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冀鸣回忆着生平经历,回想着与赵东平父子二人的交集,摇摇头道:“我们李家与赵家交往不多,生意上重合的地方也没多少。对赵家我了解不多,但赵东平这人的发家史有些邪乎。”
九十年代的时候他们李家如日中天,想见李冀鸣的人多如牛毛,没有一定背景还真没有资格见他。
而赵东平就是那时候闯进他的视线。无他,赵东平投机取巧的能力一绝,借着九十年代的股市大赚特赚,从一个小商贩一跃成为千万富翁,积累了创建现在昭裕集团的原始资本。
此后短短几年,赵东平投资什么都赚钱,又借着房地产的东风更上一层楼。
他做生意从无败绩,而他的儿子赵祖海虽不及赵东平,但投资电影的能力非凡,赚得盆满钵满。
这样的运气不免令人侧目,很快昭裕集团强盛起来,在漫省乃至全国都有了影响力。
有人拿赵家和李家对比。李冀鸣不是八卦的人,但不缺巴结他的人奉承他时,贬低赵东平。
有人告诉李冀鸣,赵东平是找了高人改命,重修了阴宅才有这样的运气。否则一个穷家庭出身的穷小子凭什么乘势而起?
赵东平是漫省辖下的一个小农村里的人。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父亲早逝,母亲一个人拉扯大他和妹妹。
长大的赵东平跟着村里人一起进城打工,攒了点钱开始做生意。
据说刚开始做生意时,常被人欺负,赚的还没有赔得多,连如花似玉的妹妹都赔进去。为了给他还债,迫不得已嫁给又老又丑的债主抵债。
也不知道从哪天起,赵东平突然来了运气,欺负他的人病逝了,做的生意也好了起来。后面更是靠着股市赚到了第一桶金。
据他的老乡说,是赵母找人修了赵家的阴宅风水,给他早逝的老爸挪了窝,还给赵东平改了命。
至于赵母找了什么高人?那人又说不出来。李冀鸣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确实有点邪乎。
“赵家是重修阴宅后才发家的?”宁柏山摸摸下巴道,“改动阴宅风水不是小事,不说哪个风水大师有这能力,单说改运到这种程度,除非赵东平是天选富贵命,否则强行改动,这风水大师不怕遭反噬吗?”
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一生能得到的财富基本注定,帮人强行改变阴宅风水来获得财富,风水大师必定会被反噬。
所以没有几个风水大师会轻易帮人改阴宅风水。
就是他爷爷留下的风水古籍中,第一章便是告诫后人别轻易帮人改阴宅风水。
李冀鸣也只是听说,时间隔得太久,他早就记不清楚了。
李庭郴道:“既然有此消息,就不会是空穴来风,我让人去查一查。”
李冀鸣道:“嗯,是该仔细查一查赵家。”
李伯突然道:“老太爷、少爷,我要是没记错,今晚是赵祖海的生日,赵家上周便送来了请柬。”
李冀鸣被李伯一提醒,也想起这件事:“是有这个事。”
之前李冀鸣觉得自家跟赵家没有什么交往,他不想去。
孙子忙碌,有那时间应酬不如回家好好休息,就没告诉李庭郴,只让李伯到时候准备点礼物送个祝福就行。
李庭郴问宁柏山:“想见见赵家人吗?”
宁柏山点点头。
赵祖海每年都过生日,也没见赵家年年来给李家送请柬,今年却无故送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赵家存了什么心思,未可知。
赵家此次开宴会的地点在惠前山的别墅区,从老宅开车过去也要一个小时。两人即刻出发。
孟极猫跟宁柏山同去赵家,从从兽留在李家守着锦池,以免剩余的锦鲤再发生意外。
李冀鸣挺喜欢这只小黑狗,让人准备了丰盛的食物给它。从从兽吃得满嘴流油,乐不思蜀。
惠前山别墅区是昭裕集团的地产,住了不少漫省的有钱人。山顶的一座别墅就是赵东平的住所,也是赵家的老宅。
今晚这里豪车汇聚,西服与礼裙交织,香衣鬓影,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的都是满省有头有脸的人。
李庭郴的出现引来不少瞩目,李家和赵家可以说是漫省最顶尖的两个家族了,平常往来很少,颇有王不见王的架势。
今晚李庭郴来给赵祖海庆生,又联想到今日赵家的少爷赵浮生抢了李庭郴准备已久的项目,这李家是服输来了?
顿时,各种看好戏的目光流连不止,李庭郴面不改色,带着宁柏山进屋,从容地打发前来打探消息的人。
他领着宁柏山到自助餐桌前,道:“赵家人还没出来,我们随便吃点。”
宁柏山冲李庭郴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早就饿了,孟极猫也饿了,这种豪门宴会他第一次参加,除了看赵家人,吃饱是第一要务。
豪门宴会的自助餐他还真没吃过。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吃食,肚子更饿了。孟极猫舔舔嘴巴,喵喵叫了两声。
宁柏山拿着餐盘开始给自己和孟极猫夹食物。李庭郴没有他这样悠闲的好运气,又被几个老板包围住了。
他们谈他们的,宁柏山夹了满满两大盘食物往偏僻的后院走去。孟极猫吃东西,少让人见到比较好。
他在后花园的石桌子坐下,这里正好被一处观赏竹遮掩。一人一猫开始大快朵颐。
得赶紧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查看赵家的风水。饿得头晕,他开慧眼的力气都没有。
两大盘食物很快被消灭干净,孟极猫打了个饱嗝,宁柏山也吃得半饱。
他从石桌子上起身要走时,看见后花园那里坐着一个年轻人,正看着他。
花园的路灯照在他身上,昏黄的灯光下,他那瘦弱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
“你的猫很可爱。”那年轻人道。
“谢谢。”
“你吃得也很香。”年轻人又赞美了一句。
这……算是赞美吧……宁柏山不确定道:“谢谢?”
花园里只剩微风吹拂,沉默了几秒后,那人问道:“你是赵家的客人?”
“……”宁柏山清了清嗓道:“算是吧。”
忘记拿喝的了,他现在嗓子有点干。
“赵家的酒水味道还不错。”年轻人说完朝宁柏山微微点了下头,“我还有事,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