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乃老臣近日为王爷特制,略显简陋,望王爷勿怪。”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首饰盒,“王爷,此物乃老臣昔日随皇上征讨李自成时,从其一名宠姬处所得,愿赠予王妃,望王妃笑纳。”
见状,陈夫人连忙起身望向赵昊,“既然是老都督的一片心意,臣妾就收下了。”
赵昊开口了,陈夫人便将首饰接了过去。赵昊手中把玩着周武亲手锻造的长剑,剑身出鞘,寒芒四射。“好剑!周将军的手艺真是高超,这材质似乎也不凡。”
闻听张宇的赞誉,刘峰回应:“殿下满意便好。”
“至于这剑材,乃是老臣平日积攒的一些珍稀铁矿。”
“怎会不喜欢?刘将军的一片赤诚,本王深感钦佩。”张宇含笑对刘峰言罢,随即挥剑指向远方,语调清冷:“定不辜负刘将军的匠心。”
此言一出,张宇周身散发的威严令全场骤然沉寂,众人皆觉一股冷意袭来,毕竟这位殿下在朝中以果断迅猛闻名。
察觉自己略有失态,张宇举杯向众人道:“各位,本王初至宝地,还望诸位鼎力相助。”
“本王敬各位一杯。”言罢,张宇仰头饮尽杯中酒。
余人亦纷纷响应,恭维之辞此起彼伏,前来敬酒者络绎不绝,官员、富商皆献上厚礼,张宇接连饮酒。
一旁记录礼物的陈霖手中的笔已近乎磨损,他本是习武之人,如今却担此重任,实为难为他。
陈霖唤来两名小吏相助,小吏见陈霖身着禁 ** 饰,即便心有不甘也不敢表露,只得勤恳做事。
所幸此酒度数不高,不然张宇恐已醉倒。即便如此,张宇还是拉着杨明与刘峰代为挡酒。
酒虽不烈,但人多势众。
此刻,酒楼掌柜亲自呈上一道新菜,道:“殿下,小店新得一味佳肴。”
“烤制后软糯香甜,香气四溢,尚未命名,斗胆请殿下品尝,若殿下喜欢,还望赐名。”
张宇一望,顿时清醒几分,双眼圆睁。这不就是烤红薯嘛?还去了皮。
张宇不敢确信,执筷品尝一口,确是红薯无疑。连忙问道:“此物还有多少?”
掌柜见张宇询问,连忙答道:“还有一筐。”
“何处得来?”张宇继续问。
“是一位西洋商人带来的口粮,小人觉其新奇,便购得。”掌柜见张宇兴奋的模样,如实以告。
“全部拿来,本王全要了。”言罢,张宇催促掌柜快去取来。
不多时,店家两名小二抬着一筐地瓜归来,赵煜急忙上前,拨开掌柜,从筐中挑出一根地瓜,掰开品尝,确认无误后,放声大笑。
见赵煜如此欢喜,陈勇上前询问:“殿下可是识得此物?”
“这叫地瓜,此乃宝物啊,它……”赵煜言及一半,意识到周围人多,便住了嘴。
转而问掌柜:“你花了多少银两购得?”
掌柜不明其意,连忙答道:“回殿下,不值几何,小的买那人些外国货物,这些地瓜只是附送。”
“那,可否赠予本王?”赵煜此言一出,掌柜连忙摆手:“殿下喜欢便拿去,何须言赠。”
“的确,公子若喜爱,尽管取走。”
“原来公子对西洋物件情有独钟,寒舍尚存几件,稍后即派人送至公子府上。”
见状,众人纷纷献媚,陈熙微微一笑,未再多言。不收钱更好,他示意随行的护卫妥善保管那些红薯,并低声交代了几句,随后命他们搬走红薯。
有人问起何峰何在?他正忙于监督两名文书记录礼品清单。
意外收获红薯,且尚带余温,陈熙慷慨地分给了柳青、韩风和陈勇品尝,其余人则无缘此福。
红薯微甜,却不及后世烤制的那般甘美。享用过后,他们继续陪伴众人饮酒、收受礼物。
宴席冗长,直至深夜,何峰才将礼品清单呈给陈熙:“公子,这是礼单。”
陈熙打开一看,不禁暗暗吃惊,光是银票就累积至数百万之巨,加之诸多书画、古董,他低声自语:
“这些人真是富足。”
“财富丰厚固然可喜,你们越富有,我行事时便越不会手下留情。”
酒过三巡,佳肴已空,月光倾洒,夜色已深。
周翔起身提议:“公子一路劳顿,想必已感疲惫,不如今日就此别过,他日我们再与公子痛饮。”
闻言,陈熙微微一笑,坐直了身子:“诸位皆是我治下的良臣,为本公子治理领地不辞辛劳,我些许奔波又算得了什么。”
陈熙一手执杯,一手提壶,逐一轻拍同桌几位官员的肩头,并为他们的空杯斟满酒,随后步入大堂中心。此时,包括何峰在内的护卫已悄然将手移至刀柄。
“诸位以为如何?”陈熙向众人高声问道,一众官员士绅纷纷响应,甚至有人高呼“敬齐王”。
陈熙摇了摇头,说道:“本公子不急于敬酒,有你们在,本公子很是恼怒。”言罢,他将酒壶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吼一声:“很生气!”
“砰!”
酒壶坠地的清脆声响起,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林翔等护卫迅速行动,拔刀将陈熙护于中心,另两人则引领着梅香意图撤离。
但梅香岂是胆小之人,草原长大的她,自幼与骏马利刃相伴。只见她抽出李轩赠予陈熙的长剑,摆脱了护卫的保护,坚定地立于陈熙身旁。
门外,闻讯而动的护卫如潮水般涌入,迅速掌控了局势。与此同时,林逸麾下的士兵已将这座楼阁团团包围。
陈熙举起酒杯,声音坚定:“诸位,此刻这杯酒,应为即将远行的同伴送行。”言罢,他一饮而尽,酒杯随之被弃于一旁。
郑博面色惨白,却仍强作镇定:“齐王殿下,这是何意?”
“何意?”陈熙推开眼前的护卫,逼近郑博,“郑布政使,本公子问你,这长安是谁的领地?”
“自然是齐王您的。”郑博答道。
李煦微微笑道:“我倒认为这些是你的所作所为。在这京城,乃至整个华北地带,你似乎已能一手遮天。”
望着勉强站立的钱文渊,李煦笑道:“钱大人若是双腿发软,不妨坐下歇息片刻。”
“诬陷!晋王殿下,这是 ** * 的诬陷!”钱文渊虽嘴硬,但其他官员已吓得浑身颤抖,纷纷跪倒在地。
“诬陷?”李煦反问,“钱大人,以扩建王府之名私自加税,导致百姓生活困苦,是否你所为?”
“以管理王府田产为由,强行侵占百姓田地,是否你所为?”
“收取八成田租,为满足个人私欲,导致百姓家破人亡,是否你所为?”
“用民脂民膏贿赂在场官员,与他们同流合污,是否你所为?”
一连串的质问,击垮了钱文渊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他瘫坐在地。
李煦蹲下身子:“钱大人,你这是认罪了吗?”
“殿……殿下……臣……”钱文渊已语无伦次。李煦站起身,询问一旁:“监察御史孙御史,依照大楚律,钱文渊该如何处置?”
孙志清上前:“依照大楚律,涉案金额超过五十两者,施以剥皮揎草之刑。钱文渊罪同首恶,当夷三族。”
李煦点头,看向钱文渊:“你做这些事时,可曾料到有今日?”
钱文渊只顾拼命磕头,已说不出话来。
“周飞扬,抄家行刑之事,你们锦衣卫最为擅长。此事就交给你去办。”李煦说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周飞扬一挥手,两名锦衣卫架起钱文渊,拖至外面执行刑罚。
大堂内,跪着的官员们因那惨叫声而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赵宇将密探搜集的这些人的罪证摔在桌上,厉声道:“这就是你们的罪证!”
“简直是罪孽深重,这些都是你们欠下的血债。”
一群人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求饶。赵宇目睹此景,闭上了双眼。
“密探何在?”赵宇一声令下,四周的密探齐声答道:“属下在此。”
第六十六章 清廉之楷模
“陕西按察使韩云鹤,其余三司长官,西安知府,皆施以剥皮揎草之刑,悬挂于衙门门口示众。其九族之内,核实罪名后依法处置。”
“其余各衙门属官,斩首示众。其五族之内,核实罪名后依法处置。”
“西安府各县县令,斩首示众。其三族之内,核实罪名后依法处置。”
“密探指挥使下令,调动陕西其余各州府密探,轮流调查各府官员违法乱纪之事,依法处置。”
“通过密探渠道,将此事上报皇上,请求重新派遣官员。”
“通知陕西周边各卫所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 ** 。”
“各部按职能各自上书,官员空缺期间,刘御史和王侍郎共同管理。”
“依照最新律令,女眷不得斩首,全部送入教坊司,为大楚人口繁衍贡献力量。”
此乃残忍之计,临终之际,告知爱人与孩子将被送入乐坊,任凭人欺。赵宇一扬手,暗探即刻行动,冤枉之声此起彼伏,令赵宇心生不快。
更有官吏咒骂:“赵宇,你枉为人!”对此,赵宇唯有冷笑,毕竟你已命丧,我仍存活,你的妻女亦然。
此刻,一名身着青衫官袍的小吏,在暗探的压制下奋力反抗,高声疾呼:
“齐王殿下,微臣无罪!”
“齐王殿下,微臣无罪!”
“齐王殿下,微臣无罪!”
这响亮的呼喊吸引了赵宇的注意。他下令:“带过来。”两名暗探押着那青衫官袍的小吏至赵宇面前。
赵宇认出此人,正是之前在城外迎接时,坚持礼数,后被孙飞扬的走狗呵斥退下的那位。
“你高呼无罪,就不惧我命暗探详查你吗?”赵宇问道。
“回王爷,微臣行事坦荡,自然不惧。”小吏答道。
见此人气节如此刚硬,赵宇倒生兴趣:“未曾想京兆府这潭浑水中,竟有你这样的清官。你姓甚名谁,担任何职?”
“微臣乃安平县县令,陈辉。”陈辉言语不卑不亢,令赵宇有些费解。他转头询问李浩:“李千户,暗探所呈罪状中有此人否?”
李浩思索片刻后答道:“回殿下,此人并无罪状,乃京兆下属十五县中唯一可称清廉的好官。”
闻此,韩风即刻心生好奇,问道:“你可知晓他们的恶行?”
王强昂首答道:“知晓。”
“那为何不向朝廷上报?”
“回殿下,已上报,但均被这伙人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