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里满含警告意味,手指正一下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黄景行看着秦野这样,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火气,最后把目光转向我,试图从我这里找到突破口。
“姜同学,您看…”
但他话还没说完,纪北年就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你刚是没听见么?我说了,我作为她的监护人全权做主。”
他声音冷冽如冰,满脸的不耐烦,见黄景行还有要继续尝试的打算,再次开口,语气带着怒意:
“还是说,是今早的消息推送结果,根本没教会你们谨言慎行?!”
黄景行被这赤裸裸的威胁话语激怒,却只能死死咬牙,将一肚子憋屈咽回腹中。
“知道了,纪总,还望您,高抬贵手。”
他猛地重重跌坐回椅子,胸腔因隐忍而剧烈起伏,最终只能敛眉垂眼,沉默下来。
刚才也想再分辩几句的林总在触及到纪北年眉梢高挑,带着极度肆意嚣张挑衅的目光后也瞬间噤声,脸色灰败地低下了头。
其他家长见黄家林家都选择了妥协默认,也都纷纷拽着自家孩子低头认错,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秦野跟校长以及其他几个校领导简单交涉后,最终宣布:
黄致远:因多次造谣、骚扰同学,情节恶劣,予以开除学籍处分,并记入档案。
其他涉事学生:公开检讨,记大过,调离原班级,留校察看。
全校通报批评,并加强学生道德教育。
黄景行脸色铁青,青筋在太阳穴突突直跳,却不敢反驳,只能用尽全力死死按住黄致远的肩膀,生怕他冲动之下说出什么更惹祸的话。
人群散去后,会议室里只剩下秦野、裴时川、纪北年和我。
纪北年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声音低沉,
“安宁,江婶最近身体不太好,总念叨你。”
我因他的靠近而身体瞬间紧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秦野。秦野刚要上前阻拦,纪北年却维持着俯身的姿势,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们都在,我能做什么?不过是跟她说一下江婶她们的近况,”纪北年挑眉,语气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坚持:“况且她是我妹妹。”
他说完,忽然将声音压得更低,语气难得带上了几分轻柔,眼底却淬着不容拒绝的寒意:
“李婶也很想你,她总说你不在,她不好白拿工资…”
他话风一转,“但她还有个小孙子等着她赚奶粉钱…”
他在提醒我,江婶和李婶的处境。
意识空间里的阿月脸色瞬间惨白,姜安宁的白晶棺椁剧烈震颤,异常到连带着我的瞳孔也骤然收缩、微微发颤。
纪北年见我这般反应,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显然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小东西果然还是念着江婶和李婶的好。他心里既为自己猜中了而不爽,又忍不住想继续用这法子威胁加哄问。
他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他瞥了眼一旁的的秦野和裴时川又开口,
“而且,这次你的事情,牵连到了你的秦野,哥哥和裴时川,”他试着伸手抚摸向我的发顶,“你要知道,只要你还在秦家住,这些流言以后就还是会继续蔓延…”
他见我偏头躲开了他的触碰,手指蜷了蜷,默默收回,单手背在身后,缓缓直起腰身。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象征家主身份的扳指。
“你也不想他们继续被流言蜚语困扰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