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浮生皱着眉继续道:“涉及的人员很杂,具体老板是谁,我还没查到,因为调查人员突然中断对这块地皮的调查,并且上报后阻止我继续查。我直觉不对,便偷偷私下调查。”
宁柏山问:“查到什么?”
“一些灵异传说,其他什么都没查到。”赵浮生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道,“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李庭郴喝了一杯酒,道:“广盂市离港岛近,我的新能源汽车产业园就建在这里,我想扩展园区面积。一边是耕地农田,一边是人气大不如从前的三井广场,想也知道我选哪边的地更容易获得审批。
“可就在我做能否买下三井广场的调查时,如浮生所说,只查到一些灵异故事,关键信息查不到。”
赵家倒台,虽然赵浮生最后脱离了赵家,现在单打独斗,凭实力也混得挺好,但毕竟是沾了赵家的晦气,被上头堤防,查不到一些事情很正常。
可是以李家的背景还查不到,那三井广场的背景就真的神秘了。
李庭郴又道:“三井广场的老板姓谢。全家已经移民海外。广场经理只是代为管理,每隔一段时间用邮件跟老板汇报工作。
“老板也不管营业情况,广场占地面积不小,营业额逐年下降,近几年处于亏损状态,却丝毫不急,一点改变都不做。”
宁柏山道:“你俩总不会是来请我去调查三井广场的老板吧?”
他俩都调查不出来,他去了能顶什么用?
李庭郴道:“我想请你去看看三井广场的风水,那块地值不值得我尽全力买下来。”
赵浮生面色有些红,应该是酒劲儿上来了,他倚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随意,语气却冰冷道:
“三井广场是赵东平发家后买下的第一块地皮,先是建了小区,后来宁愿高价赔偿住户也要推倒小区建三井广场。
“刚建成的时候三井广场是广盂市最大的商场,人流量络绎不绝,生意红火。明明蒸蒸日上,可本都还没有盈利回来,赵东平就亏本低价卖给谢老板,这不符合赵东平的性格。”
“而且……”赵浮生顿了顿,喉咙干涩道,“我父亲就是在给赵家建三井广场时,去世的。”
“什么?”宁柏山和李庭郴同时惊讶看向他。
赵浮生得知自己身世后便一直偷偷调查自己的父母。母亲死于赵家人手里,而父亲的死调查起来颇为麻烦。
他动用了很多关系,请了很多私家侦探,走访了许多人,才查到当年父亲车祸的经过。
赵父为了赚钱本想去港岛,但是没有通行证,只能去广盂市找赚钱机会。
一帮工人听说三井广场在建,纷纷跑去打工。
赵父读过一些书,为人聪明,在工地上颇受包工头赏识,包工头有意提携,一直让赵父跟在身边。
都是来打工的,赵父凭借自己能说会道的嘴获得更轻省还高工资的活,自然引得一些工友犯嘀咕。
据还在世的一个工友回忆,三井广场打好地基后,赵父干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跟包工头发生了争吵。
工友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那起哄包工头看不起人,让赵父别跟他混一块。
第二天一大早,工友看到赵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奇怪问他真不干了?
赵父义愤填膺说:“我不干了,你们最好也别干,广场不能这么建,迟早要出大问题!我必须报告政府!不能让他们坑害人民!”
工友劝阻了几句无果,只能看着赵父离开。
工友想豆腐渣工程哪里都有,他干这行这么久,三井广场的用料已经很扎实了,别处的,他都不想说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他就听到赵父出车祸去世的消息。
赵浮生眼尾通红:“我父亲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被赵东平杀害。三井广场在建的时候一定有异常。
“我对我父亲没有一点印象,但我拜访过所有认识我父母的人,村里的老人说过我父亲读书很好,很喜欢建筑,可是家贫读不起书,跟着村里的一个风水先生学过一些风水知识。”
联想到三井广场的灵异事件,宁柏山道:“你的意思是说三井广场被赵东平设计了什么风水禁术来坑害人民?”
“是。”
赵东平能用小区的假山风水借运,用三井广场借运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说的话,这些灵异故事就可能不是故事,而是事故了。”宁柏山目光沉沉。
三井广场已经建成二十几年了,真要被布了什么邪阵,那得出多少事儿?
“事不宜迟,我尽快去看看。”
李庭郴道:“我和你一起去。”
赵浮生突然没声音,两人看过去,不胜酒力的他已经睡过去了。
“不是吧,两杯倒!”宁柏山不敢置信。
李庭郴揉了揉太阳穴,道:“你还真别说,你这酒后劲儿真挺大。”
雷巍刚剪完视频出来,看到他们在喝酒,又看到桌上开封的桃花酒,直呼道:“哇塞,山子,你可以啊,宁爷爷的桃花酒这就开了喝也不叫我一起喝!”
“什么?这是我爷爷酿的酒?这不是你酿的?你哪里找到的我爷爷的酒?”
雷巍讪讪道:“那个……我酿的酒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没几天就臭了!拍视频不得有成品展示,没办法我只能拿我爷爷留下来的酒来充数。但我把酒抱到这里才发现酒瓮下的字迹好像是你爷爷写的……”
宁柏山拿起酒瓮一看,上头确实是爷爷的字迹,这酒酿于他三岁的时候。
“我一直舍不得拆封,总觉得喝一瓶少一瓶,喝完,世间就没有爷爷留下的痕迹了。”宁柏山摸着酒瓮下的字,惆怅道。
李庭郴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酒入肠,思念挂心间。”
“嗯。”
两个总裁的助理已经回去公司上班了。
宁柏山收起感伤道:“浮生醉了,要不抬去我房间将就一晚?”
李庭郴却背起他道:“我送他回去,你舟车劳顿,好好休息两天,三井广场的事情还得拜托你。”
“行,巍子给庭郴打手电筒。”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