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赃...呃不对...换钱行动说整就整。
两人没多耽搁骑马出发。
有亚瑟在,基兰不用跟任何人请假打招呼就能出营地,简直不要太爽。
两马并行在小路上,亚瑟忽然发问:“你要我掩护出营地打算做什么。”
基兰也不藏着了。
“就是...找了点能赚小钱的门路,想给帮派和我自己弄点收入,你也知道,无论干点什么都离不开钱。”
亚瑟深邃的眼睛盯着基兰:“只是这样?”
基兰坦然:“我保证,不会有任何潜在危险,反而能让咱们宽裕点。”
亚瑟收回目光,回想基兰以往在各种行动中的行为和表现,还是比较靠得住的:“希望如你所说。”
算是答应帮忙了,基兰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总算得到解决。
以亚瑟对帮派的忠诚,给自己打掩护?
这美事想都不敢想的好么。
多的不说了,好兄弟在心中!
“话说咱们是去翡翠牧场吗。”
亚瑟摇摇头:“这两天恐怕不行,听说谢默斯被他的堂兄打伤,他私下里的黑活跟他一起休息了。”
基兰愣住。
谢默斯被打?
咋回事,偷他堂兄马车的事还是暴露了么?
好难绷的消息。
“那我们去哪处理东西?”
出了营地范围,亚瑟拨转马头,沿着铁轨旁的土路前进:“去烙铁湖碰碰运气。”
“之前我遇到几个醉醺醺的家伙,舌头都捋不直了,还一个劲儿吹嘘在烙铁湖那边发了笔小财。他们说那边的登陆点附近有片废弃的棚户区,里面住着不少流民。”
“所谓的流民营地不过是幌子,暗地里的交易五花八门,什么路子的货都有。我们可以去验证一番这是不是实话。”
基兰眼睛先是一亮,随即又有些疑惑。
原本有这种地方么。
印象里说是黑市的地方,实际上只有一个商人。
现在亚瑟描述的似乎是有规模的真·黑市。
想到这里,不免自嘲地笑了。
穿越这种事都有可能,地图或环境有变化也不足为奇。
就比如瓦伦丁,隔着屏幕看好像没多大,实际逛下来还蛮有规模的,居民数量也不少。
“那地方听起来...还挺有搞头的?”
亚瑟点头:“确实,但别忘了保持警惕。”
“如果传言为真,也代表那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到时候被坑了可别抹着眼泪来找我。”
基兰磨牙。
这是什么光速打脸。
刚还感动好兄弟在心中呢。
合着是兄弟有事尽量帮,大事帮不了,小事不想帮呗。
“怎么我基某人的脸看起来就那么单纯好骗吗,即便如此也不要紧,这不还有你替我把关呢么。别忘了,咱俩现在是利益共同体。”
亚瑟臭着脸:“ 我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忍受着和你同行。”
基兰莫名。
忍受?
和自己在一起有那么痛苦?
很快意识到他口中的忍受...是自己的形象。
还不是晚上和海琳挖坟,被她扬了一锹土弄的。
脑袋身上都脏不拉几,眼睛下面还挂着两条泪痕。
整个人好像那个出土文物。
出门急根本没顾上收拾,不过男人么,要的是就是粗糙。
骑马走了快俩小时,改道进入树林。
周遭树木枝叶交错,遮蔽了天光。
地势缓缓向下倾斜,空气变得湿润。
一片低矮的轮廓也在这时映入眼帘。
二十多间破屋挤在一起,还有正在搭建中的,形形色色的人穿行其中。
破屋的边缘地带有简易帐篷。
不少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满脸木然地守着自己的小地盘,观察着从他们面前路过的亚瑟基兰和其他来人。
逐渐深入,里面景象也更加丰富。
几乎每间破屋门口都有小摊位。
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货物。
肉摊,杂货,动物皮毛,战损版衣物,生锈的工具,子弹带...种类不同,摊子不同。
还有间疑似卖饭的小屋位于中央地带,主打极简风格。
一个房顶,四根柱子,简易灶台上的几口大锅正在咕嘟咕嘟冒着泡儿。
五张桌子配了破板凳,八九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女正围坐桌边啃着烤鱼喝着酒。
摊主们就没几个面善的,即使在跟徘徊摊前的顾客讨价还价,彼此的手依然摁着腰上的枪。
基兰兴味很足,只是看着看着,萌生出了错乱的感觉。
为什么有点像赶大集啊这?
准确来说是西部大集。
目测一圈,发现真正的好东西没有放在地摊上卖的。
这时亚瑟手指左边破屋,门牌上的字迹在风吹日晒之下有些模糊。
“维多利亚的秘密?似乎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你带东西先去,我得确认马不会被偷走。”
基兰听呆了,这啥破名字?
你这个维多利亚正经么。
带翅膀大长腿不?
结果伸脖子一看,敞开的屋门后面坐着一个肥胖油腻的秃头大汉。
卧槽,眼珠子受到暴击。
跟想象里的一点都不一样。
快特喵给我维密道歉!
满脸黑线地进了屋。
正在把玩镜子的秃头老板抬起头,发面馒头一样的脸上挤出笑意:“年轻人,想要点什么?出,还是入?”
基兰视线落在秃头老板的手上,他手中的镜子有男性巴掌大小,外轮廓金灿灿的,似乎是由黄金打造,格外晃眼。
又快速扫过整个店,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画框和鹿头狼头之类的装饰。
柜台后面的陈列架中成套的银餐具,花瓶,镶着羽毛的礼帽,东西又杂又多,有值钱的也有带着历史感的。
似乎来对地方了。
这里秘密确实很多的样子。
“我要入...不是,出个酒壶。”
说着,将银质酒壶拿了出来。
秃头老板眼中闪过精芒,但很快又被抑制住。
这反应可瞒不过基兰的眼睛,看到好东西时的表情和反应很好分辨。
之所以抑制,不过是为了后面压价。
秃头老板笑眯眯地小心接过,又从柜台中取出放大镜细细验查。
“嗯...质地不错,白银锻造,壁薄却致密。”
他轻敲了一下。
“壶身轻叩的清响有如...嗯?这些磨痕...啊!真是姑娘脸上的烂疮!”
来了来了,自他发出这种似遗憾似悲愤的语气后,基兰就知道,今天这场讨价还价怕是很难善终。
基兰理了理衣领,嘴角抿成一条线,做出请的手势。
“那就开始吧,我们的划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