指引方向,在月圆之夜用珊瑚的光芒照亮海面。但后来发生了海啸,城市沉没,幸存的渔民因为恐惧,渐渐把龙宫的故事说成了“会吃人的海怪传说”。
“他们不是故意忘记的。”成龙通过麦克风说,“恐惧会让人扭曲记忆,就像我们有时会因为难过,而不敢想起快乐的事。”
汐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我不怕沉没,怕的是被当成怪物。”她指着广场边缘的牢笼,里面关着个发光的影子,像条小鲸鱼,“那是‘忆’,它能储存所有记忆,但现在装的全是人类的恐惧,我快要控制不住它了。”
被称为“忆”的鲸鱼影子在牢笼里冲撞,每次撞击都让废墟震动,蓝绿色的光芒变得忽明忽暗。周的声呐探测器显示,它的能量波动和科考船失联的探测器完全一致——探测器的记忆被吸进去了。
“忆的肚子里有很多‘被遗忘的承诺’。”汐的声音带着悲伤,“有渔民答应给我带陆地上的花,有探险家发誓会记录龙宫的历史,还有个小女孩说要每年来看我……但他们都没来。”
小玉突然想起什么,从潜水服的口袋里掏出个贝壳,是上次在迷踪岛捡的,里面还装着点沙子:“这是我答应带给海底朋友的礼物,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带来了。”她把贝壳放在珊瑚旁,贝壳突然亮起,和珊瑚的光芒融为一体。
拉苏的武士刀在潜水器里震动,刀身的蓝绿色光芒指向牢笼:“刀说……忆不是在发怒,是在哭,因为它记得所有承诺,却知道永远不会被兑现。”
科考船的船长突然通过通讯器大喊:“我爷爷就是那个探险家!他的日记里写着‘要为龙宫立碑’,但他在返程时遇到风暴,没能完成!”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完成他的遗愿!”
牢笼的栏杆突然出现裂缝,忆的影子停止冲撞,转向船长的方向,发出低沉的鸣叫。汐的珊瑚突然飞向牢笼,光芒笼罩住忆,影子的轮廓渐渐清晰——它不是鲸鱼,是条巨大的飞鱼,翅膀上的鳞片映着无数张人脸,都是曾与龙宫有过交集的人。
幽光魔气的蓝绿色光芒突然暴涨,将整个废墟包裹。沉没的城市开始上升,不是浮向海面,是化作光粒,融入忆的翅膀。汐的身影站在飞鱼的背上,对着潜水器挥手:“记忆不需要实体保存,只要有人记得,它们就永远活着。”
她的声音通过声波传遍深海,所有被遗忘的承诺都化作光点,钻进忆的鳞片:渔民的花种在海底开出了发光的花,探险家的日记变成了新的石柱,小女孩的约定化作只小海龟,正慢慢游向岸边。
科考船失联的探测器从忆的翅膀上掉下来,屏幕上的最后画面不再是漆黑的海水,而是汐和渔民交换物资的笑脸。船长看着画面突然笑了:“爷爷说得对,这里不是海怪的巢穴,是充满善意的故乡。”
拉苏的武士刀突然发出嗡鸣,刀身的蓝绿色光芒与忆的翅膀共鸣,在海底刻下行巨大的符文——是“记得”的古文字。汐的声音带着欣慰:“有这符文在,即使幽光魔气消散,龙宫的故事也会永远留在深海里,被洋流带到各个地方。”
忆突然冲向海面,翅膀上的鳞片闪烁,像在向所有船只发送信号。汐的身影渐渐透明,化作最后一道蓝光,钻进小玉的相机:“谢谢你带来的贝壳,它比陆地上的花更珍贵。”
潜水器浮出海面时,夕阳正将海水染成金红色。忆在科考船周围盘旋,翅膀上的鳞片掉落,化作无数蓝绿色的光点,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小玉的相机多了个深海模式,能拍到海水下的生物在发光;成龙的73号碎片泛着淡淡的蓝光,像装了片深海;拉苏的武士刀上多了层珍珠般的光泽,刀身映出的影子里,总有片流动的蓝绿色。
老爹在观测站发来视频,《魔气大全》的新页面上写着:“幽光非魔,是未被讲述的故事;深海非深渊,是装满回忆的摇篮。”他举着杯海带茶,“老夫早就说过,所有的恐惧,都是因为了解得太少。”
离开马里亚纳海沟时,忆突然跃出海面,翅膀展开有百米宽,鳞片上的画面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龙宫的繁华、汐的微笑、人类与深海生物共处的场景……像场流动的电影。
小玉举着相机连拍,最后一张照片里,忆的翅膀组成了个巨大的“谢”字,背景是渐渐下沉的夕阳,海水的蓝与夕阳的红交融在一起,像幅温暖的油画。
回到旧金山的古董店,三花猫对着小玉的相机哈气——相机的深海模式自动开启,屏幕里映出猫的影子在发光,像条小小的飞鱼。双面鸟“阴阳”落在相机上,左翼的银白翅膀泛着蓝绿色,右翼的漆黑翅膀则映出龙宫的轮廓,突然鸣叫起来,声音像海浪拍打礁石。
小玉把深海探险的照片贴在驼鹿行动的照片旁边,整面墙的故事突然像活了过来:影分身面具的黑曜石映出幽光,静音面具的音符带着海浪声,纸扇的汴河水纹与深海的洋流共鸣,冰火莲的花瓣上凝结着小小的水珠,童子军的旗帜仿佛在海风里飘动。
拉苏的武士刀靠在墙角,刀身的金色、棕色、蓝绿色纹路交织在一起,像幅微型的世界地图。成龙看着照片突然说:“或许我们经历的所有冒险,都只是在帮那些被遗忘的故事找到回家的路。”
夜里,小玉梦见自己变成了忆,翅膀上的鳞片装着所有冒险的记忆,飞过旧金山的夜空时,鳞片掉落,落在古董店的屋顶上,化作蓝绿色的光,照亮了每一件藏品——它们都在轻轻发光,像深海里的星星,在说:“我们记得你,就像你记得我们一样。”
第二天清晨,老爹在院子里发现,上次种下的云杉树苗长出了蓝绿色的针叶,阳光透过叶片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流动的光斑,像片小小的深海,里面游动着无数发光的影子,都是他们曾遇到过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