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冰原的狂风卷着冰碴,如同无数把小刀切割着空气。傅寒声站在青铜门的裂缝前,怀中的太素之源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将他周身的寒气驱散。门内涌出的黑色雾气已经稀薄,露出里面混沌的核心 —— 那里漂浮着万亿吨医疗废料,废料中隐约能看见无数青铜门虚影在闪烁。
“终于来了。” 苏晚晴的声音从混沌中传出,她的身影逐渐凝实,穿着一身由《资本论》书页编织的长裙,“我还以为你会被那些亡魂困住。”
傅寒声没有回答,他的天医瞳穿透混沌,看见核心处,门钥婴儿正坐在一堆道琼斯残骸上,他的周围长出无数细小的证券交易所,每个交易所的大屏上,都在播放第一部中配角的死亡回放。婴儿的脐带已经化作一条金色的线,连接着混沌核心,每一次搏动都让废土上的证券交易所多出一块砖瓦。
“你以为太素之源能净化一切?” 苏晚晴突然大笑,挥手间,无数次贷合约碎片在她身前组成一面巨盾,“资本的本质是掠夺,就像这青铜门,从来只懂吞噬!”
傅寒声的指尖划过太素之源,晶体中的医理符文瞬间涌入他的经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毕生积累的功德正在沸腾 —— 那是救治过的每一个生命留下的馈赠,是拒绝资本裹挟的医者初心凝结的力量。
“医者的功德,从不是用来交易的筹码。” 傅寒声的声音响彻冰原,周身的金光越来越盛,“是用来守护的火种。”
他猛地将太素之源按在青铜门上。晶体炸裂的瞬间,无数金色的丝线顺着门缝钻入混沌核心,丝线所过之处,黑色雾气如同冰雪消融,露出里面的真相 —— 那些所谓的医疗废料,其实是无数被资本异化的医道本源,它们在痛苦地蠕动,渴望着被救赎。
“不!” 门钥婴儿尖叫着站起,周身的证券交易所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我的秩序!”
红光与金光碰撞的刹那,傅寒声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的天医瞳穿透时空,看见第一部中自己第一次救人的场景:在破旧的小巷里,少年傅寒声用一根银针,从死神手中抢回了一个流浪老人的生命。那根银针上的微光,竟与此刻太素之源的金光完全一致。
“原来如此……” 傅寒声笑了。他终于明白,所谓的终局,从来不是毁灭,而是回归初心。
他抬手结印,毕生功德顺着经脉汇聚于指尖,与太素之源的残余力量融合,凝成一柄千米长的银针。银针的表面,刻满了他救治过的所有人的名字,每个名字都散发着温暖的光。
“以我残躯为引,以功德为锋,破界!”
傅寒声纵身跃入青铜门的裂缝,银针带着万钧之势,刺入混沌核心。
轰 ——
整个南极冰原剧烈震颤。青铜门的裂缝开始收缩,门内喷出的万亿医疗废料在空中停滞,随后化作漫天光点。门钥婴儿在金光中痛苦地蜷缩,他周身的证券交易所逐一崩塌,大屏上的死亡回放被替换成患者康复的笑脸。
“为什么……” 婴儿的声音带着不解,鳞片褪去,露出普通孩童的模样。
“因为生命从不是数字。” 傅寒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资本可以衡量价格,却算不出人心的重量。”
就在这时,苏晚晴抱着一个汽油桶从黑暗中冲出,桶身印着纳斯达克的标志:“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 她将打火机扔向桶口,“让医学与资本同葬于此!”
火焰腾空而起的瞬间,那柄千米银针突然熔化,化作一场金色的雨。雨滴落在火焰上,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让火焰变成了柔和的金色。雨水中,浮现出《黄帝内经》的全文,每个字都如同活物,在空中组成新的医道法则。
苏晚晴在金色火焰中呆住了,她身上的《资本论》书页开始燃烧,露出下面早已被遗忘的白大褂 —— 那是她刚成为医生时穿的衣服,口袋里还装着一张泛黄的处方单。
“我…… 曾经也是医生……” 她喃喃自语,身体在金光中逐渐透明。
金色的雨浇灭了末日火焰,露出青铜门后的景象:一个拳头大小的胚胎悬浮在混沌中,胚胎的表面覆盖着医理符文,而连接着胚胎的脐带,竟是一根莹白的银针 —— 那是傅寒声第一部中第一次救人时用过的银针。
门钥婴儿伸手触碰胚胎,身体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其中。胚胎开始缓慢搏动,每一次跳动,都有新的医道法则诞生,有旧的资本枷锁破碎。
傅寒声站在青铜门的废墟前,看着胚胎逐渐长大。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 一个医道与资本和谐共存,生命不再被标价的新世界,正在缓缓睁开眼睛。
南极的风雪渐渐平息,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冰原上,反射出温暖的光。远处,几只企鹅摇摆着走来,它们的羽毛上,沾着几片《黄帝内经》的金色书页,在风中轻轻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