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教室里,谷云继续翻着手中的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考顺序有什么问题。
一个男生凑过来,挤眉弄眼:\"瞳羽约你?\"
谷云\"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去她家吃饭。\"
\"哇!你们和好了?\"
谷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没吵架啊。\"
——他是真的觉得,他们只是\"关系淡了\",而不是\"断了\"。
——淡了,所以不再特殊;淡了,所以不再优先。
放学后,谷云掏出手机,开始确认周末的安排——
给千辰发消息:「周六早上几点去你家?」
千辰回复:「九点可以吗?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谷云:「好。」
给琴瑶发消息:「周末还去书店吗?」
琴瑶:「我妈不让……(哭哭表情)但我会想办法的!」
谷云:「没事,下次再去。」
给凤昔发消息:「周六你要去找我妈?」
凤昔:「嗯,聊点工作上的事。你忙你的,不用特意过来。」
谷云:「好,那你们聊。」
最后,他在日历上记下:「周六下午2点——瞳羽家。」
写完后,他盯着那条记录看了两秒,然后合上手机,完全没有注意到——
瞳羽的名字,被写在了最下面。
回家的路上,谷云买了一盒草莓牛奶,边走边喝。
他想起千辰早上欲言又止的样子,猜测她周末要说什么。
想起琴瑶发来的哭哭表情,觉得有点好笑。
想起凤昔姐最近教他跳舞时认真的侧脸……
至于瞳羽的邀约?
——哦,对了,下午两点。
——记得别迟到。
仅此而已。
就像答应一个普通朋友的聚会,如此自然,如此……平淡。
而此时此刻,瞳羽站在空荡荡的音乐教室里,指尖无意识地按着钢琴键。
断断续续的音符在空气中飘荡,像她此刻杂乱的心情。
她想起谷云刚才的眼神——平静,礼貌,甚至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疏离。
——他一定是太忙了。
——他一定还是爱她的。
琴声戛然而止,瞳羽猛地合上琴盖。
窗外,夕阳西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千辰家的客厅,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谷云站在玄关处,难得有些拘谨地整理了一下衣领。
“进来吧。”千辰轻声说道,耳尖微微泛红。
谷云点头,刚踏进客厅,就听见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哎呀!这就是谷云吧!”
一个扎着马尾、系着围裙的女人快步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锅铲。
她眼睛亮晶晶的,上下打量着谷云,笑容灿烂得像是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妈……”千辰无奈地喊了一声。
“哎呀,别害羞嘛!”夙缘笑眯眯地拍了拍女儿的肩,随后朝谷云伸出手,“我是千辰的妈妈。”
谷云礼貌地握了握她的手:“夙老师好。”
“好好好!”夙缘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来来来,先坐!老千!别躲厨房了,出来见人!”
厨房里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随后,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微乱的男人探出头来。
“来了来了!”
千业——千辰的父亲,一个在学术界赫赫有名的学者,此刻却像个好奇心旺盛的大学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谷云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上下摇晃。
“久仰久仰!我家小辰可是天天提起你啊!”
“爸!”千辰的脸瞬间涨红。
谷云有些茫然,但还是礼貌地回应:“叔叔好。”
千业推了推眼镜,突然凑近谷云,压低声音:“听说你数学不错?来来来,帮我看看这道题——”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一道复杂的高等数学题。
谷云:“……?”
夙缘一巴掌拍在千业背上:“你够了!人家第一次来家里,你就拿微积分吓唬人?”
千业嘿嘿一笑,把纸塞回口袋:“开个玩笑嘛!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谷云一眼,“能配得上我家小辰的,脑子可不能太差。”
谷云:“……?”
千辰扶额:“爸,你别闹了……”
早餐桌上,夙缘热情地给谷云夹菜,堆得他碗里像座小山。
“多吃点!男孩子长身体呢!”
“谢谢夙老师……”
“哎,别叫得这么生分!”夙缘眨眨眼,“叫阿姨就行!”
谷云乖巧点头:“……谢谢阿姨。”
夙缘满意地笑了,转头对千辰说:“小辰,你看人家多懂事!比你爸强多了!”
千业在旁边抗议:“我怎么了?我当年追你的时候不也挺——”
“爸!”千辰猛地打断,脸已经红到耳根。
饭后,千业拉着谷云到书房“参观”。
说是参观,其实就是变相盘问。
“谷云啊,”千业靠在书架上,状似随意地问,“你觉得我家小辰怎么样?”
谷云想了想:“千辰很优秀,成绩好,性格也好,帮了我很多。”
千业满意地点头,突然压低声音:“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爸!”千辰突然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果盘,“吃、吃水果!”
千业撇撇嘴,小声嘀咕:“护得真紧……”
另一边,夙缘在厨房切水果,千辰过来帮忙,被她一把拉住。
“小辰,”夙缘眼睛亮晶晶的,“这孩子不错!妈妈支持你!”
千辰手一抖,差点把苹果掉地上:“妈!你别乱说……”
“哎呀,害羞什么!”夙缘捏了捏女儿的脸,“喜欢就要争取!你看你爸当年追我的时候——”
“妈!”
临走时,千业拍着谷云的肩膀,语重心长:“小辰以后就交给你了。”
谷云一愣,下意识点头:“叔叔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他以为千业只是让他多关照千辰。
夙缘在旁边捂嘴笑,千辰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送谷云到门口时,千辰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对不起……我爸妈话有点多……”
谷云笑了笑:“没事,叔叔阿姨很热情。”
千辰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一脸坦然,显然没察觉到父母话里的“女婿”暗示,心里既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失落。
“那……周一见。”
“嗯,周一见。”
关上门后,夙缘和千业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孩子不错!”
“配得上我家小辰!”
千辰崩溃地捂住脸:“你们够了……”
而此时的谷云,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着千辰父母热情的态度,只觉得——
千辰家氛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