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头献宝似的把那一小撮“奶粉”捧到高俊面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正宗!内蒙!草原!奶牛!挤的!奶!精!粉!”他咽了口唾沫,冰溜子又长了一截,“当年…矿上立功…才奖了一小勺!老汉我…舍不得吃…藏了一百多年!就…就换你嗦一口!就一口!舔舔那花儿就行!”
高俊看着老头手里那撮灰白色、疑似三聚氰胺远古祖先的“奶精粉”,再看看老头嘴角冻成冰溜子的口水,又低头瞅瞅自己那杯奶茶冰雕上娇艳欲滴的蓝白冰花…
他心口的骨刺,似乎感应到了那撮“奶精粉”中蕴含的、极其微弱却异常古老的…属于“奶”的本源气息?蓝光极其轻微地、好奇地闪烁了一下。
高俊的冰蓝眸子,缓缓眯起。
一个荒诞的、作死的、带着浓郁奶茶香气的念头,如同魔鬼的诱惑,在他脑海中疯狂滋生。
“大爷…”高俊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在老头看来如同狼外婆)的笑容,“光嗦一口多没劲?”
“要不…”
“咱合伙…”
“在这冰渊底下…”
“开个奶茶店?”
“奶…奶茶店?”
老头浑浊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手里的“百年奶精粉”差点掉冰窟窿里。
“后生!你冻傻了吧?”
他伸出枯树皮似的手指头,哆哆嗦嗦指着周围亘古不化的幽蓝玄冰。
“这鬼地方!耗子进来都得自带暖宝宝!卖奶茶?卖给鬼啊?!”
“格局!大爷!格局小了!”
高俊啪地打了个响指,指尖带起一小溜冰晶火花。
他心口那根“冰渊限定版”骨刺蓝光一闪,指向老头怀里那包“奶精粉”。
“看见没?核心科技!百年老窖奶精粉!纯天然无添加!”
又指向冰窟四壁那些散发着微弱荧光的幽蓝玄冰。
“看见没?顶级原料!万年寒冰纯净水!零污染超低温!”
最后,指尖点在自己心口发光的骨刺上。
“看见没?独家设备!人形自走全自动奶茶制造兼急速冷冻一体机!”
他冰蓝的眸子闪着“奸商の光”,凑近老头,压低声音,寒气喷了老头一脸冰碴。
“咱不卖热的!就卖冰的!冰沙!冰棍!冰奶茶!店名我都想好了!”
他大手一挥,骨刺蓝光在冰壁上“滋啦”刻下几个冒着寒气的艺术字:
冰渊波波茶
透心凉!冻灵魂!一杯提神醒脑!两杯永不疲劳!三杯长生不老!
老头张着嘴,看着冰壁上那冒着寒气的广告词,又低头看看怀里那包灰扑扑的“奶精粉”,浑浊的老眼里,熄灭了一百多年的、名叫“希望”的小火苗,噗嗤一下…被高俊这碗西北风掺冰碴子画的饼,给点燃了!
“长…长生不老?!”老头声音都变调了,枯树皮手死死攥紧那包“奶精粉”,仿佛攥着成仙的丹方。“后…后生!真…真能行?”
“必须行!”高俊拍着胸脯,骨刺蓝光随着他的动作一闪一闪,跟个劣质霓虹灯招牌似的。
“技术入股我包了!您老出核心原料和…呃…店面!”他指了指脚下这巨大的冰窟。
“股份嘛…我七您三!包吃包住!年底分红!干不干?”
“干!”老头一咬牙,一跺脚(冰拐杖),脸上皱纹都激动得舒展开了,“老汉吴霜寒!一百三十七年就等今天翻身了!后生!咱…咱咋开始?”
“简单!”高俊弯腰,小心翼翼地捧起地上那杯冻成琥珀色的奶茶冰雕,如同捧着传国玉玺。
“吴大爷!看好了!核心技术演示!”
他心口骨刺蓝光瞬间凝聚,一道极其凝练、温度精准控制的寒气光束,“滋”地一下打在奶茶冰雕的吸管口!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被寒气光束击中的地方,坚硬的冰雕奶茶并没有崩碎,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吸管嘬了一口,极其精准地融化、分离出一小团!
大概…珍珠奶茶里一颗波波的体积?
这团被分离出来的、混合着琥珀色茶汤冻、奶盖冻、芋泥冻和波波冻的“超级混合冰沙球”,悬浮在半空,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和…刺骨的寒气!
高俊指尖一点,那团冰沙球缓缓飘到老头吴霜寒面前。
“尝尝!冰渊波波茶·创始尊享版!零号样品!”
吴霜寒看着眼前这团冒着寒气的“冰疙瘩”,浑浊的眼睛亮得吓人!他伸出颤抖的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
滋啦…
舌尖传来的不是预想中的冰冷刺痛。
而是一种极其奇妙的、冰火交融的感官轰炸!
极致的低温瞬间冻结了味蕾,紧接着,那被封印了一百多年的、浓缩到极致的芋泥香甜、茶汤醇厚、奶盖咸香和波波q弹,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包,在冻结的味蕾上轰然炸开!
冰与火的极致碰撞!甜与咸的完美交融!
“呃…啊…”吴霜寒发出一声极其古怪、似痛苦似极乐的呻吟,老脸瞬间涨红(被冻的),又迅速发白(被爽的),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剧烈颤抖!手里的冰拐杖“哐当”掉在地上!
“怎么样?!”高俊紧张地看着他。这“零号样品”可是他的命根子奶茶冻出来的!
吴霜寒猛地睁开眼,浑浊的老眼里竟然爆射出堪比骨刺蓝光的精芒!他一把抓住高俊的胳膊(冻得高俊一哆嗦),声音激动得语无伦次:
“成…成了!后生!真成了!这味儿…这劲儿…比矿上发的糖精水…带劲一万倍!不!一百万倍!”他死死盯着那团还剩大半的冰沙球,如同饿狼盯着肥肉,“快!快!再给老汉嘬一口!就一口!”
“嘬个屁!样品!样品懂不懂?”高俊心疼地收回冰沙球,骨刺蓝光一闪,将其重新“冻”回那杯奶茶冰雕里,只留下杯壁上一个小小的、被“嘬”过的凹陷。
“现在!核心原料!”他目光灼灼地盯向老头怀里那包“百年奶精粉”。
吴霜寒如同护崽的老母鸡,把那包油纸包死死捂在胸口:“后生!这可是老汉压箱底的宝贝!就…就剩这点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奶精开不了张!”高俊循循善诱,“您想想!咱这店开起来!冰渊底层独家垄断!那些被冻了几百几千年的老冰棍…不!老前辈们!得多馋这一口甜的?到时候,咱卖他一千…不!一万信用点一杯!您这点奶精粉,能兑出多少杯?能换多少信用点?能买多少斤白糖?”
“白…白糖?”吴霜寒的喉咙剧烈滚动了一下。白糖!那是他梦里才敢想的东西!比黄金还金贵!他看看怀里那包灰扑扑的粉末,又看看高俊心口那根散发着“诚信之光”的骨刺(其实是蓝光),一咬牙,一狠心!
“成!老汉豁出去了!”
他哆哆嗦嗦,极其肉痛地,从那包“奶精粉”里,用指甲尖…小心翼翼地…刮下来…大概十分之一勺的量?抖抖索索地递给高俊。
“省…省着点用啊!这可是…矿上…特供…”
高俊:“……”他看着指甲盖上那点灰白色的、疑似过期一百多年的粉末,嘴角抽了抽。这玩意儿…真能喝?
但箭在弦上!他硬着头皮,骨刺蓝光一卷,将那点“百年奶精粉”包裹住。意念微动,旁边冰壁上“咔嚓”一声,掉下来一块拳头大小、散发着幽蓝荧光的纯净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