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18日 恒远研发中心
示波器的荧光屏上,自研的“麒麟一号”数控系统终于稳定输出正弦波指令。林夏盯着精度测试仪,声音发颤:“定位精度0.001mm,重复定位精度±2μm,超过日本发那科的a-t10系统!”
李明摘下沾满焊锡的手套,指尖还留着电路板灼烧的痕迹:“马上安排机床联调,王师傅他们等着做齿轮箱加工试验。”他忽然注意到林夏眼下的乌青,“昨晚又没睡?”
“电控组连续三天通宵,”她揉了揉太阳穴,“你呢?听说你在热处理车间蹲了整宿?”
两人相视而笑,疲惫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陈璐抱着电路板冲进实验室:“李厂长!林总监!刚才接到国家工信部电话,咱们的磨床入选‘工业母机重点攻关项目’,有专项补贴!”
2024年7月1日 磨床量产仪式
红色横幅“国产精密磨床突破百万台”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李明站在台上,望着台下的工人、供应商代表和国资领导,手心微微出汗。
“下面,有请恒远实业cto林夏女士,启动第一台量产磨床。”
林夏走上前,手指悬在启动键上方,忽然转身看向李明。他微微点头,目光里是二十年来恒远人从未有过的自信。
“滴——”
机床主轴缓缓转动,切削液如银线般飞溅。当第一个精密齿轮箱从传送带上输出时,掌声、欢呼声与机床的轰鸣交织成歌。
李明掏出那个曾装过戒指的首饰盒,单膝跪地:“夏夏,这台磨床叫‘恒夏一号’,取‘恒远’与‘林夏’的首字。就像这台机器离不开任何一个齿轮,我也离不开你。嫁给我吧。”
林夏的眼泪砸在首饰盒上,里面是一枚用磨床废料锻造的戒指,戒面是两个咬合的齿轮造型。“傻瓜,”她哽咽着伸手,“我早就准备好了。”
2024年9月12日 东南亚某国
热带雨林的湿热空气中,恒远东南亚分厂的奠基仪式正在举行。李明望着破土动工的桩基,眉头微皱——当地工会代表阿南德又一次提出无理要求:“必须让本地工人占比达70%,否则我们罢工!”
“阿南德先生,”林夏用英语回应,“我们承诺培训500名本地技工,但关键岗位需要中方技师把控质量——这是对客户负责。”
“质量?”阿南德冷笑,“你们中国设备就是便宜货,我们要的是德国标准!”
李明突然开口:“这样吧,我们来场技术比赛。贵方派三名技工,用我们的设备加工指定零件,只要精度达标,我们答应所有条件。”
下午15:00 临时车间
阿南德带来的技工自信满满地操作磨床,却在三小时后纷纷摇头——他们无法将零件精度控制在5μm以内。反观中方技师小王,轻松达到3μm标准。
“这台机器的参数需要根据环境温度补偿,”李明递上操作手册,“热带雨林的湿度会影响丝杆膨胀系数,我们已经做了针对性优化。”
阿南德脸色缓和:“你们愿意教我们?”
“不仅教,”林夏微笑,“我们还会建立技术共享中心,所有本地企业都可以来学习。”
深夜22:00 项目部宿舍
李明揉着酸痛的肩膀,听着窗外的雨声。林夏递来膏药,手指划过他后颈的疤痕——那是去年调试设备时被飞溅的铁屑划伤的。
“明天去参观当地最大的机床厂,”她轻声说,“听说他们有台日本机床闲置十年,因为没人会修。”
“我们可以帮他们修复,”李明握住她的手,“用技术换市场,比砸钱更有效。”
林夏靠在他肩头:“还记得张工日志里的话吗?‘制造业没有国界,但匠人有祖国。’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让‘中国制造’成为精度的代名词。”
2024年12月31日 恒远总部
跨年晚会上,大屏幕播放着全球各地的恒远磨床工作画面:德国汽车厂、东南亚电子车间、非洲矿山设备维修站。
陈建国站在退休员工席,望着台上的李明和林夏,眼里满是欣慰。周敏穿着朴素的工装,正在给新入职的财务人员讲解合规流程——她卖掉了所有奢侈品,在恒远附近买了小房子。
“下面,颁发恒远首届‘匠人终身成就奖’!”李明宣布。
王师傅颤巍巍地走上台,接过刻有“齿轮永动”的奖杯:“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看着恒远从泥潭里爬出来,长成了能顶天立地的大树。”
零点钟声响起时,李明轻轻吻了吻林夏的额头。窗外,厂区的霓虹灯拼成“2025”的字样,磨床车间的夜班灯光依然明亮——那里,有一群人正在为明天的订单奋战。
林夏望着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拿着秒表的冷峻男人,如今眼底满是柔光。她掏出手机,给母亲发消息:妈,今年过年,我们带恒远的精密齿轮箱回家,给爸的机床升级!
远处,跨年的烟火照亮夜空,映得“中国恒远”的厂牌熠熠生辉。这对齿轮,终于在岁月的磨合中找到了最契合的节奏,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更远的远方,还有无数齿轮等待咬合,无数精度等待突破,无数个“恒远”等待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