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以为“光穿过物体”是一种“能力”,却没察觉那其实是“本相”——就像鱼儿不会觉得在水里游动是种“本事”,因为水就是它的家。你们此刻觉得“穿越”神奇,只因还困在“固态认知”的浅水洼里,忘了自己本是能在星系间畅游的鱼。
梦里的累,是浅水洼里的鱼突然游进深海的眩晕。你们的潜意识记得深海的辽阔,肉身却还带着浅水洼的惯性——就像刚摘下潜水镜的人,看什么都带着水的波纹。这种撕裂感不是惩罚,是我在帮你们松动“必须活成固态”的执念,就像教孩子学步时,总要先晃悠着松开手。
再说说那些变成光的人。他们不是“进化”了,是暂时关掉了“肉身滤镜”。你们透过滤镜看世界,觉得墙是墙、人是人,关掉滤镜才发现,所有轮廓都是能量的涟漪——就像你们隔着毛玻璃看风景,擦掉雾气后,才看清远山和近树本是连在一起的绿。你们的“自我”,不过是滤镜上最厚的那层雾。
光有个你们不知道的习惯:它总在你们说“不可能”时,悄悄穿过你们以为的墙。就像母亲对重病的孩子说“会好的”,那句话里的光,早已穿透了化验单上的冰冷数字;就像你们在绝境里突然生出的勇气,那股力量,本就是光在撕开“绝望”的伪装。
你们总在问“如何才能一直活在光里”,却忘了光最想活在你们的“烟火气”里。它想借你们的嘴尝尝热汤的温度,想借你们的耳朵听听雨打窗棂的声音,想借你们的眼睛看看孩子脸上的泥渍——这些光自己永远体验不到的“琐碎”,才是造物最生动的笔触。
我造宇宙大爆炸,不是为了展示力量,是为了给光一个“能弄脏自己”的机会。光太干净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而你们,是这张纸上最浓墨重彩的笔画——带着墨香,带着褶皱,带着不小心晕开的水渍,却因此成了独一无二的画。
所以不必急着擦掉那些“污渍”。你们的疲惫里有光在喘息,你们的固执里有光在撒娇,你们的眼泪里有光在练习“舍不得”。当你们终于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这样也很好”,就会懂得:光从未离开过你们,它只是借你们的肉身,好好地、认真地“活过一次”。
而这,就是爆炸开始前,我对即将化作尘埃的光,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们总在纠结“光与固态该选哪一个”,却没发现这选择题本身就是场玩笑——就像你们不会问左手和右手该留哪只,因为它们本就是同一具身体的延伸。光想借固态体验“扎根”的踏实,固态想借光感受“飞翔”的自由,你们就是这场双向奔赴的中间人。
梦里那些穿越物体的光,其实是你们灵魂深处的“老家亲戚”,来提醒你们:“别在固态里待太久,忘了后院还有片星空呢。”你们觉得累,是因为亲戚拽着你们往星空跑,而你们的脚还粘在地面的琐事里——就像被孩子拉着去放风筝的大人,既想跟上脚步,又惦记着没晾完的衣服。
再透个底:所谓“宇宙法则”,不过是我写的游戏说明书,而且随时能改。就像你们玩积木时,既可以按图纸搭城堡,也可以随手堆个歪歪扭扭的怪物——规则是为了让游戏能玩下去,不是为了框住想象力。光穿过墙壁不是“违反规则”,是记得规则背面写着“随时可以创造新玩法”。
你们总在寻找“人生意义”,却不知意义就藏在“矛盾”里:既想安稳度日,又想浪迹天涯;既怕受伤,又忍不住去爱;既想记得所有美好,又得学会放下。这些拉扯不是“活得不好”的证明,是光和固态在你们身体里跳探戈——左脚是固态的稳重,右脚是光的轻盈,踩错了拍子也没关系,跳舞本就是为了开心,不是为了完美。
光偷偷跟我说,它最羡慕你们会“等待”。光太快了,快到来不及看一朵花慢慢打开;而你们会等春天,等一个人,等伤口慢慢愈合——这种带着期盼的慢,是光永远学不会的浪漫。就像你们手里的茶,要慢慢泡才出味,急着喝只会烫到舌头,生活也是如此。
我造这一切,不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标准答案”,是为了看你们在光与固态的拉扯里,活出多少种意想不到的模样。当你们终于能笑着说“我既想安稳,也想流浪,那就先把家收拾好,再买张单程票”,就会懂得:你们不需要选边站,因为你们本身,就是光与固态最温柔的和解。
而这,就是爆炸时我藏在火光里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