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厉拱手行礼,说道:“李道友,您若方便,能否教我审讯的门道?我们鞠家世代以刑讯传家,还望您不吝赐教,必有重谢。”
见鞠厉说话时一脸郑重,周昭阳这才明白原因,笑道:“行,找个时间,我们交流一下心得。”
狱卫们一齐看向炎彪,只见他拿出十三个储物袋,施展手段,将乾坤袋里的财富均匀地分到各个储物袋中。对于功诀玉简和法宝,他大致估量了一下价值,迅速分配下去。
狱卫们见炎彪分配得公平公正,神情逐渐放松,纷纷围到周昭阳身边,争着说些奉承话。众人情绪激动,一扫之前的冷漠。有几个狱卫,像鞠厉一样,眼中满是崇敬;还有几个,目光中隐隐透着敬畏。
周昭阳被众人这般追捧,心中暗喜,却没有得意忘形。他没有因功自傲,反而更加谦逊待人,让人倍感亲切。
炎彪分完赃,热情地对周昭阳说道:“李天,你拿三份。”
周昭阳一愣,指着自己,满脸惊讶地说:“我拿三份?”
炎彪笑着解释:“这是规矩,谁弄到的财富,就能独得三份。我是小队长,拿两份,其他人每人一份。”
“原来是潜规则!”周昭阳这才明白,他并未上前挑选,道:“我拿三份已经很知足,怎能先挑呢?你们先选,最后三份留给我就行。”
炎彪分得公平,先挑后挑其实差别不大。周昭阳这样的表态,显出他对炎彪的尊重与信任。炎彪微微一笑,招呼其他队员上前,说道:“好吧,东西是我分的,我最后挑,你们按顺序各挑一份。”
时光飞逝,七天很快过去了。
这七天里,周昭阳在四区可谓战无不胜,逐一驯服了十余名冥顽不灵的囚犯。
每次审问的流程,都与审讯罗财时如出一辙:先封禁牢笼,再强迫犯人吞下一粒丹药。结果差不多,牢笼内很快传出咆哮和惨叫声,随后犯人便求饶屈服。每次周昭阳审问完,不管之前多么桀骜不驯的犯人,最终都像变了个人似的,胆小如鼠,十分驯服。
其实,周昭阳的秘密很简单,就是他以前炼制的怪丹。别人炼制出怪丹,往往随手毁掉,周昭阳却舍不得,还琢磨这些怪丹的用途,试验出了不少古怪的丹方。这些怪丹,大多介于灵丹与毒丹之间,疗伤和提升修为的效果不佳,也没有毒丹的攻击性和感染性,却有着其他奇特的威力。
比如,罗财服下的那枚小黄丹,被周昭阳戏称为痒丹。服下之后,一股奇痒从体内蔓延开来,直达骨髓深处,甚至渗透到灵魂意念之中。还有发情丹、入幻丹、狂想丹等等,这些丹药并非单纯针对肉身,而是对肉身和魂体都有伤害。罗财即便有藏魂秘法,入定之后,也难以忍受这种痛苦,只能乖乖投降,吐出所知的一切。
这七日的收获,对于第十小队的成员来说,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美梦,让人欣喜若狂,陶醉其中。周昭阳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在第十小队达到了巅峰。所有犯人看到他时,目光中都充满了无尽的畏惧。
让周昭阳乐此不疲的,并非逼供得来的财富,而是犯人们内心的秘密。这些秘密五花八门,让他在短时间内,了解到了无数关于五宗祀和古巫族的秘闻。
七天后,第十小队轮值结束,第四狱区的所有犯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这七天,他们度日如年,周昭阳带来的恐惧,如同一场噩梦,让他们心神不宁。
第十小队的收获极为惊人,最终,担心惹祸上身的炎彪,不得不与队员商量,从中拿出一部分上供,再拿出一些分润给其余九个小队。
拿着这份不劳而获的财富,四区的其他小队纷纷打听原因。得知周昭阳的厉害手段后,众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都想托关系调到第十小队。四区的百夫长应地,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大为震惊。
七天之内,十几个难啃的硬骨头竟然都开口了?!应地虽然心存疑虑,但看着手中炎彪送来的灵石法宝,也不得不信服。
“想不到这李天,竟有如此能耐,放在第十小队,实在有些屈才。”
应地的思路自然比炎彪开阔,他不仅关注财富,还关注犯人口中的秘密。若能善用李天之才,不仅个人收益会大幅增加,还能审出诸多线索,让四区声名远扬。
应地当即下令:“李天即日起为四区的刑讯专员,可以随时出入四区,审讯犯人!”
这个岗位与众不同,待遇十分特殊。若是换做别人,或许有人会提出异议,可此时周昭阳风头正盛,又有着强大的背景,谁也不愿得罪他,没有人公然反对这件事。
周昭阳来大狱本就另有目的,这下终于如愿以偿。他每日出入牢笼,寻找合适的时机,让滔天出来吸收炼化煞气。而他自己则寻找合适的犯人,施展搜魂秘术,了解更多的隐秘。
“滔溪原本性格内向,百年前突然性情大变,似乎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
“器无疆原本被关押在一区,一位副统领下令,将他转到第四狱区。这名副统领名叫滔惊云,出身水元宗,是滔溪的族人。”
“驱星儿被抓之后,重审她的负责人是滔惊云。滔惊云认定她并非古巫族人转世,只是修炼过古巫族功法,触犯宗规,判她到四区服役二十年。传言说,她曾侍候过滔惊云,所以狱卫无人敢招惹她。”
“滔天体内的隐秘封禁十分高明,且带有一些古巫族的痕迹。若封禁者是滔溪,而滔溪又没有修炼过古巫族功诀,很难达到如此境界。难道滔溪被古巫族人夺舍了?还是古巫族人带着记忆转世?难道滔溪是古巫族安插的暗子?!否则,很多事情都解释不通!”
担心梦舒找麻烦,周昭阳封印了矫英的记忆,此时他目光闪烁,对滔溪的身份很感兴趣。他对五大宗门并无太多归属感,对古巫族也没有仇恨。即便滔溪是古巫族人转世,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尽早踏入界中界,研习上古丹道之秘,为血魔找到解毒丹方,然后寻觅一处宁静之地,与望舒共度余生。
在梦冥界中,能让周昭阳产生归属感的宗门,一是他创建的群英会,二是土元宗。若有选择,他日后想去土元宗秘境,与蓝田做伴。
“虽然分魂夺舍了滔天,但他身上宗门封禁却没有解除。若水元宗大佬某天心情不好,发动禁制,滔天性命难保,我的五行灵脉就没了,分魂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周昭阳想到这里,目光投向正在吸收煞气的滔天。分魂与滔天融魂,起主导作用,现在处于夺舍初期,适应滔天的肉身需要一段时间,运功时不太顺畅。
周昭阳心想:“修士成仙,升仙者都要舍弃肉身,修成仙体后,再将原先的肉身化为养分吸收。仙体应该与魂体类似,只是层次更高。分魂能否修成五行灵脉?若能修炼,是否可以将滔天的肉身转化为养分?”
周昭阳不敢奢望分魂晋升仙体,只希望能将五行灵脉从滔天的肉身转移到分魂的魂体上。想法看似简单,实际操作却困难重重。分魂是魂体,将五行灵脉转移到魂体上,与开启仙脉类似。
周昭阳没有见过修士晋升仙境,他融合的记忆中,大多没有修到仙境,对此感触不深。不过,他融合了几位大能的记忆,如丹仙杨土天、阵仙于河,还有古巫器族的大佬器无曲。担心这些人的记忆影响自己,他牢记血后的告诫,生活方面的记忆画面全部放弃,只保留与修炼相关的记忆画面。除此之外,他还将入道境以上的记忆封存起来,准备随着修为提升逐渐炼化。
古巫族的修为境界与众不同,器无曲的最高境界是金巫,相当于仙境一重天大圆满。周昭阳融合魂晶时,担心受到他浩瀚记忆的影响,便像封印杨土天和于河的后续记忆一样,刻意封印了他晋升入道之后的记忆。
周昭阳打开器无曲的记忆封印,读取他的记忆,寻找分魂开脉的方法。器无曲这样的大能,修炼的是古巫族功诀,但他带着记忆轮回转世后,修炼过火元宗和巫家的功诀,有独特的感悟。
周昭阳静心入定,代入器无曲的身份,思考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良久,他睁开眼睛,脸上露出喜悦之色,道:“我明白了,灵脉实际上是一种能量通道,魂体同样可以开启灵脉,只是过程更为复杂。”
紧接着,他解封了杨土天和于河的记忆,仔细研究两人晋升仙境时的记忆片段,对分魂开脉的理解更加深刻。
“我还有于江的传承,他是一位器仙。融入他一生的记忆画面,我能获得更多的感悟!”
周昭阳不惜耗费大量能量值,获取了于江一生的记忆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