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已在天空持续飞行数日，速度极快。
原本平静的旅程，却突然出现变故。前方空间出现一阵剧烈波动。
随着灵舟不断靠近，众人看清是两只巨大的妖兽在前方打斗，造成的强大气流正席卷而来。
瞬间，狂风肆虐，沙石乱飞。灵舟虽有防护阵法，仍在气流冲击下剧烈摇晃，似要被抛向空中。
船上的人满脸惊恐，赶忙抓住身边能固定身体的东西，生怕被甩出去。
“怎么回事？” 林霁走到窗边，只见外面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大家别慌，待在房间里，别出来！” 白长老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林霁等人听从指令，待在房间，内心满是紧张。
灵舟在风暴中颠簸许久，终于慢慢平稳。
“看来是绕过风暴了。”
***
数日后，灵舟稳稳抵达玉虚宗。
林霁站在灵舟山门上，放眼望去，玉虚山脉巍峨高耸，云雾在山间萦绕。
玉虚宗山门前，来自天灵大陆各州的新弟子汇聚于此。
林霁身处人群之中，眼神四下打量，她仰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玉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也是来参加考核的吗？”
林霁转过头，看见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女孩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女孩大概八九岁的模样，身着淡青色罗裙，腰间系着一个鼓鼓的布袋，模样十分可爱。
林霁礼貌回应：“我叫林霁，来自风凌城。”
“我叫苏雨柔，来自青阳城。” 女孩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你也是一个人吗？要不我们一起？”
林霁正要回答，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问心路哪能当儿戏？还结伴同行？真可笑。”
林霁回头，看到一个身着锦袍的少爷，手持折扇，满脸的傲慢。
苏雨柔撇了撇嘴：“问心路考验的是个人心性，和别人一起走又有什么不行？”
“无知。” 锦袍公子摇着扇子，“问心路上有重力阵法，还会触发幻境。要是和别人一起，稍有不慎就会被一同困在幻境里，轻则被淘汰，重则甚至走火入魔。你们连这都不知道，还敢来参加考核？”
林霁听了，陷入思索。她早听说问心路不一般，可具体怎样却不清楚。如今看来，这考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
“多谢道友指点。” 林霁拱手道谢。
锦袍公子又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苏雨柔吐了吐舌头：“这人真讨厌，你别听他乱说，问心路虽然难，但也没那么可怕。”
林霁笑了笑：“你说得也对。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些好。”
“你就叫我雨柔吧。我能叫你阿霁吗？”
“当然可以。”
就在这时，钟声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山门内传出：“所有新弟子，集合！”
林霁等人迅速排好队，只见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男子神情严肃，目光锐利。
“诸位，我是玉虚宗外门执事张远。” 中年修士声音响亮，“今日是玉虚宗十年一次的收徒大典，接下来，你们要进行入门考核 —— 问心路。问心路一共有九百九十九级台阶，考核马上开始。规则想必大家都清楚，我再强调一遍：走到五百级为合格，可进入外门；二百五十级可做杂役；低于二百五十级的，淘汰。”
“另外，” 张远停顿了一下，“问心路上要是坚持不住，可随时捏碎玉牌退出。记住，修行之路，贵在坚持，但也要量力而行。”
林霁摸了摸腰间的玉牌，这是刚才登记时发放的。玉牌质地温润，上面刻着 “玉虚” 二字。
“考核开始！”
随着张远一声令下，数千名新弟子一齐朝着问心路涌去。
林霁跟随众人踏上第一级台阶，瞬间感受到一股轻微的重力压身。
她深吸一口气，步伐沉稳地向上走去。
最初的五十级台阶对她来说较为轻松，她甚至有余力观察四周。苏雨柔在她身旁蹦蹦跳跳，显得轻松自如，而那位锦袍公子已领先十几级。
踏上第五十一级台阶时，林霁猛然感到身体一沉，仿佛背上多了个沉重的包袱。
随着继续攀登，压力逐渐增加。汗水顺着额头流下，但她并未停下，而是调整呼吸，努力适应新的重力，保持匀速前进。
走到一百级台阶时，重力再度增强。林霁明显感到吃力，看到前方几名弟子已气喘吁吁，速度明显放缓。
“阿霁，加油！”苏雨柔的声音从旁传来。林霁转头望去，发现少女虽也在流汗，但神色依旧轻松。
“嗯。”林霁心中暗想，这姑娘真是有趣。
到了二百级台阶，林霁已浑身湿透。她看到前方的锦袍公子也放慢了脚步，折扇收起，不再潇洒。
就在这时，林霁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色骤变。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熟悉的庭院中，父母正微笑着看着她。
“爹！娘！”林霁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中打转。她紧咬嘴唇，克制内心的思念。
曾经与父母相处的温暖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那些笑容与关切的眼神是她最珍贵的回忆。
“小霁，过来。”林远山微笑着招手。
林霁下意识地向前走去，心中满是温暖与幸福。但在即将触碰到父母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脚步。
“不对，爹娘已经身殒，这里大概是幻境。”林霁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幻境已消失。林霁继续向上攀登，信念更加坚定。
她擦去额头的冷汗，继续前行。周围不少弟子已停下，神色各异，有的甚至瘫坐在地，显然也被幻境所困。
到了第三百级台阶，重力再次增加。林霁感觉双腿如灌铅般沉重，每迈一步都需竭尽全力。但她没有停下，咬紧牙关，一步步向上挪动。
这时，林霁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弟子捏碎玉牌，化作白光消失。
四百级，五百级……
当林霁踏上第五百级台阶时，感觉自己快要虚脱。踏上第五百零一级台阶，重力再度增加。这一次，她感觉骨骼都在咯吱作响。但她没有停下，运转体内微弱的灵力，试图缓解压力。
林霁的视线逐渐模糊，汗水模糊了双眼。但她依旧坚持，凭借本能一步步向上。
七百三十五级。
林霁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台阶上。她感觉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无奈之下，她捏碎了玉牌。
“恭喜你，林霁。” 张远的声音传来，“去一旁休息会儿，等人都到齐了，会统一安排。”
“是。” 林霁费力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广场上。
不远处，苏雨柔站在那里，一看到林霁，立刻跑了过来：“阿霁！你太厉害了！我爬到六百多级就坚持不住了，你竟然爬到了七百多级！”
林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这时，那个锦袍公子走了过来。他的样子有些狼狈，却仍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你就是林霁吧？我记住你了。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外门大比，我肯定会超过你。”
林霁笑了笑：“那我就等着看了。”
苏雨柔做了个鬼脸：“这人真让人讨厌。阿霁，别理他。”
林霁摇了摇头：“没关系。对了，雨柔，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努力修炼啦！” 苏雨柔笑嘻嘻地说，“我可是立志要成为亲传弟子的！阿霁，咱们一起加油！”
林霁点了点头：“好，一起努力。”
看着苏雨柔灿烂的笑容，林霁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在玉虚宗的日子，或许会比想象中有意思得多。
一个时辰后，所有弟子都完成了问心路考核。成功成为外门弟子的有三百多人，两百多人成为杂役弟子，还有一百多人没能达到标准。
综合所有人的成绩，林霁和苏雨柔都排进了前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