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看到秦立拿刀指着倒在地上的两个打手,许根生眼睛瞪的好像驼铃一样大,怒声呵斥。
王麻子也惊呆了,怎么好像这个傻小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要知道,以前秦立别说杀人了,连提刀的勇气都没有,现在竟然能说出杀人这种话?
那些村民也都大惊失色,一个个赶紧后退,生怕被波及。
“你看我敢不敢……”秦立冷哼一声,手中长刀再次逼近,雪亮的长刀发出嗡嗡声。
那俩打手感受到秦立身上的杀意,吓得浑身哆嗦,都快尿了!
他们虽说是保长的人,可其实也就是一些身强力壮的农民,连士卒都算不上,平时小打小闹还可以,一旦闹大了,也会害怕。
许根生气的头顶冒烟,看向一旁已经吓傻了的秦有材:“秦有材,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们一家想被抓去大牢吗?!”
秦有材也被吓得不轻,赶紧瞪着秦立:“秦立,放下刀,不可杀人,还不赶紧向保长赔罪……”
秦立看了眼自己这窝囊老爹,忍不住了:“住嘴!”
“你……”秦有材愣住了,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敢跟他这么说话,这让他气的差点晕过去。
“好,好啊,既然如此,你们一家就准备被抓进大牢吧!”许根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都让开,发生什么事了,让开!”
正在这时,一道慌乱的声音传了过来,紧跟着刘大宝冲开人群,跑了进来。
刘大宝刚才把战马栓好后,就在那边等着伍长给自己送饭,谁知道肚子都饿扁了,也不见伍长来。
这才过来看了一眼,就看到伍长家被人围了。
村民们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男人,都不认识这人是谁,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
“刘大宝?”许根生看到来人,有些惊讶。
刘大宝以前是隔壁村的猎户,后来去守烽火台了,他也认识。
许根生松了口气,再次趾高气扬起来:“刘大宝,这家伙敢对我们动刀,快让他放下!”
他听说过,秦立在烽火台就是个底子,经常被欺负。
刘大宝既然在这里,那他的话,秦立自然不敢不听。
刘大宝听到这话,吓得看了眼秦立,见秦立没有生气,这才看向许根生:“许保长,俺可不敢命令他……”
许根生以为刘大宝这是在揶揄秦立,觉得他这次太张狂了。
他也大笑起来:“哈哈哈,大宝弟,你别说笑了,谁不知道你在烽火台勇猛无双,胡虏见了你都害怕,你就快把这混小子拿下吧,一会儿我请你去吃酒……”
胡虏见了你都害怕?
秦立撇了一眼刘大宝,看到他那尴尬之色,怎么不明白,这家伙肯定经常在村民面前吹牛。
刘大宝咳嗽两声,瞪着许根生,道:“谁在跟你说笑,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就是个废物……”王麻子道。
刘大宝瞪着他,道:“废物?他是俺伍长,鸡头沟烽火台的伍长!”
“伍长?这咋个可能,你们伍长不是姓卫,卫家河的人吗……”许根生终于变了脸色,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刘大宝冷笑两声:“现在已经不是他了,秦伍长才是俺们伍长,还带着俺们杀了五个胡虏!”
什么?!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村民们一个个都瞪大双眼,看着秦立。
如今大汉疲弊,胡虏猖獗,特别是他们这些靠近边关的村庄,更是深受胡虏的迫害,每个人都对胡虏恨入骨髓。
只是痛恨胡虏的他们,也自然深知胡虏的凶残,每一个不怕的。
现在,老秦家的小子竟然杀了五个胡虏?
“这,这是真的假的?”秦有材也不敢相信。
萧守香解释道:“舅,这是真的,我当时也在。”
村民们都知道,萧守香非常实在,从来不说谎。
这一刻,他们看向秦立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人群中一些年轻姑娘,穿着花棉袄,看着秦立,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哎呀,秦伯伯家的这个废小子长大了呀!
没有女人不喜欢英雄,特别是杀胡虏的英雄。
一些家中有未嫁闺女的老人,也都开始对秦立仔细打量,思索着要不要把家里的女子嫁给秦立,哪怕当个小妾也行。
秦立面对众人炽热的目光,尴尬的咳嗽两声。
没办法,在这个乱世,军人就是最大的,甚至比县府,郡府里的下人权力还要大。
秦立看向许根生,问道:“现在还要我的银子吗?”
许根生知道了秦立的身份也懵了。
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听说秦立在鸡头沟经常被欺负,每年给家里的军饷,也只有一点,其他的都被瓜分了吗?
怎么一转眼成了伍长了?
卫铁山他也听说过一些,这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秦立竟然能在他那里,当上伍长,这让许根生意识到了大问题。
不明所以的他,说话态度也软了一些,但还是带着强势:“那你也不能借钱不还还打人啊,再说了,我也是个保长,在军中相当于你们什长了,你见到我还要行礼呢……”
保长?
听到这话,秦立摇了摇头,挥舞了一下手上的大刀。
这老东西是真傻还是假傻?
刘大宝也忍不住了,指着许根生鼻子骂道:“你算老几,也敢跟俺伍长……额那啥来着,那词儿叫……相提并论,对!”
保长,在大汉也不过就是一个负责乡里治安的职位。
如果是在太平盛世,那保长的确比伍长官职要大,伍长见了保长估计会低声下气。
可现在是乱世,在乱世永远都是当兵的最大!
一个伍长,虽然领兵不多,可是权力很大,如果觉得谁有通敌嫌疑,直接杀了就是。
平时去集市,看上什么东西直接赊账,那些商贾也不敢多说一句。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烽火台守卒,来村庄抢粮食,都会伴随烧杀抢掠,奸淫妇女了。
哪怕保长也不敢对他们说一个不字。
许根生见没把秦立给唬住,脸色也绿了,他赶紧咳嗽两声:“误会,都是误会。”
他暗中也咬牙,知道自己这次碰钉子了。
秦立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大刀,吐道:“不,这不是误会,这是敲诈勒索,而且还是对一位大汉伍长的敲诈勒索。”
他看向王麻子:“你说,我要他一只手,不过分吧?”
王麻子见秦立看来,脑瓜子嗡的一声,吓得匍匐在了地上:“别,别,姐婿救俺,救俺……”
他虽然一直看不起秦立,但也知道这些兵痞都是一些什么人,说废你就废了你。
许根生见秦立丝毫不给面子,脸色也往下一沉,盯着秦立:“秦立,你可知,我虽然是一个保长,但我在县府里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