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售会现场突然爆发尖叫,将她从回忆中拉回……
她惊恐的看着: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抄袭实锤”的证据,
“慕容老师,请问《荆棘玫瑰》被指认抄袭怎么回应?主持人的话筒突然怼到她面前。
她勾起僵硬的笑容答道:“清者自清……”
再回首时,早已没有了周炀、没有了庆功宴……
是呀!世人趋利避害,呵呵!人之常情!
她当然知道那些所谓\"抄袭证据\",不过是竞品公司雇水军泼的脏水,可她的律师函还没寄出去,经纪人又发来聊天记录——曾经口口声声说\"永远支持你\"的读者群里,管理正带头声讨她。
慕容临湘抓起马克杯砸向门板,褐色液体顺着木纹蜿蜒成诡异的图腾。她盯着屏幕上刚完成的终稿,嘴角突然泛起癫狂的笑。
从籍籍无名到黑红出圈,她熬了整整五年。
为了迎合市场,写过自己厌恶的狗血桥段;
为了流量数据,给营销号塞过封口费;
甚至为了留住读者,在评论区扮演温柔知心的白月光。
可那些她真心对待的人,却在她最狼狈时落井下石。
突然,手机震得桌角的仙人掌都在晃。
置顶群跳出新消息,曾经同甘共苦的写作搭子阿梨发了张截图。
营销号配文\"新晋虐文天后抄袭实锤\"的通稿下,评论区早已腥风血雨:\"抄得连标点符号都一样这种垃圾也配红?退圈谢罪!\"
红转黑,总伴随着腥风血雨。
营销号突然甩出\"万字调色盘\",指她抄袭国外多篇冷门小说。
曾经追捧她的粉丝瞬间倒戈,评论区满是\"抄袭狗滚出网文圈\"的咒骂。
更致命的是,合作的影视公司要求她按投资方喜好修改结局——从大女主爽文改成全员悲剧。
暴雨夜,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盯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责编的消息每隔十分钟就弹出来:\"甲方要加虐|恋情节男二必须为爱自|杀今天必须交稿\"。
咖啡杯空了又满,窗外的霓虹渐渐模糊成光斑。
当她终于敲下最后一个句号,心口剧痛,恍惚间听到窗外传来救护车尖锐的鸣笛……
而她再也没力气伸手够那杯凉透的水。
黑暗袭来时,她最后的念头是:如果重来,一定要把真心握在自己手里;如果可以重来,她要做要做永不沉船的掌舵人。
冷汗浸透寝衣的慕容临湘猛然惊醒,窗外月光洒在桌上的九曲鸳鸯佩上,嘴角勾起冰冷弧度:“感性是陷阱,权力是解药。”
感性是陷阱……权力是解药……做永不沉船的掌舵人。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像是魔咒一般的话,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
她再也睡不着了,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夜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拂着她的脸颊,让她混沌的思绪稍微清醒了一些。
窗外,是寂静的夜。
她望着天空中那轮孤冷的明月,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前世,还是今生?
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
“殿下,您醒了?”青鸾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打破了慕容临湘纷扰的思绪。
慕容临湘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
如果不是做了这个梦,她差点都忘了,那一世,三十年间发生的事故,如今好像只是一场噩梦……
锦缎堆叠的床榻上,慕容临湘复又坐下,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金丝牡丹帐幔,上面的暗纹硌得她指腹微微发疼,仿佛要将这陌生的奢华烙进血肉里。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帐幔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静静地望着帐顶,“鱼塘里的鱼要多……”“这次,由我来执棋”。
窗外树影婆娑的,时不时夹杂着几声异响。
她忽又赤足踩在暖玉地面上,凉意从脚底蔓延开来,铜镜中映出一张陌生却倾城的容颜,眉眼如画,肌肤胜雪,美得令人窒息,却是可为一把锋利的刃……
慕容临湘忽然痴痴一笑,抓起妆台的玉梳,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窗外东南角的树枝。
一丝血腥味悄然弥漫——方才用力过猛,掌心已被划出细密血痕。
她状似疯癫,游走在寂静的寝殿,自言自语的呢喃:\"看看、看看、没伤到别人,却把自己给伤了,临湘啊!临湘,解题思路得正确啊!不然就粉身碎骨!\"
她指尖抚过掌心伤口,低语着:\"皇弟......\"烛火明明灭灭间,她想起史书里那些手足相残的故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若是能安安稳稳做个闲散长公主,她可不愿意去争那把龙椅!
可如何让皇弟放下戒心???
她眸光骤亮,这题她会解:越荒诞越安全,越废物越久活?
忽又想到沈砚修,慕容临湘的眼神变得复杂。他拒绝了原主的追求,这在她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就算我天下第一美,也不能强求人人都爱我。”她自嘲地笑了笑,“只是,他到底是敌是友?看来还得找机会好好试探一番。”
身边的朱鹮青鸾,记忆中就是忠仆,母后在世时送给她的贴身婢女,并交代除此二人不要放其他人在身边伺候。
她相信母后是爱她的,但记忆就好像掉了一块,母后临终前的交代,说了什么?就好像无声电影,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有在她昏睡期间,那个鬼鬼祟祟偷放安神香的太监,是谁的人?是谁想让她一直睡下去?
从这个行为来看动机,自己是挡着谁的道了?但还不急于杀自己,是不想杀?还是不敢杀?
慕容临湘烦躁的拍了拍脑袋,这死脑子,快给我想啊!到底少了些什么?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像个炸毛的波斯猫。
时间滴如沙漏般流逝……
屏风外,朱鹮跪候着,声音轻柔,好似害怕吓着娇贵的长公主:“殿下,该梳妆了。”
宫女们鱼贯而入,将晨妆用具一一摆放整齐。
慕容临湘凝视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物件,突然,一段幼时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