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离开镇子没一会,两路人马就各自回去报信。
其中有一女子去了一处比较偏远的宅子,此宅从外面看很不起眼,但里面却繁花锦簇。
庭院之中有一棵高大的凤凰树特别显眼,上面还开着满满的凤凰花。
虽然现在是冬季,院子里依旧跟春天一样。
庭院的两侧还种有许多稀奇的树木,上面也结满了果实。
女子快速的走到屋里,禀告道:“少爷,西陵姑娘已经离开了。”
正在闭目的男子听到这话,明显一愣,立马焦急的问:“去哪了?”
女子微微欠身,略带不安的回应:“我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她跟防风逸出去游历了,至于去哪,柔儿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去的地方十分危险。”
男子闻言,气的紧握拳头,呵斥道:“你是打算把她害死,才甘心吗?”
随即转过身,冷冷的说:“你马上派几个护卫,速速赶去支援。”
而此时的风伯锦正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她的闺房面积虽不大,却处处透着富贵的气息。
门帘是用蜀锦做的,上面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
屋子中间摆着梨花木做的圆桌和绣墩,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
墙边还有个鎏金的沉香木衣柜,上面雕刻着祥龙瑞兽,打开衣柜,里面都是用绫罗绸缎做的漂亮衣服。
羊脂玉打造的梳妆台镶嵌着各种珠宝,每一样看起来都特别值钱。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琴案,上面还放着一把乌黑的古琴。
最显眼的就属墙上挂着的玉笛,上面雕刻着竹子和桃花的图案,尾巴上还系着鲜红色的穗子。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不禁笑了起来。
丫鬟见状,有些不解的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姐,在下有要事禀告。”
风伯锦立马收起了笑脸,开口道:“进来!”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粗壮男子走进来,他先是跪下行了一礼,随即站起来禀报道:“防风逸已经出发了,估计傍晚时分就可以赶到。”
风伯锦一听这话,脸上立马跟开了花似的,急切的问:“是他自己吗?”
“据他们传回来的信息,好像还有一个女子陪同。”
这话一出,风伯锦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随即把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都砸到了地上,嘴里还恶狠狠的说:“这个臭丫头真是阴魂不散,我都让她看了那么多梦境,她还是厚着脸皮,贴着逸哥哥。”
两个奴才见状,吓得退到了一旁。
这时又走进来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
此男子面容温和,眼神中充满了慈爱跟无奈,他就是风伯锦的父亲:“风伯川。”
他看到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满脸怒容的女儿,轻声劝解:“锦儿,还记得爹爹跟你说过的话吗?”
两个奴才见状,赶忙退了出去。
风伯锦只是紧咬着下唇,脸色铁青一声不吭。
男子无奈的再次开口:“你的这副容貌,本来就是上神娘娘赐予的,她给你的时候,只是让你来试探一下防风逸的感情,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当真了。”
风伯锦闻言,立马放声大哭起来:“我不管啊爹爹!我就是喜欢他,之前在府内,我们两个相处的很好,若不是遭遇变故他失去记忆,又加上西陵乔的出现,我们早就成亲了。”
男子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就算不失去记忆,他喜欢的也不是你,放下吧!”
她大喊了一声:“不”
随即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我跟他相处了几十年,你让我放弃我就放弃,那不可能,如果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男子看她这样也怒了,大声呵斥:“你若在肆意妄为,我便收回你的容貌,娘娘说的很清楚,给你这个容貌也只是让你试探两人的感情。”
他顿了顿以后又道:“防风逸的身份远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的容貌为何变了,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你可清楚?
上神娘娘为何对西陵乔格外关照,其中缘由你又知晓几分?
丫头,放下吧!他们二人的身份神秘莫测,背景深厚,你若再不知悔改,一意孤行,我就只能把你关起来,省得你出去惹是生非!”
风伯锦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的说:“我管他什么身份,只要他恢复之前的记忆,他就会想起我的好。”
男子看劝不住,只能无奈的走了出去,临走之时,还留下了一句话:“明天你就该死心了。”
风伯锦看到他离去后,又躺到榻上大哭起来,她绝不放弃,如果恢复记忆,防风逸还是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就会毁了他,或者是西陵乔。
这边的防风逸跟西陵乔行了几个时辰后,因为肚子饿了,便去了附近的镇子。
刚踏入镇子,就感受到了民间的烟火。
只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布庄门口,几匹鲜艳的绸缎随意搭在木架上展示。
店内,掌柜正热情地向顾客介绍着新到的布料。
胭脂铺子则弥漫着阵阵的花香。
西陵乔看到这么热闹,顿时玩性大起,像只欢快的小鹿般,一会儿跑到布庄,摸摸柔软的绸缎,一会儿又钻进胭脂铺子,好奇地拿起一盒端详起来,还时不时转头和防风逸分享自己的新奇发现。
防风逸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眼神里满是温柔。
最后,她逛累了,两人便找了家面馆。
此时店内食客众多,喧闹声此起彼伏,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面香。
也许是太饿的缘故,面条一端上桌,她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完全不顾自己是女孩子。
这副模样惹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有的人则忍不住嘲笑她。
西陵乔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疑惑地看向防风逸,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干嘛不吃饭盯着我看。”
防风逸嘴角噙着笑,调侃道:“姑娘生得如此美丽,脸上怎么会有脏东西。
西陵乔一听,脸颊微微泛红,轻哼了一声:“真不愧是浪荡子,这种哄骗女子的话语也就你能说出来。”
说着,还佯装生气地把筷子一扔,扭过了头去。
防风逸见她真的有些恼怒,赶忙收起笑容,轻声哄着:“是我的不是,不该乱开玩笑,您大人有大量,别气坏了自己。”
他好说歹说,又是递茶水,又是赔不是,哄了好一会,这才让西陵乔的怒火平息,重新拿起了筷子。
但俩人的这番举动,又惹的店里的人哄笑起来。
女子则是羡慕不已,男子则是一脸不屑。
防风逸只当没看见,用完膳之后,两人便骑上天马再度出发。
一路上,西陵乔像只欢快的小鸟般叽叽喳喳,嘴里还哼着小曲,玩累了,她就直接趴在防风逸的怀里。
而防风逸则稳稳地控着天马,嘴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没认识西陵乔之前,他都不知道笑字怎么写,如今,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却让他的生活充满了阳光,连赶路都成了一件无比快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