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地探身,“不知此舞可有名号?”
盛扶光回到席位,往那人张望过去,见是一个老者,她礼貌地说道:“此舞名为《桃夭》”
呃……不是,众人又开始一头黑线,表情精彩。
她唬谁呢,那凌厉的剑意,招招致命的招式,你管这叫《桃夭》?!
盛扶光瞧着这胡子花白的老头子,心中好奇,问道,“这人是谁?”
看年龄也该退休了啊,怎么还能参加宴会,还坐在首位。
洛闻渊指尖轻抚当初盛扶光甩过来的桃枝,回道,“陆生,当朝大儒,三朝元老,帝师,颇有声望。”
盛扶光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抬头望去,目光又不经意触及到姜令惜,那丫头看她的眼神,又崇拜又炽热,快赶上听雪了,盛扶光朝她挑了挑眉。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花朝宴终于到了尾声,盛扶光虽不是魁首,倒也是前三,她什么都没要,只拿了那把匕首。
宾客散尽,几人也出了大门,风影抱剑坐在马车外,连忙下马迎上前去。
风雪鹰一个箭步冲过去,手舞足蹈地比划:“你没去宴会太可惜了!没看见王妃多厉害!那剑舞唰唰唰。”
“皇后和太子那脸色哈哈哈哈哈……”
风影感觉雪鹰说话颠三倒四的,无奈地看向听雪,“回去你和我说吧。”
听雪和海棠掩着唇轻笑。
盛扶光忽然开口,“风影,帮我个忙。”
“帮我护送姜大小姐回府,就说过节本宫邀请她来王府叙话。”
风影目露疑惑,看了盛扶光身侧的姜令惜一眼,随即抱拳道,“是,王妃。”
姜令惜知道,盛扶光是有意护着她,她刚刚不仅帮她,竟然连回去之后会被父母责骂这点都想到了,千言万语涌在心头,最后只化作一句,“娘娘大恩,令惜无以为报。”
盛扶光拍拍她的肩膀,“相信李辰星,他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随后转身上了马车,转身上马车时,盛扶光几乎要控制不住打哈欠,这劳什子宫宴,简直比连杀三天三夜还累人。
洛闻渊早已备好软垫,见她眉宇间掩不住的倦色,有些好笑,他递过一块晶莹剔透的冰糖糕:“盛扶光。”
“怎么?”
他笑道,“你也是习武之人,怎么这么容易犯累?”
“我心累不行吗。”
“下次这种宴会……”
“没有下次。”
她斩钉截铁地打断,咬了一口糕点,随即整个人歪进软垫里,“这种宴会我不要再来了。”
话刚说完,马车已轻轻晃动起来,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她疲惫的睡颜上。
洛闻渊诧异地摇了摇她,“扶光?”
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他轻轻摇了摇盛扶光,见她没什么反应,怔了片刻,随后不由地失笑,这就睡着了?
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终是没忍心再扰她清梦,洛闻渊眸色渐深,指尖虚虚描摹过她的眉眼。
心中暗想,她一点警戒心都没有,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她要是离了他摄政王府的护佑,可怎么办?
他解下外袍,轻轻为她盖上,又扶起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垂眸看着怀中人,唇角不自觉地扬起,这才满意地闭眼养神。
……
盛扶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系统无奈地在她脑海里叫着,“宿主,你能不能那你这见血就晕,又嗜睡的毛病治治。”
“你下回睡着,万一身边没人怎么办?又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秦慕苏和秦盈枝给你捡回去。”
盛扶光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海棠和听雪在外头听见动静,掀开珠帘进了内室,“王妃,您醒了?”
听雪说完又准备转身出门,“我去打水。”
海棠笑着走上前帮她穿鞋,“那奴婢伺候您梳妆。”
盛扶光洗漱之后,坐在梳妆台上,“海棠,有没有那种不头重的发髻,越简单越好。”
她昨日参加宴会,头上戴了几斤砖头一样,难受。
海棠动作一顿,随即温顺应声,“好,奴婢听王妃的。”
简单地为她挽了个清爽的单螺髻,髻间只别着一朵珠花,听雪时不时就看盛扶光一眼,满眼的笑意。
盛扶光点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自己傻乐什么?”
又随口问道:“对了,明霄呢?”
听雪仍然眉眼含笑,“他去帮您打理药圃了。”
“奴婢乐是因为高兴呀,昨儿您睡熟了,王爷抱着你进屋的。”
盛扶光挑眉:“他又不是第一次抱我了,有什么好高兴的?”
听雪眼睛亮晶晶的,“这回不一样!哎呀您没看见,王爷那个神情,温柔得要腻死个人。”
海棠为她戴上一对玛瑙耳珰,抿嘴笑道,“是啊,脚步都放得极轻,生怕吵醒了您。”
“娘娘,您太幸福了。”
盛扶光扯了扯嘴角,“叫明霄备车,去容华阁。”
海棠和听雪对视一眼,王妃这反应,怎么和想象中不一样?
明霄驾车,海棠留在府内,还是听雪跟着,她坐在马车下首,悄悄抬眼看了看盛扶光。最终
盛扶光正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出神,眉间凝着一丝化不开的郁色。
听雪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
盛扶光回神,“怎么了?”
“您有心事吗?奴婢瞧着您不太高兴。”
盛扶光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有这么明显吗?”
听雪小鸡啄米般点头,“写在脸上了。”
盛扶光安抚地笑笑,“无事,别担心。”
听雪正想再问,马车已经稳稳停住,明霄的声音响起,“主子,到了。”
他先开车帘,扶着盛扶光下了马车,刚落地,容华阁就传来一阵争吵声,是秦慕苏的冷冽的嗓音传来:
“周小姐请回,本店不做你的生意。”
紧接是周南嫣尖利的叱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贱民,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盛扶光头更疼了,这两兄妹,怎么提前遇上了。
她抬脚踏入容华阁的门槛,只见店内剑拔弩张:
秦慕苏一袭素白长衫立于堂中,修长的手指紧攥成拳,素来温润的眉眼此刻却凝着寒霜,眼底满是压抑的怒火。
而周南嫣正捂着心口后退半步,脸上精致的妆容都掩不住扭曲的表情:“你,你竟敢...信不信我让我爹找人拆了你这破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