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一脸懵逼【谁啊?】
转过身,就看见一张噙着笑的脸,男人声音温柔,隐约带着些低沉的气泡音?!
“忘记自我介绍了,钟姑娘好,我是住在你隔壁的宁贤。之前我一直在外面求学,前两天才回来的。”
钟宁:“呃,是吗?”
【所以这和你给我东西有毛关系。】
出于礼貌,钟宁把面膏还回给宁贤:
“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宁贤眉梢轻挑:
“钟姑娘你不用觉得有负担的,虽然这个面脂价格不便宜,但是我送它给你,没有任何企图,你尽管拿着吧。”
钟宁:……
见钟宁呆了神,宁贤又笑了:
“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能否拜托你以后在教孩子念书识字的时候,也带上我的女儿。
静静那孩子太乖巧懂事了,平时没什么朋友。我这个当爹的看着很心疼。
你教她她还可以帮忙照顾照顾你的两个孩子,她毕竟是大姐姐。”
钟宁【不是,这到底在说个什么?】
“钟姑娘,你还年轻,不懂有些男人看似对你很好,但其实只是看你单纯好骗。
他说是养着你,可连该有的物质条件都没有为你提供。这样的人该放弃就放弃。你这样好的姑娘值得更好的。”
钟宁额角直皱:“停停,说人话行吗?”
宁贤这会儿有点不高兴了,心想难怪只能做个不被重视的外室,这女人真是只有皮囊不错,内里空空如也。
当着一脸八卦的货郎的面,他又不能把话说的太清楚,只道:
“这面脂你就收下吧,不要客气。”
“蛤?”钟宁一头问号,直接躲过宁贤递来的手:
“我说了我不要,你有没有搞错,你一个有妇之夫送我一个有夫之妇东西干嘛?不怕别人嚼舌根子啊!”
【你娘就是最会嚼舌根子那个,懂?】
“怎么会?我行的端坐得正,我只是不想钟姑娘因为买不起这面脂而困窘。”
“谁跟你说我买不起了?”钟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宁贤,她也不好说怕这玩意用了烂脸,毕竟小贩还在:
“我只是觉得我天生丽质不需要罢了。”
“你不用找借口,我都懂。”
“你懂个毛,”钟宁脏话都冒出来了:
“行了,这玩意你爱给谁给谁,别给我啊!我可不想你老娘回头倒打一耙说我勾引你让你给我买东西。”
“不会的,我娘不是那种……”
“你先别说的那么果断,你说那种话良心不会痛吗?还是你没有良心?”
宁贤被钟宁呛得没了声,钟宁也懒得理他,谁知道这人抽的什么风?
“这个是麦芽糖吗?”钟宁指了指货郎担子里那一大块用牛皮纸包起来的白色东西。
“啊,是!是!”货郎看了好一会儿热闹,正起劲呢,回神都慢了些。
“多少钱?”
“这东西做起来麻烦,不过原材料便宜,小麦和糯米就能做。一斤三十文,您要多少?”
“那给我来一斤吧。”
眼看小贩这里还有九连环、七巧板、鲁班锁,钟宁各买了一个。
这些一共花了她二百多文,钟宁故意掏出个大点的五两银锭子:
“你能找的开吗?”
“能,您等一下!”货郎看着心里逗乐,这姑娘果然不是缺一百文的主。
有些人这殷勤献的,丢人哦!
宁贤自然也看到了,他捏着瓷罐的手背都鼓起了青筋。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个外室!花的都是出卖色相的钱!
他猛一甩袖,愤愤不平地走了。
回到家,宁贤直接把瓷罐丢给正在绣花的妻子。
看着妻子那张姿色普通,肤色发黄的脸,他心里很是不满意。
早年为了减轻读书负担娶的她,毕竟自己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虽说她出自农家,但家里田地不少,父母也勤快,挣的钱全是她这个姑娘的,勉强也能接受。
可成亲以后,这个女人每天围着灶台和家里那点柴米油盐的破事转,做事没有一点主见。
不管是谁和她说话,她总是唯唯诺诺,两个人根本没有一点共同语言。
就连生孩子,她都只能生个丫头,去年意外小产以后,肚子更是至今没有反应……
与宁贤的满腹怨气不同,姚氏看到这面脂十分感动,眼里都有泪珠在转。
“夫君你对我真好?”
“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王氏一直偷看着小夫妻房里,见儿子送了儿媳妇东西,她有些不高兴。
什么好东西?
一个乡下女人用的明白吗?
她伸手就拿过来,看到是面脂,还是罐子这么精美的,又是心疼又是粘酸。
“这东西不便宜吧?”
“一百文,还成吧。”
“这么贵!?”王氏和姚氏异口同声。
“夫君,这,这太贵重了,我哪里能用这么好的?你拿去退了吧。”
“就是就是!”
看到妻子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宁贤那点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不过想起隔壁嘲讽他的女人,他的表情又板了起来:
“说了给你买就给你买,有的女人想要我帮她买,我还不答应呢!”
“谁啊?谁这么不要脸!”王氏第一个跳脚。
姚氏也憋红了脸。
宁贤不说话,目光却是放到隔壁。
“我就知道那是个不安分的!三郎你可得离她远一点,你是个读书人,可不能叫那些不要脸的沾上了。”
“是啊,”姚氏狠狠瞪着墙壁,像是要透过墙把钟宁给扎成刺猬:
“还好相公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就知道我选了你是对的。”
姚氏满脸幸福地抱住宁贤的胳膊,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看她时满是嫌弃的目光。
季母注意到钟宁回来时神情不虞,问:
“怎么了?”
钟宁:“遇到个煞笔了,就是隔壁那个八卦老太太口中那个优秀儿子,他……”
钟宁说了下事情经过,季母立马明了这玩意安的什么心。
敢撬他儿子的墙角!
“我这就去找他算账!看我不把他家砸了!不要脸的东西!呸!”
“别,”钟宁拉住季母:
“你去了他不承认也没用。”
“总不能就这样饶了他,对了,我去告诉他娘子。让他娘子治他!”
钟宁抬眸:“你确定她会信你?”
“那咋不会!要是有人说我男人在外面乱搞,不管有没有那回事,我指定要狠狠挠他一顿!”
钟宁却不那么乐观,不过她也没拦着:
“那你找个机会说吧,别当着他们家人的面。”
“那肯定,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