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Saber阿尔托莉雅·Alter终于松开钳制,微微后撤时,两人唇间甚至拉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她猩红的眼眸中,那翻腾的怒火、痛苦和扭曲的占有欲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留下的是一片茫然的空白,以及…后知后觉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羞耻感!
她做了什么?!
她,竟然…竟然强吻了这个失忆的、体内藏着污秽力量的、被她一直嫌弃的家伙?!还是用那种…近乎宣告所有权的方式?!
月光清晰地映照出她苍白的脸颊上,迅速弥漫开来的、极其罕见的红晕,甚至蔓延到了耳尖。那冰冷高傲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了属于“阿尔托莉雅”这个个体本身的、带着强烈羞恼和无措的表情。她甚至下意识地抬手,用冰冷的金属手甲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仿佛要抹掉什么痕迹,动作带着一种罕见的笨拙。
咕哒夫更是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嘴唇上残留的冰冷、血腥和强势触感挥之不去.
两人就这样在清冷的月光下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得能冻死飞龙。
最终,是黑Saber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猛地别过脸,不去看咕哒夫那茫然又带着点被侵犯(?)的眼神,声音带着一种强装的镇定和…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硬邦邦地甩出一句: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完,她像是被自己的话烫到一样,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她之前倚靠的断壁阴影里,速度快得像是在逃跑。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僵硬和狼狈,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孤傲的王者风范。
咕哒夫:“………………???!!!”
负责?负什么责?!被强吻的是他啊喂!他浑浑噩噩,像个游魂一样,脚步虚浮地飘回了自己的帐篷,完全无视了角落里玛尔达那充满担忧、审视和复杂情绪的目光,一头栽倒在毯子上,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了个茧,试图消化这魔幻的一夜。
第二天清晨,阳光驱散了荒野的寒意。
营地里的气氛极其微妙。
玛修低着头,假装很认真地收拾行李,但通红的耳根出卖了她。立香则是一脸促狭的笑容,目光在咕哒夫和黑Saber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连续剧。白贞德恢复了平日的端庄,但眼神偶尔瞟向黑Saber时,还是带着一丝残留的震惊和…好奇?玛丽王后优雅地摇着扇子,嘴角噙着看透一切的神秘微笑。莫扎特则在旁边小声哼着即兴创作的、旋律极其暧昧的小调。
最引人注目的,是黑Saber阿尔托莉雅·Alter。
她似乎完全忘记了昨晚的失态(或者说强行遗忘了),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冷傲的表情。但是!她的行为模式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咕哒夫迷迷糊糊、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帐篷里钻出来时,黑Saber立刻走了过去。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非常自然地伸出手,挽住了咕哒夫的手臂!
是的,挽住了!
那动作虽然依旧带着点骑士王的僵硬,但确确实实是挽住了!
咕哒夫瞬间一个激灵,睡意全无,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冷坚硬的臂甲紧贴着自己的胳膊,以及…臂甲下那属于女性的柔软触感?
黑Saber似乎很满意(或者说很理所当然)这个姿势,猩红的眼眸扫过目瞪口呆的众人,带着一种“本王想怎样就怎样”的霸道。然而,当她的目光对上立香那揶揄的、玛修那震惊的、白贞德那困惑的、玛丽那玩味的、莫扎特那写满“歌剧素材”的眼神时…这位昨晚刚刚宣布要“负责”的骑士王,脸上那强装的镇定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丝极其罕见的、名为害羞的情绪掠过她的眼底。
“哼!”她猛地冷哼一声,像是被那些目光烫到,迅速、甚至有些粗暴地松开了挽着咕哒夫的手,重新抱起了她那把漆黑的圣剑。她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只留下一句硬邦邦的命令:“…该出发了!别磨蹭!”
然后,她就抱着剑,像一尊移动的黑色雕像,紧紧地跟在了一脸懵逼的咕哒夫身后。虽然不再有肢体接触,但那亦步亦趋、如同影子般的距离,比之前的冷漠疏离,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和别扭的守护感。
众人:“…………”
立香憋着笑,小声对玛修说:“看吧,我就说,负责的第一步是宣示主权和贴身护卫!”
玛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脸更红了。
一行人就在这诡异又充满八卦气息的氛围中,再次踏上了前往里昂废墟的路途。
当被战火蹂躏、大半化为焦土的里昂城垣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扑面而来。死寂笼罩着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只有乌鸦的嘶哑叫声在断壁残垣间回荡。
“小心!”玛修突然举盾,警惕地看向前方一处相对完好的歌剧院废墟的残破拱顶。
一个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拱顶的最高处。他穿着破旧却依稀能看出昔日华丽的戏服,脸上戴着标志性的半张白色面具,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巴和一双燃烧着扭曲艺术狂热与深沉哀伤的眼眸。他手中没有武器,只有一本破旧的乐谱。
“啊…远道而来的旅人…”一个如同咏叹调般华丽、却带着神经质颤抖和阴冷气息的声音,如同冰冷的蛛丝,缠绕上每个人的耳膜。“欢迎…来到我的剧院…这绝望与毁灭交织的…最终幕…”
歌剧魅影优雅地(或者说病态地)行了一个舞台礼,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必紧张,美丽的女士们,还有…那位特别的先生(他的目光在咕哒夫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种艺术家发现绝世珍宝般的狂热)。”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我并非那位‘龙之魔女’的契约从者。她…只是委托我,在这座废墟的舞台上,为诸位上演一场…令人难忘的‘挽歌’,将你们…永远留在这幕间休息里。”
他缓缓张开双臂,如同指挥家举起指挥棒,破旧的乐谱无风自动。
“那么…演出,开始吧!让我用最华美的乐章…送别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