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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由倾盆转为连绵的细雨,敲打着县纪委信访室窗棂的声响也由狂暴的鼓点变成了压抑的、连绵不绝的沙沙声。陈青禾坐在办公桌前,那封按满暗红色血指印的状纸,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也灼烧着他的神经。赵德贵老汉那浑浊却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眼睛,村民们脸上交织的绝望与孤注一掷的悲壮,还有那一声声泣血的控诉——“补偿款被吞了!”“黑社会打人!”“房子没了,活路也没了!”——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勇信拆迁……”陈青禾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重重地点在状纸上被反复提及的这个公司名称上。冰冷的铅字,此刻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性质极其恶劣!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经济纠纷或工作作风问题,而是赤裸裸的涉黑涉恶,是黑恶势力与基层权力勾结,在吸食百姓的血肉!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墙边那张略显陈旧的云川县地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过县城新区那片被红笔圈出的、正在如火如荼开发的土地,最终落在地图边缘,标注着“张家坳村”的位置。这个位于新区规划边缘、原本宁静的小村庄,如今成了风暴的中心。张富贵,这个村支书的名字,与“勇信拆迁”紧紧捆绑在一起,成了村民口中最大的“内鬼”和“保护伞”。

“必须撕开这层‘合法’的外衣!”陈青禾眼神坚定。他深知,要扳倒张富贵,甚至揪出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大黑手,就必须先弄清楚这把被村民视为“屠刀”的“勇信拆迁”,到底是个什么来路。表面的工商登记信息,往往只是冰山一角。

他迅速回到座位,拿起内线电话:“小李,是我。帮我查一下‘勇信拆迁服务有限公司’的工商注册信息、法人代表、股东构成,还有……近两年的业务合同备案情况,特别是涉及张家坳村及周边区域的。要快!”电话那头的小李应声领命。陈青禾又补充道:“另外,联系一下市场监督管理局的老王,侧面了解一下这家公司的‘口碑’和实际经营情况,注意方式,别打草惊蛇。”

等待的间隙,陈青禾也没闲着。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面是他这段时间整理的新区开发相关信访举报和前期摸排线索。他快速翻找着,试图从中找到任何与“勇信拆迁”或类似暴力拆迁行为相关的蛛丝马迹。果然,在几份零散的、之前未被足够重视的匿名举报信里,也隐晦地提到了“有背景的拆迁队”、“手段很硬”、“领头的是个脸上有疤的狠角色”等字眼。这些碎片化的信息,与赵德贵他们的血泪控诉,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安的轮廓。

“陈主任!”小李的声音打断了陈青禾的沉思。他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资料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困惑,“查到了,‘勇信拆迁’的工商登记信息……干净得有点过分了。”

陈青禾接过资料,迅速浏览。法人代表叫“刘勇”,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注册资本不高不低,经营范围就是房屋拆除、建筑垃圾清运等常规项目。股东结构简单,只有刘勇和一个叫“王丽”的女性(疑似亲属)。备案的几份合同,金额、条款看起来也都中规中矩,挑不出明显的程序毛病。从纸面上看,这就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承接政府外包业务的拆迁公司。

“干净?”陈青禾冷笑一声,手指点着法人代表的名字,“刘勇?‘疤脸勇’……这名字对得上吗?市场监督那边怎么说?”

小李摇摇头:“老王说,这家公司注册时间不长,也就两年多,主要就活跃在新开发区这一片。明面上,他们手续齐全,该交的税也交了,没查到什么明显的违法经营记录。但是……”小李压低声音,“老王私下说,圈子里都知道这家公司‘路子野’,老板刘勇外号就叫‘疤脸勇’,据说早年是在道上混的,手下养着一帮‘狠人’,专门接那些‘难啃的骨头’,拆迁效率‘奇高’。只是……没人敢公开说,更没人能拿出实质证据。大家都绕着走,或者睁只眼闭只眼。”

“果然!”陈青禾眼中寒光一闪。纸面的“干净”恰恰是最大的反常!一个有着明显涉黑背景的人,怎么可能规规矩矩做生意?这“干净”本身就是精心设计的伪装,是为了更方便地行凶作恶!“效率奇高”?这效率背后,是多少村民的血泪和断壁残垣!

他想起状纸上描述的暴行:深更半夜的砸门、恐吓,推土机直接开到家门口,稍有反抗就棍棒加身……这绝不是一家守法公司能干出来的事!这分明是披着“合法”外衣的黑恶势力!

“光看档案没用,得去听听‘地头蛇’的声音。”陈青禾当机立断。他需要更直接、更“接地气”的情报。他想到了一个人——赵前进。这位在县公安局刑侦口干了大半辈子、如今退居二线的老警察,虽然脾气火爆,但嫉恶如仇,对云川地面上三教九流的人物和过往的“江湖恩怨”门儿清。更重要的是,他信得过,而且对张富贵、吴胖子那帮人深恶痛绝。

陈青禾拿起外套:“小李,我出去一趟。资料收好。有任何新情况,随时打我传呼。”他没说具体去找谁,但小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雨丝依旧缠绵,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和一种压抑的沉闷。陈青禾骑着那辆半旧的二八自行车,穿过渐渐亮起昏黄路灯的县城街道,拐进一条略显僻静的老街。赵前进的家就在老街深处一个带小院的平房里。

敲开门,赵前进正就着一碟花生米喝着小酒,搪瓷缸子放在手边。看到浑身带着湿气的陈青禾,他有些意外:“哟?陈大主任?这大雨天的,稀客啊!快进来,喝口热水驱驱寒。”他拿起暖壶要给陈青禾倒水,目光扫过陈青禾凝重的脸色,动作顿住了,“出事了?”

陈青禾没客套,直接坐在小方桌旁,开门见山:“赵叔,张家坳村的事,您听说了吧?”

“哼!”赵前进把搪瓷缸子往桌上一顿,发出闷响,“闹那么大,满城风雨!血手印都按到你们纪委门口了!张富贵那个王八羔子,还有那个什么狗屁‘勇信拆迁’,简直无法无天!”老警察的怒火毫不掩饰。

“我就是为‘勇信拆迁’来的。”陈青禾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工商登记查了,表面干净。但村民的血泪控诉,还有市场那边传的风声,都指向它背后就是黑恶势力。老板叫刘勇,外号‘疤脸勇’。赵叔,您……对这个‘疤脸勇’,有印象吗?”

“疤脸勇?”赵前进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眼神变得锐利如鹰。他端起搪瓷缸子,却没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上磕掉瓷的地方,似乎在回忆什么。屋里一时只剩下窗外淅沥的雨声。

“刘勇……疤脸……”赵前进喃喃自语,猛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爆出一抹精光,“是他!刘老四家的那个二流子!”

“您认识?”陈青禾精神一振。

“认识?哼!”赵前进重重放下缸子,酒气混着怒气喷涌而出,“何止认识!这小子,早些年就是个偷鸡摸狗、打架斗狠的主!脸上那道疤,就是当年跟人抢地盘,被砍刀划的!后来……他攀上了高枝儿!”

“高枝儿?”陈青禾的心提了起来。

“吴胖子!”赵前进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带着刻骨的恨意,“这小子后来成了吴胖子手底下最凶的一条狗!专门干些见不得光的脏活!吴胖子那会儿垄断砂石料、强揽工程,少不了他带着人冲锋陷阵,恐吓威胁、打砸伤人,哪样少得了他刘勇?心黑手狠,出了名的!”

吴胖子!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陈青禾眼前的迷雾!那个曾经在石壁乡乃至云川县横行霸道、最终被“砺剑”专案组连根拔起、其残余势力也在南山石场被彻底剿灭的黑恶势力头子!吴胖子伏法了,他的骨干爪牙也大多落网,但这个“疤脸勇”刘勇,竟然像一条漏网之鱼,不仅没受到清算,反而摇身一变,洗白上岸,成了“勇信拆迁”的老板?

“吴胖子倒台后,他那些爪牙树倒猢狲散,抓的抓,跑的跑。”赵前进继续道,语气带着深深的疑虑和警惕,“这个刘勇,当时好像是因为一起伤害案跑路到外地躲风头去了,不在我们那次收网的核心名单里。我们都以为他要么死在外头,要么就彻底老实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狗东西,居然又潜回来了!还他妈换了个‘马甲’,人模狗样地开起了公司?继续干这种断子绝孙的勾当?!”

赵前进越说越气,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妈的!这是死灰复燃!是吴胖子那帮杂碎的阴魂不散!张富贵?哼!张富贵算个屁!他顶多就是个见钱眼开、给‘疤脸勇’这种恶狗看门递刀子的伥鬼!真正的祸根,是这个换了皮的‘疤脸勇’刘勇!”

陈青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所有的线索瞬间贯通了!为什么“勇信拆迁”手段如此凶残?因为它本质上就是吴胖子黑恶势力的残余!为什么它能如此“高效”地强拆?因为它背后站着的是继承了吴胖子“衣钵”、甚至可能更狡猾的“疤脸勇”刘勇!而张富贵,不过是这条恶犬在基层权力中找到的一个“内应”和“保护伞”!

吴胖子的阴影,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笼罩在云川县百姓的头上!而且,这一次,它披上了“合法公司”的外衣,手段更隐蔽,危害却可能更大!

“赵叔,您确定吗?这个‘勇信拆迁’的刘勇,就是当年吴胖子手下的那个‘疤脸勇’?”陈青禾需要最后的确认,声音因愤怒和紧迫而有些发紧。

“错不了!”赵前进斩钉截铁,眼中燃烧着老刑警的笃定和怒火,“他那张脸,化成灰我都认得!那道疤,从左眼角斜到嘴角,像条蜈蚣趴着!当年追捕他同伙的案卷里,还有他的模拟画像!他以为换个名字开个公司就能洗白了?做梦!”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屋子里烦躁地踱了两步:“陈小子,这事儿大了!这‘疤脸勇’现在就是条毒蛇,藏在‘勇信’这个壳子里吐信子!张富贵给他打掩护,他给张富贵输送利益,两人狼狈为奸,祸害乡里!必须尽快打掉!不然,张家坳的村民,还有更多被他们盯上的人,都得遭殃!”

陈青禾重重地点头,心中的决心如同磐石。迷雾被拨开,潜藏的毒蛇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勇信拆迁”的背景,比预想的更加黑暗和危险。这不再仅仅是村支书腐败的问题,而是一场肃清黑恶残余、防止死灰复燃的硬仗!

“赵叔,谢谢您!这情报太关键了!”陈青禾也站起身,目光灼灼,“我马上回去部署。‘疤脸勇’刘勇,还有张富贵,一个都跑不了!”

他拿起外套准备告辞。赵前进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老警察的眼神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陈小子,等等!听我说完!”

陈青禾停下脚步,看着赵前进。

赵前进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每个字都透着沉重:“我刚才突然想起来……吴胖子倒台前,风声最紧的那段时间,有人看见‘疤脸勇’刘勇,不止一次……偷偷摸摸地去找过杨德海那个已经跑路的狗腿子‘马三’!”

杨德海?马三?

陈青禾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个早已被定性、其特定关系人仍在被关注的杨德海案?那个在云川早期国企改制中留下巨大阴影的名字?

“疤脸勇”刘勇,吴胖子的残余打手,在吴胖子倒台前夕,频繁接触杨德海的核心马仔马三?

这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股黑恶势力残余之间,难道……曾经有过某种不为人知的勾连?还是说,在覆灭前夕,他们曾试图抱团取暖,甚至……留下了某种危险的“遗产”?

窗外的雨声,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粘稠而冰冷,仿佛无数窃窃私语,预示着更深的漩涡和更凶险的暗流。陈青禾刚刚拨开“勇信拆迁”背景的迷雾,一个更庞大、更幽暗的疑团,如同深渊巨口,猝不及防地在他面前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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