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循然悄无声息就把自己卖了。
“你入赘？”他转头问。
“嗯。”方循然点头。
方堂咬牙吸气。
叶文谦看了热闹，轻笑出声，“阿言说了，没有嫁娶，没有入赘，就办一场婚礼。”
“怎么说？”方堂问。
“不是叶言嫁给方循然，也不是方循然入赘，是他们俩结婚。”叶文谦温和的笑着说完，跟变脸一样变了脸色，“但是该给阿言的，一样也不可以少。”
“我家阿言是男孩子，就不要首饰珠宝之类的了，我记得方上将的职位，在九州车企具有优先购买权，那些不上市的也有可以买。这一块最少一辆车，要未发售的，最好是最新款。”
“住房这一块也不能少，就不要求你们买独栋的别墅，安全这一块你们应该能保证。小区不能离他工作的地方和家里太远，交通得方便，至少得有一间保姆房。”
方循然说：“我在希望小区有一套房，我已经装修好了，是按阿言的喜好来的。居家机器人也买好了，虽然不如人，但是阿言可以给它升级的。”
“也行，我也怕人欺负了他。”叶文谦颔首，没露出自己第一次知道有这个机器人的意外。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金色描边的黑卡放在桌上往前推，“这是阿言给你的。我帮他给，他不懂这些。”
“这是？”方堂认得这张卡，眯起了眼睛。
“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希望你照顾好他。他要是惹你生气，希望你看在钱的份上不要让他难过。”叶文谦脸上挂起假笑 “不够还有，不缺钱。”
“我不会让他难过，不需要这个。把它给阿言。”方循然推回给叶文谦。
“你自己给他。你出去吧，之后的事我和你父亲谈。”
方循然拿着卡去找叶言了。
叶言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去了，在研究院的房子里自己玩着。
“乖乖，在做什么？”方循然进门看见叶言躺在地毯上摊开手脚，茶几被挪走。
叶言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听见他的声音朝后仰头，勉强睁眼看他，“你回来了？我在晒太阳，你要不要一起？”
方循然走过去将他抱起来，怀里的人热乎乎的，大冬天的在家里穿着单薄的长袖长裤，身上的挂饰被摘的一干二净放在一边。
“干嘛，我都要睡着了。”叶言被突然的腾空感吓清醒，扯着方循然耳朵抱怨。
“怎么穿成这样？会着凉的。”方循然摸他的手心，也是热乎乎的。
叶言从他怀里挣脱又要往地上躺。
方循然拦下，牵着他的手，“乖乖，带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叶言好奇。
“去穿衣服，带你出去。”方循然带着他回房间，顺手把他的项链手环都拿上。
叶言被方循然裹得严严实实的，围巾高高的拉起。
他不满的扯掉手套丢在方循然身上，“不要戴。”
“万一冻了手怎么办？”方循然接住手套，想哄他戴上。
叶言目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好奇怪，我以前哪年冻了手？你今天有点神经兮兮的，你在紧张什么？”
方循然攥紧了手指，“先别问，和我走。”
叶言看着他的神情，猜到了一点。
他跟在方循然身后没有戳破，看着方循然差点给他穿反了鞋，开车时方向盘打反险些撞上车，他转头看着窗外，扯起围巾挡着下半张脸咬唇憋笑。
等一路磕磕绊绊的到了希望小区，方循然坐在驾驶久久不动。
“你不下车吗？我走了？”叶言要开车门，方循然按下车锁。
“再等等，等一下。”方循然牵着叶言的手，紧张的摩挲他的手背。
叶言的手背红了一片。
“但是车里好小，咱们下车走走呗？”
“……，好。”
他们在小区里走了一圈。
3608——
他们站在门口，方循然让叶言开门。
指纹锁还录着叶言的指纹，他上前开门。这是他搬出去后第一次来这里。
入户是个柜子，叶言偷偷比划了下，好像比那边的要高一点。柜子后边墙上挂了一个相框，里面是方循然拍的一张照片。
是点点。
“拖鞋都准备好了，冬天的夏天的都有。”方循然打开柜子，里面有很多新买的鞋子。
他弯腰拿出一双毛茸茸的拖鞋放在叶言脚边。
“不可以光脚吗？”叶言低头看他。
“不行，会凉。”
“哦。”
他老实的穿上鞋。
整个房子用的暖色调的装修，无缝的地板和偏暖色的白色使得房子看起来更大了。
客厅铺了地毯，沙发宽大。没有放茶几，而是在沙发左右都放了小桌子。
阳台和客厅打通，整面墙的落地窗使得屋内采光十分好。
叶言看着就想躺下。
窗户开着，风吹起，半掩着的白色纱帘被吹起。
厨房什么样叶言不在乎，反正不是他做饭。
他圾着拖鞋往卧室跑。
三间卧室，方循然改了墙，将其中一间占了三分之二多划入另一个房间，做出了个主卧。
主卧也铺了地毯，深灰色的。
叶言甩了拖鞋穿着袜子踩上去，脚底下厚实软绵。
床的规格和黑盒子一样，是两米的大床。
方循然没做衣帽间，只是打了一个大的衣柜。叶言看了眼，柜子门都没打开。
他对衣服向来没什么特殊感觉。
新做了飘窗，铺着沙发垫，这个高度叶言不能直接坐上去，得稍微掂点脚。
他反手撑着边缘跳坐上去，看向门边的方循然。
“你不进来吗？”他向方循然伸手。
方循然捏紧了放在口袋里的手。
他看着叶言伸出的手，深呼吸，这才走进去。
“阿言。”他哑声叫他，声音微不可察的颤抖。
叶言歪头，示意他有事就说。
方循然牵着他的手单膝跪下，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对素圈戒指，银色的。
“我想了很多，我要不要买花，要不要布置场地，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只想简单的告诉你。”他有些紧张，喉间滚动，“叶言，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我知道你的所有喜好，知道你的温饱知道你的情绪，我会照顾好你的。我今天和哥哥聊过了，也带他和我的父亲见面。我可能没有办法给你像你哥哥给你的那些东西，但是我会尽力的。”
“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给你，我会照顾好你的。这里比不上哥给你买的房子，我会给你换大房子的。”
他在脑海中幻想了很多，但是真的说出来，那些话反而卡在喉间，只能一遍遍说，“我会照顾好你。”
叶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方循然喉间干涩，“我爱你叶言，你愿意，将你的余生交给我吗？”
他抬头，期待的和叶言对视。
叶言看了他好久。
“好。”他轻声应。
方循然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叶言催促，“戒指不是给我的吗？”
“是，是给你的。”方循然慌张的拿戒指。
那么大一个人，戒指都拿不稳当，在掌心里抖了几次没捏住。
叶言笑一声，柔声安抚，“没关系，我就在这里，不要急。”
他的声音很有力量，方循然逐渐冷静，但是拿着戒指的手还在颤抖。
方循然握着叶言的手指，将戒指推到指根。银色的戒圈不大不小，刚好套在叶言手指上。
戒指被方循然握的炽热，温度顺着手指往心里钻。
叶言抬起手看了看，朝方循然摊开掌心，“你的呢？”
方循然将戒指放到他手里。
“手给我，我帮你戴。”他跳下窗台，跪坐到方循然身前。
一枚比叶言指上的大了几圈大戒指被套上。
“方循然，我愿意和你结婚，也愿意和你共度余生。”叶言直起身，抹去方循然眼角的泪。
“阿言，阿言，乖乖。”方循然抱紧他。
叶言轻拍他的背，“我在呢，以后都在。”
“我好高兴。”
“我也是。”
他抱住了他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