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爱听八卦的,所以赵青玄认认真真的听了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赵阿成?”
“记得啊,他怎么了?”
“他因为考试考了第一,不是去当官了,现在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听说给他安排了个教书先生的活!”
“当年他可是很意气风发的,他的父母可是经常炫耀他儿子的!”
“谁说不是呢,听说他回来有几天了,一直待在家里面,最近这两天出了门,被人看到,才知道他回来了,怪不得那老两口出门都是唉声叹气的,不像以前,都是昂着头走路的,原来是儿子出了事!”
“他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得罪人了?”
“读书读傻了呗,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以前的时候,去他家里拜访他就看出来了,所以被贬了。”
“现在可是有很多人在看他们老赵家的笑话,等会我们也去,以前的时候想见他都见不到,这次非得好好的嘲讽他两句。”
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赵青玄对赵阿成来了兴趣。
他想要弄清楚,赵阿成被贬的原因。
他先走了出去,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变成了一只蚊子,然后又飞到了客栈的门口处,等着那两个人出来。
过了得有半个多小时,那两个人才走了出来。
赵青玄飞到了其中一个人的后肩上,跟着他向前方走去。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便来到了一个府邸前。
大门开着,有很多人进进出出。
两个人走上前,和门口的人,院子里的人打着招呼。
这些人彼此之间都很熟悉。
两个人走到在院子里站着的一个青年男子的面前,看他的样子有个二十六七岁。
“我就说,咱们这一片就没有人有当官的命!”
“哪能这样说,你这不是戳他的心管子,咱不听他的,当个教书先生挺好的!不过啊,咱现在不比以前,要看眼色行事,你这读书的脑子得活泛一些了,不能是个死脑子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道。
周围还有很多附和的声音。
在这一刻,他们成了高高在上的人,可以尽情的贬低赵阿成。
到了傍晚,人不仅没有变少,反而是越来越多,整个院子都站满了人。
赵青玄注意到,原先已经离开院子的人在这时候又都回来了。
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一男一女,牵着手,男子的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菜篮子,里面装着菜和肉。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们两人。
“好热闹啊,我儿在上任时,都没有这么热闹,现在回来了,反而这么热闹了。”
赵阿成看向他的父母,流露出歉意的眼神。
“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子,你们现在来到这里,就是不给我面子,既然你们不给我面子,那么现在请你们离开,不要让我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赵父说道。
“拽什么拽,你以为你儿子还在城中就职啊,以为你儿子还是那高高在上的人啊!”
有一个人在经过他们两人身旁时阴阳怪气的说道。
赵父刚要发作,被身旁的妇人用手拉了拉,他这才压住了心底的气。
人们都离开了,院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三个人,以及一只蚊子。
“先去做饭,你在这等着,等吃完饭再说。”中年男子说道。
“嗯。”赵阿成点了点头。
“下次我们出去了,如果他们还敢来,你直接把他们赶出去就行。”中年男子说道。
“行!”赵阿成说道。
又过了一会,饭菜便做好了。
他们就在院子里面吹着晚风吃了起来。
人不管变的怎么样,晚风总是有的,有人在晚风里失魂落魄,有人在晚风里洋洋得意,但这和晚风没什么关系,它只管吹它的。
赵青玄看着他们的这一顿饭,每个人都想着活跃气氛,但每个人都心事重重,都是在强颜欢笑。
等吃完后,赵阿成说道:“我出去逛逛。”
看着他们担忧的眼神,他继续说道:“放心,我没什么事。”
赵青玄跟着他走出了家门。
他走的很慢。
一路上自然是有很多人和他打招呼。
但都是阴阳怪气的。
并且都在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议论着他。
说的话自然是不好听的。
走了大概得有半个多小时,路上的行人对他的讨论才变少了,又走了一小会后,就没什么人讨论他了。
偶尔还是有看向他的,但就没什么恶意了。
“您是…赵阿成!”
迎面走来了几个少年。
赵阿成点了点头。
“我读过您的文章,写的非常好!”
“谢谢。”
简单的两句话之后,几个少年便离开了。
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赵阿成的心情变好了一些。
赵青玄还想继续跟着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还要回去给刘田送饭。
于是没有继续跟着,找了个角落,变成人形,向着客栈赶去。
客栈的后院里,中年男子一直在来回踱步。
“要不我给送进去吧,不知道他今天还会不会回来!”妇人说道。
“还是再等等吧,天才黑没多久!”中年男子说道。
“今天有事情做,不好意思。”赵青玄走到后院说道。
“没事,不着急。”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厨房走去。
很快,她便端着饭菜出来了。
赵青玄把饭菜端进去。
看着关上的房门,妇人说道:“能吃下去饭就代表着好消息。”
饭菜自然是赵青玄吃的。
他吃完后,检查了检查刘田的身体,确定他还活着,便拿着托盘出去了。
“他还活着,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多说了。”
把托盘递给妇人,他便向着赵阿成的家里面赶去。
走到他家门口附近,变成一只蚊子飞了进去。
赵阿成还没有回来,院子里面站着两人。
“明天阿成就要去上班了,你说这要怎么办?”赵母说道。
“不用担心,学校的老师们都很友善,没事的!”赵父说道。
这话虽然是对着他老婆说的,但也是一种自我的心理安慰。
他又没有去学校做过教书先生,哪里能知道他们是不是友善的。
“你说阿成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贬的?”赵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