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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日子,对沈笑笑来说,非但不是苦修,反而成了“美食研发基地”和“声望秘密刷分点”。

看守她的两个婆子,张嬷嬷和李嬷嬷,是王氏的心腹,素来刻板严肃,看沈笑笑的眼神都带着审视和警惕。头两天,她们严格执行王氏的命令,对沈笑笑和碧桃看管甚严,连炭盆都只允许在固定时间点一小会儿。

然而,沈笑笑是谁?手握【初级厨艺精通】的吃货社畜!在有限的条件里创造无限的美食可能,是她的天赋技能!

没有新鲜鱼?小厨房每日按王氏的“默许”送来的食材里,总有办法变通。

* 送来的豆腐,被她用炭火小心烤至两面金黄,刷上用酱油、糖、辣椒粉和花椒粉调制的简易酱料,成了外酥里嫩、咸香微辣的“炭烤秘制豆腐”。

* 送来的鸡蛋,被她用细树枝串起来,裹上薄薄一层湿泥巴(就地取材),埋在炭火灰烬里焖烤。片刻后扒拉出来,敲开干裂的泥壳,里面是带着独特焦香、溏心流淌的“叫花焖蛋”。

* 就连最普通的白粥,她也能用顺来的几片火腿(切得薄如蝉翼)、几粒干贝(捏碎),加上一点姜丝和碧桃偷偷摘的野葱,熬成一锅鲜掉眉毛的“祠堂一品鲜粥”。

这些食物的香气,虽然不像酸菜鱼那样霸道,但在阴冷寂静的祠堂里,却如同最勾魂的妖精,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钻进两个婆子的鼻腔。

起初,张嬷嬷和李嬷嬷还能板着脸,严厉呵斥:“祠堂重地,岂容烟火之气亵渎!大小姐,请自重!”

沈笑笑就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嬷嬷此言差矣!我这是在‘供奉’啊!您闻闻这焦香,像不像庙里烧的香火?这叫‘烟火气通神’!祖宗闻到这味儿,知道后世子孙吃得饱饱的,才能安心保佑侯府啊!” 歪理邪说,张口就来。

碧桃则负责“不经意”地将烤好的豆腐、焖蛋“失手”掉落在离婆子们不远的地上(当然是用干净叶子垫着),一脸“懊恼”:“哎呀!糟蹋了!这可如何是好?嬷嬷,要不……您二位帮着‘处理’一下?总不好让食物污了祖宗清净之地吧?”

第一天,婆子们还能强忍着,把掉在地上的食物“处理”(扔掉)。

第二天,看着那金黄诱人的豆腐和溏心蛋,闻着那勾人的焦香,张嬷嬷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李嬷嬷的喉结也悄悄滚动了一下。

第三天晚上,当沈笑笑“供奉”出一小锅热气腾腾、鲜香四溢的“一品鲜粥”时,张嬷嬷和李嬷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大小姐……” 张嬷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不受控制地瞟向那锅粥,“这……这供奉之物,似乎……多了些?祖宗怕是……享用不完?”

沈笑笑立刻心领神会,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嬷嬷说得对!勤俭持家是美德!碧桃,快给两位辛苦看守的嬷嬷也盛一碗!让嬷嬷们也沾沾祖宗的福气,暖暖身子!”

碧桃麻利地盛了两碗粥,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挣扎和……渴望。最终,美食的诱惑和对“福气”的向往(以及实在太香了)战胜了刻板的规矩。她们接过碗,背过身去,用袖子挡着,飞快地喝了一口。

鲜!咸!香!暖!

火腿的咸鲜、干贝的醇厚、米粥的软糯、野葱的清香,完美融合!一口下肚,从喉咙暖到胃里,驱散了祠堂的阴冷,熨帖了疲惫的身体!

“唔!” 李嬷嬷没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张嬷嬷虽然极力克制,但喝粥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一碗粥下肚,两个婆子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看向沈笑笑的眼神,也从警惕审视变成了复杂难言。这大小姐……虽然行事怪异(疯?),但这手艺……真是神了!难怪夫人……咳咳。

【滴!成功收服关键人物(祠堂看守张嬷嬷、李嬷嬷)!】

【声望值波动:张嬷嬷好感度+15(美食征服),李嬷嬷好感度+15(美食征服+驱寒暖身)。当前声望:+21(‘厨艺通神的怪人’标签传播,初步摆脱‘恶女’称号!)】

沈笑笑内心狂喜:+21!转正了!美食的力量是伟大的!

从此,祠堂看守画风突变。

* 炭盆烧得更旺了,时间也灵活了。

* 小厨房送来的食材种类更丰富了(婆子们会“不经意”地提点送东西的小丫鬟)。

* 婆子们甚至会“主动”帮忙望风,或者提供些“合理建议”(“大小姐,老奴看今天送来的五花肉甚好,不如试试‘炭火慢煨’?”)。

* 祠堂的深夜食堂,从两人行变成了四人围炉(虽然两个婆子还是端着架子,但碗里的食物消失得飞快)。

就在沈笑笑在祠堂里用美食编织“和谐”小天地时,府外,沈清漪精心策划的“邪祟附体”谣言,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荡开涟漪。

“听说了吗?安远侯府那位大小姐,落水后性情大变,言行无状,还总念叨些怪力乱神之语!”

“何止啊!据说她在祠堂里都不安生,深更半夜点火,弄些气味古怪的东西,说是‘供奉’,可那味儿……啧啧,邪性得很!”

“对对对!我家有个远房表亲在侯府当差,亲眼所见!那大小姐眼神直勾勾的,对着空气说话,还能徒手片鱼,刀快得吓人!怕不是被什么精怪附了身?”

“哎呀!那可不得了!这要是邪祟进了侯府,会不会连累我们啊?”

“听说三小姐沈清漪为此忧心忡忡,还特意去大相国寺为她姐姐祈福了呢!真是善良!”

流言在茶楼酒肆、闺阁后院悄然传播,越传越玄乎。沈笑笑“厨艺通神”的本事被妖魔化成了“精怪妖法”,她随性而为的“深夜食堂”被描绘成了“邪祟祭祀”。沈清漪则成功塑造了一个关心姐姐、心地善良的完美形象。

这谣言自然也传到了某些消息灵通、身份特殊的人耳中。

是夜,月朗星稀。

安远侯府西侧外墙,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阴影里。来人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脸上覆着半张精致的银色面具,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双在夜色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眸子。正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闲散”王爷,皇帝的幼弟——瑞王萧珩。

萧珩此人,身份尊贵,却无心朝政,常年以“体弱多病”为由窝在王府,最大的爱好就是——吃。京城但凡有点名气的新奇吃食,都逃不过他的“魔爪”。他消息之灵通,堪称京城美食界的“顺风耳”。

沈清漪散布的“邪祟附体”、“祠堂异香”谣言,在旁人听来是悚然听闻,但在萧珩耳朵里,却自动过滤提炼出了两个关键词:**祠堂!异香!**

祠堂那种地方,常年冷飕飕、香烛味,能有什么“异香”?还引得人议论纷纷?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是必有……好吃的!

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吃货精神,瑞王殿下决定亲自夜探侯府祠堂,一探究竟!

他轻功卓绝,如同暗夜中的狸猫,轻松避开几队巡夜的护卫,循着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却极其勾人的……混合着炭火、油脂、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咸鲜焦香,精准地摸到了祠堂所在院落的屋顶。

他伏低身体,揭开一片瓦。

温暖的橘黄色光晕从下方透出,伴随着刻意压低的、却充满满足感的细碎声响。

只见祠堂内,炭盆烧得正旺。那位传说中“被邪祟附体”的侯府大小姐沈笑笑,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正灵活地翻转着几串……用细树枝串着的、被烤得滋滋冒油、金黄焦脆的……鸡翅?

她身边围着三个人:她的丫鬟碧桃,还有两个本该严肃看守的嬷嬷。四人中间的小几上,摆放着几个盘子:金黄焦香的鸡翅、切成薄片烤得边缘微卷的五花肉、几块烤得外皮起泡的软糯年糕,还有一小碟碧绿的……似乎是某种野菜?

“嬷嬷,快尝尝这个!”沈笑笑将一串烤得恰到好处的鸡翅递给李嬷嬷,眼睛亮晶晶的,“刷了我特制的蜂蜜酱料,外焦里嫩,甜咸口的!”

李嬷嬷接过,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抵挡住那诱人的色泽和香气,小心地咬了一口。

“唔!” 她眼睛瞬间亮了,顾不得烫,又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赞道,“香!真香!这皮……脆得哟!”

张嬷嬷则对那烤五花肉情有独钟,薄薄的肉片烤得油脂尽出,焦香四溢,蘸上一点沈笑笑调制的椒盐粉,吃得满嘴流油,平日刻板的脸上满是餍足。

碧桃正小口啃着烤年糕,外皮焦脆,内里软糯拉丝,一脸幸福。

沈笑笑自己则拿起一串翠绿的野菜(蒲公英嫩叶),在炭火上快速燎烤几下,撒上盐,塞进嘴里,嚼得嘎嘣脆,满足地眯起眼:“嗯!春天的味道!清热去火!”

整个祠堂弥漫着温暖、放松、甚至有些……温馨的气氛。哪有什么阴森邪祟?分明是一场其乐融融的……烧烤派对?!

屋顶上的萧珩,面具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邪祟附体?这分明是……厨神下凡啊!

更让他抓心挠肝的是那阵阵飘上来的、混合着肉香、蜜香、焦香、还有野菜清香的复杂香气!那烤鸡翅的色泽!那五花肉的油润!那烤年糕的软糯!还有那看似不起眼却似乎爽脆可口的野菜!

他堂堂瑞王,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可眼前这祠堂炭火旁诞生的、充满野趣和烟火气的“粗鄙”食物,却散发出一种原始而致命的诱惑力!尤其是看着下面四人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萧珩感觉自己的胃袋在疯狂抗议!

【滴!检测到特殊人物(瑞王萧珩)对宿主自制美食产生极度好奇与强烈渴望!】

【声望值波动:特殊人物关注度+30(未知的神秘吃货)。当前声望:+51(‘厨艺通神的怪人’标签引起特殊人物兴趣)。】

沈笑笑正美滋滋地啃着鸡翅,突然听到系统提示,动作一顿:特殊人物?谁?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屋顶……

几乎在沈笑笑抬头的瞬间,萧珩便如同鬼魅般缩回了头,瓦片悄无声息地合拢。

好敏锐的感知!萧珩心中微凛。这沈家大小姐,果然不简单!不仅厨艺惊世骇俗(至少这炭火烧烤的手艺前所未见),似乎……还有点功夫底子?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强行压下胃里的馋虫和立刻下去抢食的冲动。现在下去,只会吓到他的“小厨娘”,搞不好还会被当成贼。

瑞王殿下做事,讲究策略。强取豪夺,哪有让人心甘情愿奉上美食来得有趣?

他最后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中残留的、勾魂夺魄的混合香气,深深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身形一晃,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侯府的高墙之外。

祠堂内。

“小姐,怎么了?”碧桃看沈笑笑突然停下,疑惑地问。

沈笑笑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心里却犯嘀咕:刚才……好像感觉有人在偷看?错觉?还是……那个“特殊人物”?她低头看了看手里啃了一半的鸡翅,又看了看吃得正欢的两位嬷嬷和碧桃。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美食当前,先吃饱再说!

“没事!”沈笑笑咧嘴一笑,重新投入战斗,“来来来,碧桃,再给我一串年糕!李嬷嬷,五花肉再烤两片!张嬷嬷,这野菜真不错,再来点!”

祠堂的炭火,映照着四张满足的笑脸,也留下了一个被香气勾来的、意犹未尽的王爷身影。沈清漪的谣言,非但没能抹黑沈笑笑,反而阴差阳错地,为她引来了一位分量十足的……潜在食客(兼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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