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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雨夜的惊心动魄与那无声滋长的微妙情愫,被沈云昭强硬地压入心底最深的角落,覆上名为“复仇”与“生存”的冻土。她带着一身未散的湿冷寒气回到沈家别院,迎接她的,是堆积如山的账册、亟待抚恤的伤亡名册,以及醉月楼源源不断送来的、关于漕帮“过江龙”与三皇子府更深的勾连密报。

十七位海上英魂的血债,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烫着她的神经。她以铁腕手段迅速处理了沈家商号因海运遇袭而起的短暂混乱,将抚恤金以双倍之数厚恤亡者家属,妥善安置重伤者,提拔可靠新人填补空缺。同时,醉月楼的情报网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青州与江南两地高速运转,将“过江龙”及其背后三皇子府的触角,一点一点清晰地勾勒出来,只待雷霆一击的时机。

然而,萧绝那边却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靖王府如同深海,波澜不惊。沈云昭明白,这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萧绝在布一个更大的局,目标绝不仅仅是拔掉一个漕帮分舵主那么简单。她按捺住心头的焦灼与对海上血仇的迫切,将目光投向另一处战场——即将到来的春闱会试。

大魏的春闱,三年一度,是天下寒门士子鱼跃龙门的唯一坦途,亦是各方势力倾轧、培植党羽、划分朝堂格局的关键时刻。青州作为文风鼎盛之地,汇聚了无数前来应考的举子。醉月楼,这座表面繁华旖旎、内里暗流汹涌的情报中枢,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波动。

**醉月楼,顶层密室。**

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压抑的肃杀。沈云昭未着华服,只一身利落的竹青色素锦窄袖袍,长发简单束起,正凝神听着红袖的禀报。案几上,摊开着几张誊抄工整的诗词策论,字迹清峻,见解独到,署名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顾砚之。

“小姐,这位顾举子,是江州寒门出身,自幼家贫,全赖族中微薄接济与自身苦读,才得以中举。其才学,据我们暗中请几位退隐的翰林看过,皆言其文理精深,有经世之才,若论真才实学,今科二甲有望。”红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凝重,“但问题就出在这里。近几日,楼里几处雅间,尤其是那些背景深厚、常与朝中官员往来的豪商巨贾包下的地方,频频出现一些……‘押题’的言论。”

“‘押题’?”沈云昭指尖轻轻敲击着顾砚之的文章,眼神锐利如冰,“醉月楼何时成了科场舞弊的掮客之所?”

“并非明说,但暗示极为露骨。”红袖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有人在高谈阔论今科主考官的偏好,言语间暗示只要舍得下‘润笔费’,便可得‘名家指点’,甚至能提前获知某些‘关节’。更有甚者,公然品评哪位举子‘家学渊源’,‘必得贵人青眼’,言语间对寒门才子如顾砚之流,多有不屑与打压之意。奴婢派人暗中查探,这些风声,似乎与江南几位富甲一方、又与京城某些大人物过从甚密的盐商有关,隐隐……也指向了礼部。”

“礼部……”沈云昭重复着这两个字,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礼部掌科举,乃清贵之地,却也最容易成为权钱交易的温床。“顾砚之其人如何?可曾接触过这些腌臜勾当?”

“回小姐,据暗桩回报,顾举子为人孤高清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善钻营。因囊中羞涩,只赁住在城南一处破旧小院,平日深居简出,与那些流连酒肆青楼的富家举子格格不入。前几日,他试图向一位颇有名望的致仕老翰林请教文章,竟被门房以‘老爷不见无名寒士’为由拒之门外。”红袖顿了顿,补充道,“楼里一位擅长丹青的清倌人曾以‘品评书画’为由邀他小坐,旁敲侧击,此人言谈间对时弊颇有针砭,尤恨贪腐不公,言辞虽含蓄,但傲骨铮然。”

“傲骨铮然……”沈云昭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几页力透纸背的文章上,清峻的字迹仿佛带着一种不屈的力量。一个才学出众、出身寒微、心怀不平却又孤立无援的举子……在即将到来的春闱旋涡中,他这样的人,要么被黑暗吞噬,要么……就是捅破这层黑幕最锋利的那把刀!

“盯紧他。”沈云昭果断下令,眼中闪烁着算计与决断的光芒,“还有那些在醉月楼大放厥词的盐商、以及与他们接触密切的举子,尤其是那些被吹捧为‘必中’的‘世家子弟’。我要知道他们每一笔可疑的‘润笔费’流向何处,与礼部哪位大人物的门生故吏有牵连!另外……”她沉吟片刻,“找个机会,让这位顾举子,‘无意间’听到一些他该听到的东西。醉月楼的‘隔墙有耳’,该发挥点作用了。”

“是!”红袖心领神会,躬身退下。

沈云昭独自留在密室中,指尖划过顾砚之文章上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眼神幽深。科举舞弊,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扶持顾砚之,不仅仅是为一个寒门才子鸣不平,更是要借此机会,将手更深地插入朝堂这潭浑水!三皇子一系在礼部根基深厚,若能借此案将其势力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既能报海上遇袭之仇,又能为沈家、为醉月楼在朝中赢得寒门清流这一支潜在的力量。这是一步险棋,却也是破局的契机!

**数日后,贡院外。**

春寒料峭,却挡不住举子们如火般的热情与焦灼。巍峨的贡院大门紧闭,门前黑压压挤满了等候入场的士子,锦衣华服者有之,布衣青衫者更多。空气中弥漫着墨香、汗味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顾砚之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儒衫,站在人群边缘。他身形清瘦,面容带着长期苦读的清癯,唯有那双眼睛,沉静中透着一股执拗的亮光,紧紧盯着那扇即将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大门。他身边没有仆从,只背着一个简单的书箱,在众多前呼后拥的富家举子中,显得格外单薄孤寂。

不远处,几个衣着光鲜、被家丁仆役簇拥着的年轻举子正高谈阔论,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传入附近人的耳中。

“王兄,听闻令尊大人已与礼部张侍郎通了气?此次主考李大人,可是张侍郎的同年至交啊!”一人语带谄媚。

那被称作王兄的锦衣青年,矜持地摇着一把洒金折扇,嘴角含笑:“家父不过是为国荐才,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张侍郎深明大义,最是爱才,岂会因私废公?不过嘛……”他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这‘才’之一字,如何评定,终究是主考大人的慧眼。若文章能切中肯綮,暗合上意,自然事半功倍。”

“那是那是!”另一人连忙附和,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紧张的寒门举子,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与轻蔑,“不像某些人,泥腿子出身,不通世务,文章写得再花团锦簇,也不过是纸上谈兵,难登大雅之堂!这进士功名,岂是阿猫阿狗都能妄想的?”

刺耳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针,扎在顾砚之的心上。他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寒窗十载,悬梁刺股,难道真的敌不过那些生来就有的门第和肮脏的银钱交易?一股屈辱的怒火在胸中翻腾,烧得他喉头发紧。他想反驳,想怒斥这不公,但看着那几人身边虎视眈眈的家丁,看着周围士子或麻木、或畏惧、或同样愤懑却不敢言的眼神,他最终只是将头埋得更低,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就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似乎在与同伴争执:“……嗝!老子花了足足三千两!张侍郎门下的刘师爷拍着胸脯保证的!‘天地玄黄’四个字就是关节!写在破题处,必中!你…你那份银子没凑够,怪谁?……”

声音不大,却被一直凝神关注着周遭动静的顾砚之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三千两”、“张侍郎”、“刘师爷”、“天地玄黄”、“关节”!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顾砚之猛地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贵却脚步虚浮的胖子正被同伴拉扯着走远,口中还在含混不清地嘟囔着。那几个方才还在高谈阔论的世家子弟也听到了,脸色微变,迅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不再言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关键!泄露考题关节!

顾砚之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浑身冰冷后又变得滚烫。原来如此!原来那些人的自信与轻蔑,并非空穴来风!这巍巍贡院,这圣贤取士之地,竟早已被铜臭和权柄腐蚀得千疮百孔!寒窗苦读,竟不如三千两白银买来的四个字!

巨大的愤怒与荒谬感几乎将他淹没。他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信仰崩塌后的悲愤与绝望。他看着那扇紧闭的贡院大门,那曾象征公平与希望的所在,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要将他这样无钱无势的寒门学子彻底吞噬!

“入场——!” 贡院大门在沉闷的钟声中缓缓开启,如同巨兽苏醒。衙役们高声唱喏,维持秩序。

人群开始骚动,向前涌去。顾砚之被裹挟在人群中,如同激流中的一片落叶。他脸色苍白,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火焰。他死死攥着书箱的带子,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不!不能就这样认命!他不甘心!这朗朗乾坤,这圣人之言,难道真的敌不过那些魑魅魍魉?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被怒火焚烧的心田里滋生、蔓延。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在这片被玷污的考场上,发出属于寒门、属于清流、属于不甘者的呐喊!哪怕粉身碎骨!

**贡院,号舍。**

狭窄的空间,弥漫着陈年木料和劣质墨汁的味道。顾砚之坐在冰冷的条凳上,面前是粗糙的桌板。当考题发下,他迫不及待地展开。策论的题目是关于“吏治清浊与国运兴衰”。

果然!当看到题目要求论述“选官之道”时,顾砚之的心猛地一沉。这与醉月楼那日“无意”听到的某些言论何其相似!那些世家子弟们得意的笑容,那胖子醉醺醺的“天地玄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理智。

他提起笔,饱蘸浓墨。笔尖悬在洁白的考卷上方,微微颤抖。按照他原本的才学与抱负,他胸中自有锦绣文章,足以切中时弊,直指要害。然而此刻,满腔的悲愤与那个疯狂的念头,彻底占据了他的心神。

他落笔了。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引经据典的铺陈。他用最朴实的语言,最锋利的笔触,如同一个满身伤痕的斗士,在考卷上泣血控诉!

“……今之选官,非以德才,而以门第货殖论高下!礼部堂皇,竟成鬻爵之市;贡院清严,暗藏苟且之私!关节暗通,银钱开路,富者纨绔可登龙门,寒门才俊反坠泥涂!此非选官,实乃蠹国!吏治若此,清流何存?国运安能不衰?……”

他字字泣血,句句诛心!将贡院外听到的“天地玄黄”之秘,将世家子弟的嚣张跋扈,将醉月楼中窥见的权钱交易黑幕,毫不留情地尽数揭露!他没有点名道姓,但字里行间直指礼部,矛头清晰无比!他是在答题,更是在用自己十年寒窗换来的功名前途,下一封惊天的血书!他要让这污浊的考场,为他心中的不公陪葬!

写完最后一个字,顾砚之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颓然放下笔。他看着考卷上那力透纸背、带着决绝与悲怆的文字,心中一片冰凉,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解脱。他知道,这份考卷一旦呈上,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功名无望是必然,更可能招致杀身之祸。但他不悔。

**放榜之日,贡院外。**

人山人海,比考试时更加拥挤。金榜高悬,几家欢喜几家愁。唱榜官的声音洪亮,一个个名字报出,激起阵阵欢呼或叹息。

当唱到二甲最后几名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响起:“江州举子,顾砚之,二甲第一百三十七名!”

人群瞬间一静,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哗然!

“顾砚之?那个住在城南破庙的穷酸?”

“怎么可能!他?二甲?”

“是不是弄错了?”

“听说他文章写得极好,但为人孤傲,得罪了不少人……”

“呵,文章好?我看是银子使得到位吧?二甲吊车尾,也值了!”

议论声如同潮水,有惊愕,有质疑,更有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恶意揣测。顾砚之挤在人群中,听着自己的名字被报出,听着那些刺耳的议论,脸上没有半分喜色,反而是一片死灰般的惨白和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平静。二甲?第一百三十七名?这分明是幕后之人对他那封“血书”的嘲讽与羞辱!是用一个看似不错的排名,来堵住悠悠众口,让他这个“既得利益者”有口难辩!用心何其歹毒!

就在这时,唱榜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江州举子顾砚之,殿试资格取消!其会试策论卷……因……因言辞狂悖,有辱圣听,已被礼部李大人亲批黜落!此二甲名次……作废!”

轰——!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黜落?二甲名次作废?这……这是怎么回事?”

“言辞狂悖?有辱圣听?我的天!他写了什么?”

“二甲名次都定了又取消?礼部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肯定有内情!舞弊!一定是舞弊被这顾砚之捅出来了!”

质疑、愤怒、猜测如同野火般在士子中蔓延。取消殿试资格,黜落考卷,这已是极重的惩罚。更诡异的是,先给了二甲名次,再当众宣布作废!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将礼部内部的矛盾与见不得光的勾当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顾砚之站在沸腾的人群中,感受着四面八方投射来的、或同情、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只觉得浑身冰冷。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礼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连给他一个痛快都不肯,偏要用这种方式,将他钉在耻辱柱上,彻底毁掉他的名声和前途!让他连“怀才不遇”的清名都保不住,只能背负一个“狂悖无行”的污点!

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愤与绝望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他猛地拨开人群,踉跄着冲到贡院那高大的影壁墙下!在无数道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他一把撕开自己青色的儒衫前襟!

“啊——!” 人群发出惊呼。

只见顾砚之赤着上身,胸膛因激动而剧烈起伏。他猛地咬破自己的食指,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冰冷坚硬的青石影壁上,奋笔疾书!殷红的血字,在阳光下触目惊心:

“礼部不公!科举舞弊!关节暗通!寒门无路!天地玄黄!银三千两!张刘勾连!李批狂悖!欲盖弥彰!士子血泪!天日昭昭!”

每一个字,都是用尽全身力气的控诉!每一个字,都浸透着他的血与泪!他将贡院外听到的秘闻,将自己考卷上的控诉,将礼部这自相矛盾的龌龊处置,用最惨烈、最直接的方式,公之于众!

“天地玄黄!银三千两!”这八个血字,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捅破了那层看似坚固的黑幕!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惨烈决绝的一幕惊呆了!随即,巨大的哗然如同海啸般爆发!

“天地玄黄?是考题关节?”

“银三千两?买一个进士?”

“张刘勾连?是张侍郎和刘师爷?”

“李批狂悖?礼部李大人?天啊!”

“寒门无路!士子血泪!他说的都是真的!”

群情激愤!尤其是那些同样出身寒微、自感无望的落第举子,此刻压抑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们围拢过来,看着影壁上那淋漓的血字,看着顾砚之惨白却执拗的脸,感同身受的屈辱与愤怒瞬间淹没了理智!

“舞弊!科举舞弊!”

“礼部还我公道!”

“严查张侍郎!严查李主考!”

“顾兄!我们支持你!”

怒吼声此起彼伏,贡院外瞬间成了愤怒的海洋。衙役们脸色大变,试图上前驱散人群,却被汹涌的人潮推搡得东倒西歪。场面彻底失控!

**醉月楼顶层。**

沈云昭凭栏而立,目光平静地俯视着贡院方向那片混乱的骚动。红袖快步上前,低声禀报:“小姐,顾砚之当众血书鸣冤,直指‘天地玄黄’关节与张侍郎、刘师爷、李主考!贡院外士子哗然,群情激愤,已有大批学子联名上书府衙,要求彻查!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此刻怕是已传入京城!”

“好。”沈云昭只淡淡说了一个字,眼中却掠过一丝冰冷的锐芒。顾砚之的刚烈与惨烈,超出了她的预料,却也完美地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将这场舞弊案,用最轰动、最无法掩盖的方式,彻底引爆!寒门士子的怒火,就是她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我们的人,准备好了吗?”她问。

“都已安排妥当。”红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几位在江南颇有清望、又与张侍郎一系素有旧怨的致仕老臣,已收到‘匿名士子’的联名血书抄本和部分醉月楼掌握的线索。京城那边,‘过江龙’与三皇子府管事勾结、向礼部输送巨额贿银的证据链,也已通过秘密渠道,送到了几位素来刚直的御史案头!还有……靖王府那边,似乎也有动作。”

沈云昭微微颔首。萧绝的沉寂果然是在蓄力。科举舞弊,动摇国本,触及皇权最敏感的神经。三皇子一系在礼部根基深厚,此案一旦彻查,必将牵连甚广!这潭水,已经被顾砚之的血彻底搅浑了!而她和萧绝,一个在明处点燃导火索,一个在暗处推波助澜,目标直指三皇子一系的核心力量!

她看着贡院方向那片喧嚣的尘烟,仿佛看到了朝堂之上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这场由寒门士子血泪点燃的烈火,必将烧红半边天!

“备轿。”沈云昭转身,声音清冷,“去府衙大牢。” 顾砚之这枚棋子,用命替她撕开了口子,她不能让他白白牺牲。至少,在风暴彻底降临之前,她要保住他的性命。接下来的博弈,才是真正的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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