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鹿家,贺霆川一进门,就看到鹿瑶抱着孩子哺乳的温馨画面。
温雪迎好像看到什么了不得的画面一般,十分嫌弃的尖叫一声。
“哎呀,鹿瑶你当了妈之后,变得这么开放了吗?怎么喂奶还不躲着点儿人呢?真是不知羞耻!”
鹿瑶拍拍已经睡熟的孩子,好看的眼眸在贺霆川的脸上扫了一眼。
贺霆川只是皱了皱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反应。
鹿瑶知道,他这是默认了温雪迎的举动。
那么自己受得气,就只能自己给自己争回来!
她将怀中的孩子交给王妈,双腿交叠着坐进沙发,皮笑肉不笑瞥着温雪迎。
“我跟温小姐怎么能比呢?温小姐是最懂礼数的人了,不然怎么会整天跟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还当着人家正妻的面,光天化日的登堂入室呢?”
这种明嘲暗讽,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温雪迎顿时气的咬紧牙关。
可是碍于贺霆川在一旁,她还什么都不能做。
“你给我等着!鹿瑶,你总有落在我手里的那天!”
温雪迎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贺霆川气这鹿瑶对温雪迎这样不客气,万一惹怒了这女人,又跑去贺家老爷子那里胡说八道,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于是,贺霆川斜倚门边,淡淡的说道。
“以后你对温雪迎放尊重一点儿。”
只有家里的这两个女人相安无事,他才能安安心心的去解决公司的问题。
“贺霆川,你给我一个理由。”
鹿瑶义正词严的问道。
“我不明白,温雪迎跟你那样暧昧不清,登堂入室,嫌弃到我面前来。对于这样的女人,我为什么还要尊重?”
她一直认为,旁人的尊重是自己给自己赚来的。
温雪迎自己行为不检,她又为什么要给她留脸?
“因为,她也是这个家的人。”
其实对于温雪迎的所作所为,贺霆川也不赞同,但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鹿瑶需要尊重温雪迎的理由,就随便说了一个。
“好,那我知道了。”
鹿瑶缓缓起身,临走之时还不忘记对贺霆川表忠心。
“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尊重温雪迎的。”
既然贺霆川口口声声的说温雪迎是这个家的人,那就说明这个女人早晚都要取代自己的位置,成为贺太太。
因为只有满足这一条,她才能真正成为这个家的人。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好争辩的呢?
爸爸去世了,王妈是在自己拼了命的情况下,才被允许留下照顾自己和孩子。
所以,她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自己,王妈,还有孩子,他们三个在一起生活就好了。
然而,鹿瑶自顾自的想法,却丝毫没注意到,贺霆川的想法根本就不是这样。
贺家老爷子对温雪迎的警告,一定会让那女人老实一阵子。
尤其鹿建勋刚刚去世,就算自己对鹿瑶好一点儿,贺家老爷子跟温雪迎也说不出什么来。
所以,这段时间,是他跟鹿瑶培养感情的大好时机。
于是,他上前一步,直接拉住了鹿瑶的手腕。
“鹿瑶,生完孩子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变化很大呢。”
以前的她,总是以他为先。
那种只要他开心了,她怎么都行的温柔与随和,简直让贺霆川对她欲罢不能。
“你想要什么态度?”
鹿瑶的冷笑就在喉咙边,却因为想听听贺霆川那张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而刻意忍了回去。
贺霆川没有察觉到鹿瑶不同寻常的情绪,单手抬了抬她尖削的下巴,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说妻子对待丈夫,应该是什么态度?”
鹿瑶的眸间一暗,淡淡的说道。
“没态度。”
一个连她那么求,都不肯抢救爸爸的男人,一个让自己妻子连老丈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丈夫,还想要什么好态度吗?
她没有态度,都已经是给贺霆川留老大的脸了!
“怎么可以没态度呢?瑶瑶,以前的你对我那么好,那么爱我,那就是你的态度啊。”
贺霆川还以为鹿瑶是不知道应该对自己什么态度,所以还好心的为她解释。
“嗯,此一时彼一时。贺霆川,我现在对你,就是没有态度。听明白了吗?”
如果单从事情上面来看,贺霆川跟自己的杀父仇人简直没什么区别,她恨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像之前那样粘着贺霆川?
而她也一直因为自己给杀父仇人生了个孩子,一直愧疚着。
所以,没态度,就是最好的态度。
“那你还爱我吗?”
察觉到鹿瑶言语间的不同寻常,贺霆川顿时有了一种想要弄明白一切事情的冲动。
他的嘴巴先于理智,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话问的,鹿瑶都觉得贺霆川是在自取其辱。
他凭什么认为,他的魅力大到,在他对自己做了那些事情之后,她还能深爱着他?
拜托,她是喜欢贺霆川不假,但她也不是纯纯的恋爱脑好吗?
鹿瑶笑了,笑的娇媚又明艳。
但是随着她的笑声越来越爽朗,贺霆川竟然从这笑声之中察觉到一丝嘲笑的味道。
“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真是可笑!”
鹿瑶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观点。
“贺霆川,你真的以为你自己魅力无限,还是打心眼儿里认为,我就是个纯爱战士,为了爱情可以付出一切的恋爱脑?”
不等贺霆川给出答案,鹿瑶就自顾自的回答道。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告诉你,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在你对我做出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已经不爱你了。”
贺霆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扯住鹿瑶的领口。
“怎么可能?鹿瑶,你曾经说过,如果一个女人不爱男人的话,是绝对不会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的。我们的孩子,就是你爱我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天啊,都什么时候了?
贺霆川竟然在寻找自己爱他的证据?
鹿瑶这次真的控制不住了。
她觉得嘲笑已经不足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不过究竟是什么笑,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既然贺霆川想要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么她就给他一个,那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