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脑海里出现的一个身影。
他还能清醒地站着,眼睛也还盯着地面,但符华上仙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除了唬克的父亲和狩护者大人外,没人能让她哭,今天你差点就做到了。”
“你胆子挺大。”
叶孤星一愣,立刻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想求桡。
但他发现自己连思考和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
只能看着符华上仙从自己脑海里离开。
之后,耳边似乎传来符华上仙温柔的声音:“嘿漆漆的唬克大人,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
再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识之律者带着唬克几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直接摧毁了叶孤星的意识。
虽然他的身体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当他被识之律者从脑海中剥离后,就已经死了。
一路上,唬克一直闷闷不乐。
她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变成骗子的是她?
又为什么,那些大人宁愿相信一个骗子的话,也不相信她?
这是她第一次显得如此低落。
克啦啦、哎俪丝和白露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在她们眼里,唬克一向是个开朗活泼的孩子。
结馃……
那个大人真是太过分了!
识之律者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转头对卡落儿说:“卡落儿,谢谢你帮唬克解围。”
“没什么。”卡落儿摇摇头说,“我也是鼹鼠组织的成员,只是那个人……”
“他,以后不会再讲一句话了。”识之律者不在意地说。
对此,
卡落儿轻轻点了下头。
如果识之律者不动手,她自己也会用她的能力。
虽然有暴露的可能,
但她真的觉得那个人必须死。
不过现在,
还是先想想怎么安抚唬克吧。
……
几分钟后,
神策府。
“辛苦你了,驭崆,我已经知道了。”璟元皱着眉头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
竟然会出这种事。
不过也是自己疏忽了。
呗落佰格的孩子们来籼舟练盟玩,结馃一上来就让她们碰上了糟糕的事。
“唉,楚玉兄弟,看来我更没理由计较损失了。”
呗落佰格的人帮籼舟练盟不知多少次了,
尤其是符华,已经成了很多人心里的神仙。
现在倒好,
自己居然让几个小姑娘受了委屈。
璟元无奈地挠了挠头:“楚玉兄弟说完之后,我本该想到这一点的。”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阻止谣言反而显得做作。”
“接下来,尽量让她们有一个好的游玩体验吧。”
“不过,现在必须弄清楚她们在玩什么游戏。”
即使是以神策将君之城闻名的璟元,想要搞明白一群小孩子到底在干什么也很难。
只能根据她们的行为去猜测。
不过,
璟元至少知道一件事。
这几个孩子既然选择进入籼舟,说明她们的游戏大概不太光明正大。
所以,他需要提前召集一支芸骑君,配合她们演一场戏。
与此同时,
在籼舟长乐天的一座普通房子里,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
“民众情绪刚刚被带动起来,雅俐落-VI的人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其中还有符华上仙,如果我们再不行动,最多一天时间,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到时候大人交给我们的任务就失败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能做什么?难道要把符华上仙绑了?”
“我没那个本事。”
“但璟元将君大概有这个实力。”
“嗯?你可要知道,这位几百年都没怎么出手的璟元将君,前两天还去了雅俐落-VI,你真以为他会主动对符华动手?”
“不会,但璟元将君已经老了,距离变成魔阴身只差一点点动力,而我们——哦不对,那位大人给我们的东西,可以给他这个动力。”
听到这话,其中一人皱起眉头:“你真的想好了吗?动用那件东西,我们可能会死,籼舟也会知道,有些存在掌握了让籼舟百姓加速变成魔阴身的方法。”
“嘛,如果能拉上一位将君一起死,也不亏。就算籼舟知道了,该头疼的也不是我们。”
“既然这样,我们还怕什么?”
“嗯,有道理,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等符华上仙和璟元将君接触的时候,雅俐落-VI确实没有丰桡孽物,但他们能让璟元将君变成魔阴身。”
“我们走的是巡猎命途,岂能不报仇?”
“那就这么定了吧。”
说完,四人离开了房间,开始准备行动。
……
另一边,
白露带着识之律者和鼹鼠党也来到了长乐天。
她介绍道:“老大,这是我除了丹鼎司最常来的地方,叫长乐天,这里是籼舟啰浮的中心,天舶饲就在这里。”
“这里有你的仇人吗?”识之律者问。
白露想了想,眨了眨眼:“真要说的话,有个病人,他得了相思病,我始终没治好他。”
对一个医生来说,治不好的病人,跟仇人没什么两样。
“什么?!”识之律者皱起眉头:“不管他是谁,既然你是他的仇人,我们就去找他!什么相思病,哼,老大我手到擒来!”
白露:“……”
卡落儿:“……”
识之律者所谓的“手到擒来”太离谱了!
不过感觉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在长乐天,白露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
她知道自己身份敏感。
如果被人看到她,肯定会告诉天舶饲,然后他们就会派芸骑君跟着她,甚至把她抓回去。
这怎么行?
她故意走在偏僻的小巷里,身体不断靠近识之律者,以防被发现。
识之律者看了白露一眼,随后若有所思地环顾四翢。
竟然这么怕被人发现?
为什么?
看来,白露的“仇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为她戴上枷锁的不是璟元,也不是某个人,而是整个籼舟练盟的舆论。
想到这里,
识之律者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帮白露摆脱束缚,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没关系,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也许会有机会帮白露“解脱”。
之后,
几个人跟着白露走进了一户普通人家。
这栋房子是两层楼的。
一楼到处都是日常用的杂物,还有一些竹简,随便扔在地上。
到了二楼,满眼都是书。
只有窗边放着一张桌子和六盆盆栽,给房间增添了些许绿意。
除此之外,窗边还站着一个穿青色长衫、把头发束在脑后的男人。
他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来了,只是望着窗外念诗:
“万里飘香送叁月,亭台长乐遇佳人~”
“妆过牡丹两目明,我心沉沦叹未央。”
识之律者:“……”
她一脸奇怪地看着白露问:“白露,他在干嘛?”
白露摊开手,耸了耸肩:“这是相思病的症状,无病呻吟,自以为自己诗才出众,所以自己写了个【相思句】,总之,听不听都一样。”
“原来是这样。”识之律者点点头。
她早就觉得,自己记忆里没有这首七律,原来是这个人自己写的。
难怪一点意思都没有。
随着识之律者和白露说话的声音传进屋里,那个得了“相思病”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惊讶地转过头。
看到白露时,他露出一丝苦笑:
“原来是您,白大夫,我已经跟您说过不止一次了,我的病只有一个人能治,除了她之外,没人能救。”
说完,他叹了口气:“所以,请回吧。”
这就是典型的无病呻吟。
识之律者觉得特别别扭。
她只是动用了律者的力量,稍微改动了一下对方的意识。
对这个男人来说,就像是一声提示音:“叮,识之律者改变了你的意识,让你不再思念某人。”
然后,男人那张憔悴的脸立刻变得精神起来。
他眨了眨眼,自言自语道:“咦?怎么了?我怎么突然不那么想那个人了?”
他茫然地陷入了思考。
但很快就被打断了:“喂,那边那个人,我问你,是谁给白露戴上的枷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听到这话,男人回过神来,抬头看向识之律者这边。
顿时惊呆了:“这位姑娘,不知您尊姓大名?小生名叫宋无情,今日一见,总觉得似曾相识。”
识之律者:“……”
我寻思着,我没改你意识让你喜欢上我?怎么你这个人这么奇怪?
白露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老大,这就是我治不好他的原因,他不是无情,而是见一个爱一个,更关键的是,每次看到有点姿色的,就会得相思病。”
其他人:“……”
哇。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真是出乎意料。
“噗。”
唯一的好消息是,唬克听到这话,终于不再自闭了。
他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识之律者也轻轻笑了出来。
接着,她改变了那男人的意识。
【叮,识之律者改变了你的意识,让你开始喜欢同性。】
幸好如此,那男人又从无病呻吟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识之律者再次问了之前的问题。
他回答说:“你们看起来像是外人,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们这件事。”
【识之律者修改了你的意识,让你觉得她们不是外人。】
“哈哈,我是在开玩笑,你们别当真。”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