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不喜欢这种被逼问的感觉，她已经拒绝了陆时云，平时也尽量按照陆沉渊说的做了。
陆沉渊自己那么随便，有什么资格要求她。
她声音冷冰冰地说：“他也没有真的吻到我，不是吗？”
“所以呢？要等到他真的吻到你，你才觉得有问题吗？”
陆沉渊怒极反笑，神色阴鸷地盯着她，眼底的怒火似乎要喷涌而出。
“我已经拒绝他了，也跟他说了以后会保持距离。”
男人闻言神色稍微缓和，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呼吸沉重。
“记住你说的话，要是再有下次……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林染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她已经尽力做好了，他还是不信任她，夫妻之间要是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就彻底完了。
她是他的妻子，不是他养的金丝雀，更不是他的犯人。
她声音里都透着寒意：“你想怎么不放过我？”
“老婆……”
陆沉渊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别叫我老婆，叫我林染！”
既然把她当犯人管，还叫什么老婆，叫全名啊，叫犯人编号好了！
“为什么不让我叫你老婆？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我叫你老婆，天经地义。”
陆沉渊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似乎是在宣示主权，故意拉长尾音。
林染此时觉得自己就像个点燃的炮仗，都把她气成这样了，他还好意思学幼儿园小朋友说话。
她越发口不择言起来：
“你说陆时云不怀好意？你说的不对，他对我很有好感，而我也没有反感，满意了吗？”
陆沉渊瞳孔一缩，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手也变得僵硬。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染冷笑一声，重复个鬼，每次都让她重复。
“聋了就去买助听器。”
“你！很好，林染，你真是长本事了。”
陆沉渊怒极反笑，眼神变得冰冷，死死盯着她。
“所以呢？”
男人被她的态度激怒，猛地将她抵在墙上，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声音低沉而危险。
“所以，你是想离开我，投入他的怀抱吗？”
“未尝不可。”
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神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双手死死地扣住她的肩膀。
“你敢！林染，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怎么？又想拿我父亲的公司威胁我？”
陆沉渊听到她的话不禁冷笑出声，捏住她肩膀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力道。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莞尔一笑，神情愉悦地说道：
“但是这次没用，因为我爸上次打了我，我已经不管林家的事了。”
“不管他了？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对付他，你也无所谓了？”
陆沉渊神情微动，林染以前最在乎的就是她爸，只要是为了林家，她什么都愿意求他的，可现在……
他扣住她肩膀的手不由地渐渐放松，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嗯，跟我没关系了。”
“呵，看来你对你父亲的怨念还挺大。”
他眉头轻蹙，神色有些诧异，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意外。
林染一脸平静：“我对你的怨念更大。你也知道，你当初是怎么不择手段，横刀夺爱的。”
一丘之貉，没有一个好人。
陆沉渊闻言不禁发出了一声冷笑，高大的身躯朝她逼近，极具压迫感。
“原来你还在介意那件事……可你别忘了，你当时是愿意嫁给我的。”
林染苦笑，因为她当时蠢，她以为帮了父亲，救了林家，保护了爱自己的老父亲。
可如今看来，完全是个笑话。
陆沉渊心中莫名烦躁，向前一步，将林染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语气中带着危险的气息。
“怎么，事到如今你想反悔？”
“我当时只是联姻。”
“联姻？”
男人咀嚼着这两个字，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脸上却不动声色。
“所以，你从来没有真心爱过我，是吗？”
林染看着他，反问道：
“那你呢？你有真心爱过我吗？”
陆沉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但眸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爱？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懂爱吗？”
林染绝望地闭了闭眼睛，虽然已经知道大概是这样的答案，但真的听见，还是会觉得心好痛。
“你不懂，难道我就懂吗？”
陆沉渊，你不爱我，却要求我爱上你，难道不可笑吗？
“是啊，你也不懂。那你为什么还要和陆时云交往？”
陆沉渊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她给了个精致利己的答案。
“他对我好。”
“对你好？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男人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烦躁，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你对我好不好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
他闻言神色一怔，恍惚间想起过往种种，那些自己未曾察觉的在意与关心，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她声音冷的没有温度。
“你送我的礼物和花都是秘书定的，你不记得我的生日，不记得节日，不记得每一个纪念日。”
陆沉渊没想到，林染以前从来没有抱怨过这些。
沉默片刻，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心里却因为她的话，泛起了一丝愧疚。
“原来……这些对你很重要吗？”
林染有点想哭，自从结婚了，再也没有人给她庆祝过生日了。
以前妈妈记得，后来陆时云记得，这个占着她丈夫名义的人，什么都不记得。
她好像有了一个家人，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的声音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涩。
“你觉得有哪一个女人不在乎这些？你在外面玩女人，大家都知道我是个不受宠的太太！”
“玩女人？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
陆沉渊瞳孔一缩，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扣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还没有离婚，就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我要被你扫地出门了……”
她不想说这些，并不代表她不难过。
“呵，这些人还真是爱嚼舌根，你在乎这些传言？”
他怎么就不明白，她很惨的，后妈推荐林瑶瑶取代她，陆家老宅那边也觉得江婉更好。
“我没有家人的疼爱，也没有丈夫撑腰，嫁到你们这种豪门，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何况，老宅明里暗里都会指责她，结婚两年了，还没有孩子。
陆沉渊心中某处像是被猫爪轻轻挠过，痒痒的，泛起一丝怜惜。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对我怨念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