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选出来二十四人,除去前三名,剩余这些人自然是要参加复试。也就是要考第二场。
二十一人一同进行排位赛。
看完榜单回来,王家村三人只有王信和王代要进场。王佳、郑宏达和张明德三人都识趣的没来打扰他们二人的准备。
和第一场相同,这次依然是需要带那么多东西,依然是凌晨寅时入场。搜查工作快很多,人少就是好。
大概是人少的缘故,竟然有衙役主动前来帮他提考篮,这可让王信深感意外,觉得这些为人民服务的人就是可爱。
当然这是他的现代思想在作祟,需要拍死这样的想法。
他老实的给了十二文铜钱。人家衙役帮他铺好了油布。这必须的给小费。
虽然是考生减少,可是他们的号房可没有改变,只是苦了那些站岗的衙役,有的两人就守着一个考生。
王信就是被两个衙役守着的考生之一。
两个衙役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在看看王信的小房间,两人的眼中都透露着一丝笑意,这还是他们值岗这些年,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以往听同僚们说过这种状况,特别的省心。没想到今年就遇到了,还是一个小童生,这么小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真会读书,让人羡慕。
迷瞪了一会儿,醒来吃过一口东西,就赶上发卷子。
这四月的天气,江南真的是热的让人难受,王信不得不脱掉身上的长衫,露出一件古代版的短袖。他擦干头上和手上的汗,嚼了一片薄荷茶,这才开始看卷子。
复试的试题比正场要简单很多,大约考的就是帖经墨义和杂文还有一首试帖诗。
杂文是一种直接、迅速反映社会事变或动向的文艺性论文。特点是“杂而有文”,短小、锋利、隽永,富于文艺工作者色彩和诗的语言,具有独特的艺术感染力。
历史上有名的杂文大家就是韩愈。
韩愈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他的杂文代表作有《杂说》、《获麟解》等。
韩愈被认为是古文运动的旗手,反对骈文,借恢复秦汉古文之名,首开文章之生面。他的文章文气充沛,言之有物,文风激越,语言奇险。
自宋代以来,这种文体多得文人喜爱,甚至成为考场上的常客。
当然,王信对于这样的杂文还是能够信手拈来,言之有物的。大约是阅历的缘故,前世的信息大轰炸还是给他带来了很多的思路。
面对这次试卷上的考题,他还真是不假思索的提笔开始书写。
大约申时初,他就完成了试卷,小心的抄写好,认真的检查一下,看一看是否有犯忌讳的文字,这才收拾东西,准备交卷。
大约是高手云集的缘故,这次他竟然是出场比较晚的一个。
看来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能够小看。
他只觉得自己读书已经是颇有成绩,可是人外有人,他之后一点点骄傲都不能够有。时刻谨记,学习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骄傲使人落后。
出的考场龙门,王成已经很焦急的等待。
他看到之前很多人都出考场了,可是王信还没有动静,他生怕是儿子在考场上有突发状况,可别是不舒服耽误了。
丝毫没有想过,是不是因为儿子年龄小,写字慢的缘故。不得不说,王成对于王信的盲目自信那简直就是满分。若是还能够分值在高一点,那就是二百分。
王信出来的时候,王城一个健步窜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考篮,递给王丁。
他则是扶住王信,焦急的问道:“信哥儿,你怎么出来这么晚?你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是不是天气太热了?是不是有点中暑?”
王信忙安慰他:“爹,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出来晚是我写的慢了点。”
王城一听此话,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王信的脸色,看他确实不像是难受的模样,这才作罢。
可是还是坚持把他背回了租住的宅子。
张氏一看王成背着王信回来,忙上前紧张的问:“大爷,可是信哥儿有什么不舒服?”
“娘,我没有事,就是有点累。”王信从王成的背上爬下来,忙不迭的对张氏说。
张氏这才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笑着说道:“好,信哥儿,你去梳洗一下,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为了让他们安心的考完试回来休息,郑宏达三人提前约好了明天再聚会,让王信和王代给他们三人讲一讲复试的内容。
晚饭很丰盛,有两道菜是王信一直想要吃的东西,那就鸭血粉丝汤和盐水鸭。
鸭血粉丝汤
盐水鸭
可是为了考试的顺利进行,这些天他都强忍着,一点金陵的美食都没敢吃。
今天终于可以大饱口福了,唔,真好吃。
第二日一早,王信准点醒过来,带领着王代和王佳还有老父亲王成打拳之后,郑宏达和张明德也都聚到一起,他们坚持要等王信他们一起回江宁,不肯退房回去,两家的父亲也只能舍命相陪。
“我们去吃金陵城的小吃啊。听说那个秦淮八绝很好吃,你们去不去?”王信还没有说话,张明德就提议。
此言正中王信的下怀,他们接伴带着几个小厮,出去找地方吃早餐。
昨日张明德和郑宏达二人已经去吃过一次,所以今天也是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一家酒楼。
“我们要来这吃早餐吗?”王代和王佳都是农家子弟,他们很怕这里的消费贵,他们难以负担。
虽然说信哥儿有钱,也不会让他们为难,可是他们不是爱占便宜的人,亲兄弟,明算账。这要是总让信哥儿付账,日子长了兄弟的感情也就淡了。
张明德一看就明白他们的顾虑,嘿嘿一笑:“这里的吃食干净,种类多,重要的是好吃不贵,昨天我们哥俩,才花了二十多个铜板。”
王代有些犹豫,这次科考,让他体会到了费钱,他还想要参加八月份的院试,这又得一笔花销,这二十多个铜板可不少,他爹一天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这次出门租院子,大头都是成叔出的,他们两家都是能省则省。
王信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的难处,张明德他们两家有钱,不在乎这些,可是他两个兄长都是农家子,很是在乎这些花销。
他有心说自己拿钱,可是他知道两个兄长定是不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