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维？”
“毛发？”
“dNA？”
听着讲解员的发言。
每一点都正中心意。
叶长安脸上虽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心底却早已暗自窃喜。
已经获得系统微观能力奖励的他。
如今早已是行走的样本采集机器。
即便再复杂的环境，在他眼里却如同黑暗中洒下的荧光粉。
哪怕再细小，也会变得清晰可见。
几分钟？
足够了！
“这案子...”
“有搞头。”
叶长安默默拿定了主意。
破案！
必须要破案！
他还指望着这次的专项资金，能用来采购一些新的警车。
完善、增强警力。
超额完成系统任务。
一举两得。
...
只是，此时此刻除了叶长安以外。
周围同僚则是响起一片唏嘘声。
脸上也都挂着难堪的表情。
“什么！”
“几分钟之内？这怎么可能。”
“全国没有一个警察能办到。”
此时。
其他的市局，立马附和道。
“是啊。”
“就算是那些专业的司法鉴定师，也没法子啊。”
野外环境的复杂程度，本就使得采集的难度直线飙升。
更何况是在极短的时间限制内。
“就这...”
“还算是难得的机会了。”
讲解员苦笑一声，很是无奈。
“上次之所以能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
“还是因为一个在山里挖药材的人，及时发现报案。”
“否则，连这几分钟的机会都没有。”
此话一出。
众人面面相觑。
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率先开口出主意。
凶手神出鬼没。
每次行凶结束，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如果不能在案发现场，获得一些有用的线索。
那想要破案。
简直是大海捞针。
“难不成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例如，用无人机飞山锁定目标。”
“上山下山口，完善监控。”
身为副厅以及省会市的许成，自然不能保持沉默。
他看向讲解员，脸色凝重地询问道。
“许局，这些都很难。”
“首先，犯案的暴雨期间，无人机飞行十分受影响。”
“其次，凶手会选择一些树冠茂密的区域，作为遮挡。”
“最后，野外不像建筑，固定有几个出入口。”
“在不了解的地方，随时可以开辟一些新的小道。”
听着讲解员娓娓道来的讲解。
许成刚想再说些什么。
讲解员心领神会，抢先补充道。
“另外，平日里涉及野外环境搜查，热成像技术虽然是我们警方的利器。”
“但是，目前热成像技术的最优解，还是要跟无人机搭配使用才能发挥最大效果。”
“至于无人机的处境，我方才也提及了。”
“再者就是，暴雨天气对热成像技术干扰极大。”
听着讲解员这新的一番汇报，有条斯理地讲解。
许成张了张口，却迟迟没能再说什么。
这时。
祁卫风接过话茬，态度强硬地继续道：“那就先封山，一点点缩小范围搜。”
“凶手那么个大活人，总不能遁地了吧！”
闻听此言。
讲解员不假思索，直接摇了摇头。
“祁局，这方法更加行不通了。”
“首先，山体面积巨大，在没有提前布控警力的情况下。”
“等警方完成了围山，凶手也早就不在山里。”
“其次，整个省那么多高山密林，根本无法做到雨露均沾，全都提前布控。”
眼看讲解员答复如此丝滑。
显然。
这些方式手段，早已经实践应用，并且最后都失效了。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陷入沉默。
同样是几起杀人案。
可连环杀人案却和那些单独累积的案件不同。
连环二字。
足以直观的感受到。
凶手行凶水准之高，反侦察能力之强。
否则，也没机会进行连环作案了。
...
片刻。
高国栋再也看不下去，率先打破僵局。
“行了。”
“这里不是你们的刑事分析室。”
“每人领一份资料，回去内部讨论。”
“这个会议上，不再过多延展。”
话语间。
他余光一扫，却发现有极个别几位，在听到他这个话以后，露出如释重负的细微表情。
似乎只要会议结束，那么这些事也与自己无关。
这瞬间引起了高国栋的不满。
敬酒不吃吃罚酒。
给脸了！
砰！
他水杯重重落在桌面，溅出些许水渍。
众人内心咯噔一声，一个个战战兢兢。
“我再补充一条。”
“某些人别总想着，只要不追求专项资金，就能敷衍了事。”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
“等案子结束的时候。”
“除了破案的市局以外，其他各个市公安掌握线索也要统计。”
“根据掌握的多少，依次按比例扣除一部分专项资金补助！”
“全部汇总，统一给予破案的市局。”
“平日不作为，就别怪到时候省厅不讲情面！！”
哗！
此话一出。
在场一些本打算摸鱼的市局干部，表情巨变。
一整个潞安省，也只有一个省会城市。
同时，其余的市也没有像叶长安这种，惊才绝艳、能力出众的一把手。
因此，成绩平平，不上不下。
平日里不犯错都很难得，更别提有余力去争取额外的资源倾斜。
所以非常依赖于，每个季度的省厅专项资金补助。
而高国栋此时的话。
无疑是晴天霹雳。
“还有...”高国栋骤然起身，目光环视一圈众人。
“我不要过程，只要结果。”
“散会！”
他语气决绝地撂下最后的话。
随即拿起保温杯，扬长而去。
只留下会议室内，大眼瞪小眼的公安局长们。
“叶局。”
“这案子你怎么看？”
这时。
众局长的目光，纷纷落在叶长安的身上。
寄希望于叶长安，这个最近屡屡创造新高成绩的传奇局长。
“我？”叶长安耸了耸肩，打趣了一句，“用手机看。”
“当然，纸质文件也能看。”
一来，他目前掌握的情报，也非常有限。
二来，高国栋刚刚都发话了。
线索和资金补助挂钩。
这些同僚想空手套白狼？
可没那么容易白嫖。
“各位。”
“我还有些事，回头聊。”
叶长安拿起桌面的文件，不过却没有立马离开。
而是目光看向许成和祁卫风，轻轻点头打了个照面，这才转身离去。
注视着叶长安那逐渐消失的背影。
一个个市公安局长，眼中透着复杂的目光。
哪怕叶长安什么都没多说。
可单从他身上，散发着的那股从容。
就能感受到，对连环杀人案件的信心。
最重要的是...
早就领略过叶长安办案水准的众人。
丝毫不觉得，那是盲目、是高傲。
自然个个都盼着能抱上叶长安的“大腿”。
以叶长安的水准，随便透露一点儿情报、线索。
那都能帮他们挽回很多的资金补助。
只是问题在于，叶长安为什么要帮？
他们挽回一部分资金补助，叶长安就要损失一部分。
“价值...”
“我有什么价值，可以跟叶局交换的呢？”
刹那间。
在场的市公安局，没有第一时间想着如何破案。
反倒是在反思着，能给叶长安提供什么便利。
一番思索。
实在没什么头绪。
论各方面，叶长安好像都没有弱项。
他们掌握的，叶长安同样有。
他们没掌握的，叶长安也有。
无奈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省会的许成和鸿新市的祁卫风。
那眼睛里毫不掩饰地透着羡慕的表情。
谁都知道，许成、祁卫风二人是跟叶长安关系最好、来往最密切的。
前者，副厅级干部，不惜放低姿态，早早交好叶长安。
后者，原先跟大周市竞争的热火朝天，可不怎么的，又把关系搞得那么融洽。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
许成和祁卫风相视一笑。
心中万分庆幸。
庆幸当初自己能跟叶长安处好关系。
不然...
现在羡慕和无力的，就是自己了。
...
下午。
大周市公安局。
叶长安刚回到局里，副局汪名简就快步上前。
“叶局，统计表我看了。”
“全市公安单位，报上来的警车数目，实在太夸张了。”
“那得是好大一笔资金。”
“我的意思是...”
“让各单位能修则修，将就用着先，经济实用为主。”
说罢。
汪名简小心翼翼地看着叶长安。
“不行。”叶长安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反对。
汪名简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警车毕竟是公安单位门面之一。
叶长安作为新上任的局长，虽然不至于说什么，新朝新气象。
但是想要市局公安单位的门面更好看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一种政绩方式。
太多老旧警车上街，给人印象也不好。
甚至对于那些潜在犯罪分子而言。
也会传达一种公安落败的信号。
减少震慑力和压迫感。
旋即，汪名简赶忙解释道：“叶局，我不是说更换新警车不应该。”
“而是采取缓办、慢办、有次序办的程序。”
“一下子照顾全局，局里的资金实在吃不消啊。”
看着汪名简那为难和恳切的模样。
叶长安用手里省厅带回来的文件夹，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
“局里账户现有的钱，我一分也不动。”
“啊？”汪名简神色一怔，旋即目光落在文件上，有些激动道：“莫非...解决之道，就在其中！？”
“眼光不错。”
“懂了！”
“这文件一定是，某个企业的警车捐赠协议。”
“叶局，交给我来吧。”
“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
看着汪名简自信满满的模样。
叶长安带着几分 “捉弄意味”，将文件夹递了过去。
然而。
汪名简刚打开，又猛地合上。
狗屁的捐赠协议。
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那上面五个大字——连环杀人案。
果然！
自己这位局长。
从来不打低端局。
单是这五个字，已经猜个七七八八。
跟上回指标任务一个路子！
“叶局。”
“我什么都没看见。”
汪名简讪讪一笑，将文件夹塞回到叶长安手里。
就在这时。
“叶局！”
一道洪亮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边走边和汪名简商量事情的叶长安，步伐一顿，稍稍扭头看去。
只见自己办公室门口，齐云帆候在那里。
“你先去忙吧。”
叶长安摆了摆手，示意汪名简。
“好，有事您叫我。”汪名简好奇地看了一眼齐云帆，随后转身离开。
“小齐。”
“我不是给你和你的组员休假了吗？”
叶长安一边折起手里的文件，一边疑惑地开口。
“是。”
“我跟组员转达过您的安排了。”
齐云帆站得笔直，语气认真。
“那你...”叶长安上下打量一番，意思不言而喻。
齐云帆和煦一笑，恳切道。
“听说您临时去省里开会了。”
“我想您工作繁忙，可能需要有人帮你整理一下会议纪要。”
闻言，叶长安眼眸一闪。
齐云帆这是想进步了啊。
不过只要是行正道。
哪怕是在体制内。
想进步，在他眼里也不是贬义的意思。
反而是勇于承担责任的体现。
随即，叶长安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
“不过这工作量很小。”
“你照常休假就行，局里人手够。”
话音刚落。
齐云帆重重点头，立马接过话茬。
“叶局您分工明确，人手当然够。”
“不过我嘴巴严，省里的会议不比其他。”
“会议纪要一旦经了我的手，保密工作叶局您绝对可以放心。”
看着齐云帆努力争取机会的样子。
叶长安不置可否，推开办公室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齐云帆眼前一亮，立马快步跟上，然后顺手带上房门。
“说说吧。”
“你嘴巴怎么个严法。”
“我倒是挺感兴趣的。”
叶长安落座在办公椅上，将文件放在桌面。
随即翘起二郎腿，目光看向齐云帆。
齐云帆抓了抓后脑勺，脸色有些踌躇。
“没事。”
“直言不讳。”
叶长安看出他的犹豫，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有了这番话。
齐云帆不再犹豫，随即一脸诚恳地回答道。
“我知道。”
“一些重要的会议，肯定很多有心之人惦记着。”
“如果有人拿好处来跟我换情报。”
“我百分百拒绝。”
“因为...”
“我也瞧不上那三瓜两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