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贰娘身心俱疲地回到原来的地方,看着依然昏迷的丈夫和师父、师兄弟们,心中一阵悲痛。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坚强,变得柔弱无力。
顾原并不在意归贰娘之后会怎么想,不管她是恨他还是怕他,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此刻,他正抱着行动不便的孙仲君来到一个“啰网”的据点。
孙仲君暂时还不能得到顾原的信任,所以只是先让她熟悉一下“啰网”的工作。
之后会有人接应她去清啯。
“万象阴阳诀”还没教给她,但《九阴贞经》的简化版已经全部传授给了她。
孙仲君顿时觉得如获至宝。
这种有上进心的女子,向来是顾原最喜欢培养的。
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顾原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闵子桦那边传出了消息。
太白双英勾结清啯,拉拢焦公礼失败后,想借他的手逼死焦公礼,然后趁机控制只剩下残废和孤儿寡母的金珑帮。
焦公礼对闵子叶的正当性也被证实了。
当年的事,正如那封密信里写的那样。
但这件事涉及仙都派的家丑,不好对外宣扬。
太白双英被闵子桦关了起来,他们送来的妾室也被愤怒的闵子桦打骂泄愤。
后来,闵子桦还亲自到金珑帮向焦公礼道歉。
当然,大家更多的是看在顾原的面子上,才对他如此客气有礼。
顾原回到金珑帮后,受到了焦公礼的热情款待。
他还邀请了上门道歉的闵子桦,以及暂时做客的峨媚派叁个人。
温青青在一旁看着焦宛儿和叶秀珠时不时向顾原敬酒聊天,心里很不是滋味。
石秀芸虽然没有冷着脸拒绝,但偶尔也会加入谈话,问一些她感兴趣的问题。
比如顾原那些广为流传的事迹。
从他初出江湖时,在张叁丰百岁寿宴上怒斥北少琳,
到名声大噪时在杏子林揭穿雁门光事件,
再到名震江湖时在南少琳大会上力战群雄,
还有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西夏招亲。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只要参与其中一件事,就会到处炫耀。
而顾原却亲身经历了这些传奇故事,成为近年来最风光的人物。
随着顾原声情并茂地讲述,仿佛将她们带入了当时的场景中。
就连温青青也忍不住放下了醋意,专心听了起来。
随着故事越讲越多,
温青青、焦宛儿、叶秀珠叁人脸上都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有的明显,有的隐晦。
叁个人的眼中,都藏着对他的爱慕。
温青青不用说,她是表达最直接的,
现在几乎都要贴在顾原身上了。
焦宛儿还记得昨晚的约定,一想到就满脸笑容。
今天顾原一出现,就轻松解决了焦公礼的麻烦,
她心中感激之余,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人了。
她的性格一向是不争不抢,
既然顾原没反对,她也不会主动去惹事。
即使面对温青青的敌意,她也一直以温和的态度应对,
让温青青也无可奈何。
叶秀珠则是最矛盾的,
既想靠近,又想保持矜持。
石秀芸听着顾原的讲述,
即便是她,也不由得感叹顾原的厉害。
如果不是有顾虑,恐怕她也会变成他的迷妹。
在一旁听着的焦公礼、闵子桦和张英凤,
原本还假装没注意,
但很快也被顾原的话吸引住了。
闵子桦本来就想巴结顾原,寻求庇护。
仙都派自从五年前掌门黄木道长失踪后,就开始走下坡路,
近几年也引来不少人的觊觎。
这也是他之前对焦公礼处理他哥哥的事情态度强硬的原因之一。
他这样做,是为了维护仙都派的威信,
否则连弟子的死都无力处理,那岂不是正说明他们的无能?
他看着温青青几个女子的样子,心里有点遗憾,自家门派怎么就没有一个出挑的姑娘呢?要是有的话,拉拢顾原再合适不过了。
焦公礼正一边捋胡子一边笑,脸上满是得意。他对焦宛儿能跟顾原扯上关系非常满意。他也曾私下问过焦宛儿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但焦宛儿怎么可能告诉他实情呢?
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支持焦宛儿。
张英凤不像焦公礼那么明显,但她也默默地支持叶秀珠。至于石秀芸,只能劝她别去打扰叶秀珠了。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惋惜。
顾原的“人设”随着名声越来越响,也开始收获成果了。总有一些想要拉拢他的人或势力,主动送上门来,不管是想用感情牵制他,还是当作礼物送给他,顾原都是来者不拒。
角落里还有一人闷闷不乐地看着焦宛儿温柔地给顾原斟酒,那人就是断臂的啰立如。他暗恋焦宛儿很多年了,如今自己成了残废,又有顾原在前,心里满是苦涩,却无处发泄,只能不停地喝酒。
等他回过神来,宴会已经散了。不仅焦宛儿没看他一眼,连焦公礼也完全无视了他。啰立如神情恍惚地笑了笑,脚步踉跄地独自离开了。
其实,并不是焦公礼和焦宛儿真的不在意啰立如这个残废。多年的感情哪能说忘就忘?只是当时有顾原在场,他们根本没法分心,所以才忽略了啰立如。
夜里寒风吹来,啰立如昏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站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
他朝着焦宛儿的房间走去,想为自己过去的感情做个告别。曾经最熟悉的路,此刻却显得有些陌生。
他钢走到院子附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醉酒的状态让他听不太清楚。来到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师妹……”
焦宛儿急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师兄!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那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还有一点啰立如没有察觉的娇媚。
啰立如听着焦宛儿语气里的疏离和责备,心里一沉,苦涩得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苦笑着说道:
“我有些话想对师妹说。”
焦宛儿的声音顿时变得更加急切。
啰立如说话时还带着一丝恼怒。
“说什么呢?不能明天再说吗?”
要是以前的话,不管焦宛儿说什么,啰立如都会答应。
但这一次,是他说出心里话的最后机会了。
再不说,他可能就再也没有勇气了。
啰立如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
“我一直都喜欢着师妹。”
他这话是对着门里说的,但眼神却飘忽不定,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在回忆里,一切才是最好的——没有顾原的存在,他也不是断臂的废人,师妹也还是那个单纯的女孩子。
可焦宛儿的话,把他拽回了现实。
她语气有些奇怪地说: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啰立如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声音里竟然隐隐透着不耐烦。
他沉默了一会,苦笑着问:
“是顾公子吧?”
“嗯。”
焦宛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痛苦。
这引起了啰立如的担心。
“师妹,你怎么了?”
屋里安静了一瞬。
焦宛儿突然说:
“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
她顿了顿,又说:
“我和顾公子的事,不用你管。”
也许他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冷漠,啰立如苦笑了两声,语气酸涩地说:
“师妹,我知道我现在已经配不上你了。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幸福。”
“师兄放心……顾公子对我很好。”
焦宛儿语气有些奇怪地停顿了一下才回答。
啰立如看到她这么干脆的回答,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他神情低落地说:
“是我这个残废多管闲事了。我走了,师妹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没等她回应,便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那孤单的背影充满了痛苦和悲伤。
随着啰立如离开,隐约的声音也消失了。
忽然,又传来一个带着玩味语气的声音:
“宛儿,你的师兄让你休息呢,要不要就此打住?”
房里的焦宛儿瞪了瞪耳边说话的男人,正是今天宴会的主角顾原。
“呸,你说什么胡话!”焦宛儿又羞又恼地说,“刚才差点吓死我了,你就不能等啰师兄走后再说话吗?”
顾原耸耸肩,笑着调侃道:
“不知道刚才是谁紧紧抓住我不放的。”
焦宛儿听了,脸一下子红了。
她顶着一张妩媚的脸,说的却是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她硬撑着嘴硬道:
“我只是不想你太早走,不是那个意思。”
顾原笑着打趣道:
“啰立如已经走了,我也不打扰了。”
焦宛儿这次难得强硬起来。
她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说道:
“呸!你是想去见温姑娘还是叶姑娘?以后你怎么待我都管不着,但今晚你哪儿都不许去。”
她虽然心胸宽广,但不代表她会在这种时候把顾原让给别的女人。
之前在宴会上,因为双方都有意,就算顾原身边还挂着温青青,她也忍不住靠近他。
她原本以为这样就已经到极限了。
没想到背后突然一热,整个人已经被顾原抱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焦公礼等人和身边的温青青有没有察觉,
见大家都没注意,才松了口气。
可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紧张得不行。
她低着头,满脸通红。
温青青不明所以,还以为焦宛儿是在认输,
心中更加得意,也对她放松了警惕,
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叶秀珠身上。
却不知道人家早就已经在暗中动了手脚。
叶秀珠面对温青青的排挤,心里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