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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虹关在泼天大雨里呻吟。雨水抽打着斑驳的城墙,冲刷着砖缝里早已发黑的血垢,却冲不散空气里弥漫的硝烟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城关下,泥浆翻滚,残肢断臂随着浑浊的水流起伏,宛如人间地狱。

“竖盾!推——!”

秦山的咆哮炸雷般穿透雨幕,盖过了厮杀与风雨的喧嚣。他浑身浴血,铁甲上挂满碎肉和泥浆,手中陌刀“破军”重若千钧,每一次劈砍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他身后,是沉默如山的陌刀阵。重甲步兵组成的钢铁城墙,踏着泥泞与尸体,一步,一步,沉重而无可阻挡地向前碾压。巨大的陌刀组成钢铁丛林,每一次整齐的挥落,都如死神镰刀扫过,关隘下最后负隅顽抗的守军像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惨嚎声瞬间被雨声和铁甲碰撞的轰鸣吞没。血水混着泥浆,在脚下肆意横流,黏腻得让人举步维艰。

“顶住!给老子顶住!”城头上,一个满脸横肉的守将嘶声力竭,挥舞着佩刀,“放滚木!倒金汁!砸死这群夏狗!”

粗大的原木裹挟着雨水轰然砸落,滚烫恶臭的金汁(煮沸的粪水)从垛口倾泻而下。陌刀阵的推进为之一滞,重甲虽然坚固,但滚木的冲击和金汁的灼烫腐蚀依旧带来混乱和惨呼。几个躲避不及的陌刀手被滚木砸中,沉重的铁甲反而成了催命符,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金汁泼洒在铁甲上,发出嗤嗤的声响,腾起恶臭的白烟。

“变阵!锋矢!凿穿它!”秦山目眦欲裂,陌刀“破军”指向那滚木落下的垛口,声音因杀戮而嘶哑变形,“跟老子杀上去!剁了那狗娘养的!” 他身先士卒,陌刀舞成一片死亡旋风,硬生生在滚木金汁的间隙里劈开一条血路。悍不畏死的陌刀手紧随其后,组成尖锐的突击阵型,踏着同伴的尸体,怒吼着扑向城墙缺口。每一次蹬踏,泥浆都溅起一人多高。

与此同时,关隘深处,巨大的火药库如同潜伏的巨兽。沉重的木门紧闭,仅有的几个守卫在雨水中瑟瑟发抖,警惕地盯着外面喧嚣的战场,浑然不觉死神已至。

一道比夜色更浓的阴影,无声无息地贴在火药库背阴处的石壁上。雨水顺着他紧贴身体的黑色水靠流淌,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是影子。他像一片真正的影子,融入石壁的凹凸与黑暗。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冰冷的石壁上极快地敲击了几下,发出微不可闻的笃笃声。

几道同样漆黑的身影立刻从墙角的排水口、屋檐的阴影里鬼魅般闪出,动作迅捷如电,落地无声。玄影卫!他们彼此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只靠细微的手势和眼神。两人如壁虎般游上库房两侧的高墙,占据制高点,淬毒的短弩隐在袖中,对准了下方。另外三人紧贴库门,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裹的扁匣,小心打开,里面是几根造型奇特的纤细铜条和一小包深色粉末。

影子无声地滑到门边,耳朵贴在冰冷的铁皮包覆的木门上,凝神倾听。片刻,他伸出三根手指,然后两根,最后一根猛地攥紧!

动手!

持匣的玄影卫闪电般出手,铜条插入巨大的门锁锁孔,双手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抖动、旋转。深色粉末被吹入锁孔。只听得锁芯内部传来几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雨声淹没的“咔哒”脆响。他眼中精光一闪,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

那需要数名壮汉才能抬动的巨大门闩,竟被一根小小的铜条从内部生生别断!沉重的库门向内滑开一道缝隙!

“什么人?!”门内守卫的惊呼刚起,制高点上两点寒星激射而出!

噗!噗!

弩箭精准地没入两名守卫的咽喉,只发出两声闷响。尸体软倒。

影子如同离弦之箭,第一个闪身而入!库房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和硝石气味。巨大的木桶层层叠叠,堆积如山,桶身上用朱砂写着触目惊心的“军”、“爆”字样。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快!甲字位,丙字位!引线!”影子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急促的紧绷,低沉沙哑。他扑向库房最深处几个堆叠方式略有不同、桶身颜色更深沉的大桶。那是威力最强的“轰天雷”药桶,位置刁钻,一旦引爆,足以引发连环殉爆,将整个库房乃至小半关墙送上天!

两名玄影卫紧随其后,动作快如鬼魅,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特制的、浸满火油的粗韧药捻,迅速在影子的指示下,将引线紧紧缠绕固定在那些巨大的“轰天雷”药桶底部。火星在火镰的敲击下迸溅,点燃引线!

嗤嗤嗤——!

三条贪婪的火蛇在昏暗的库房中骤然亮起,沿着浸油引线疯狂地窜向那些装满死亡的火药桶!刺鼻的硝烟味瞬间压过了库房原有的气味。

“撤!”影子低喝一声,毫不犹豫,转身就向外冲!玄影卫紧随其后,动作比进来时更快!

几乎在他们冲出库门,身影重新融入外面雨夜的瞬间——

轰!!!

一道无法形容的、仿佛天地初开般的巨响,猛地从白虹关的心脏部位炸开!脚下的地面如同巨浪中的甲板疯狂颠簸!耀眼的赤红色光芒瞬间吞噬了整片区域,将瓢泼大雨都映照得如同血海!库房所在的关墙如同纸糊的玩具般被一股无匹的巨力从内部撕开、抛起!巨大的石块、燃烧的梁木、扭曲的金属碎片如同风暴般向四面八方激射!爆炸的气浪排山倒海般横扫而出,将附近数十丈内的一切——无论是人、马匹、巨马还是残破的兵器——统统掀飞、撕裂!一朵裹挟着死亡烈焰的蘑菇云在雨夜中升腾而起,映照着下方无数张惊恐绝望的脸。

“天罚!是天罚啊!”城头幸存的守军肝胆俱裂,哭喊着丢下武器,抱头鼠窜。

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如同敲响在陆文渊心头的丧钟。

他乘坐的马车在白虹关后方泥泞狭窄的山道上疯狂地颠簸、打滑。拉车的马匹口吐白沫,车夫狠命抽打着鞭子,鞭梢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车厢内,陆文渊死死抓住窗棂,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被那映红天际的爆炸火光彻底抽干,只剩下死人般的灰败和绝望的狰狞。车帘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他脸上,他却毫无知觉。

“快!再快!冲出这条路!去江边!快啊!”他对着车夫嘶吼,声音尖锐得变了调,眼中是困兽般的疯狂。

然而,就在马车冲出山道口,前方稍显开阔的刹那——

“唏律律——!”

战马凄厉的嘶鸣骤然撕裂雨幕!大地在震动!沉重的马蹄践踏泥水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

一支铁骑,如同从九幽地狱冲出的魔神,堵死了前方的道路!当先一将,人如铁塔,马似蛟龙,正是尉迟雄!他身披重铠,雨水冲刷着甲叶上的血迹,手中丈八长的马槊斜指苍穹,槊锋在电光下闪烁着森寒的死亡之光。他身后,是沉默如山的黑甲骑兵,冰冷的杀气几乎冻结了瓢泼的雨水。

“陆——文——渊!”尉迟雄的咆哮如同虎啸山林,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狂暴的杀意,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狗贼!拿命来!祭我北疆十万冤魂!!”

陆文渊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粉碎。他猛地推开试图挡在他身前的最后一名忠心家将,踉跄着冲出摇晃的马车,站在冰冷的泥浆里。雨水瞬间将他华贵的锦袍浸透,狼狈不堪。他看着尉迟雄那燃烧着复仇火焰的双眼,看着那指向自己的、滴着雨水的槊锋,一股无法言喻的悲愤和荒谬感猛地冲上头顶。

“尉迟匹夫!乱世争雄,成王败寇!何来冤魂!”陆文渊嘶声反驳,声音却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若非张辰小儿背信弃义,勾结北狄,引狼入室!若非贾似道那蠢货构陷忠良,自毁长城!这江南,这天下,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白虹”,剑身如一泓秋水,在雨夜中清亮逼人,指向尉迟雄,“要取老夫性命?来!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放你娘的狗臭屁!”尉迟雄怒发冲冠,根本不屑废话,猛地一夹马腹,“杀!”

黑色的铁流轰然启动!尉迟雄一马当先,长槊如毒龙出洞,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直刺陆文渊胸膛!这一槊,凝聚了他积压多年的血仇和暴戾,快如闪电,势若奔雷!

陆文渊终究是文士,虽有佩剑,却哪里挡得住这沙场悍将的含恨一击?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狠厉,竟不闪不避,用尽全身力气将“白虹”剑狠狠掷向尉迟雄面门!这是他最后的、徒劳的反抗。

当啷!

尉迟雄只是随意地一摆槊杆,沉重的铁槊轻易磕飞了那轻灵的宝剑。“白虹”哀鸣一声,打着旋飞入道旁泥泞之中。

噗嗤!

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陆文渊单薄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的身体向后飞起,重重地摔在泥水里。

“呃啊……”陆文渊口中喷出大股大股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泥浆。剧痛和生命的飞速流逝让他浑身痉挛。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抬起头,目光穿透层层雨幕,死死盯在远方白虹关后那处被众多亲卫簇拥着的、模糊的山巅帅旗方向。他知道,张辰就在那里,正俯瞰着这一切。

“张…辰……”鲜血不断从陆文渊口中涌出,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却充满了无尽的不甘、怨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非…战之罪……天…天不助梁……天…不助我……”

最后一个字吐出,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头颅无力地歪倒在冰冷的泥泞之中。曾经搅动江南风云的一代枭雄,就此殒命于无名山道,死得如同一条野狗。

尉迟雄策马上前,长槊一挑,将陆文渊的尸身挑起。他高举着这具残破的尸体,如同展示最辉煌的战利品,对着身后沸腾的铁骑,对着风雨飘摇的白虹关,对着整个江南,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贼酋伏诛!大夏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黑甲骑兵们用兵刃疯狂敲击着盾牌,吼声如雷,盖过了风雨。

白虹关的抵抗,随着陆文渊的死亡和那惊天爆炸,彻底瓦解。残存的守军如同没头的苍蝇,或跪地投降,或四散奔逃。象征陆氏势力的旗帜被粗暴地扯下,扔进泥水里践踏。夏军的旗帜开始在残破的关墙上艰难而顽强地升起。

一片狼藉的爆炸现场边缘。影子从一个被冲击波掀翻的瓦砾堆里挣扎着爬了出来。他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口中的泥浆和血沫。身上的水袍多处撕裂,露出下面渗血的伤口。他冷漠地扫视着周围燃烧的废墟和残肢断臂,仿佛那些只是路边的碎石。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一片被炸塌的、原本似乎是关内军械库的角落。

突然,他瞳孔微微一缩。几步冲过去,不顾滚烫的碎石和未熄的余烬,徒手在焦黑的木梁和扭曲的金属碎片下奋力挖掘。很快,一个被半烧焦、边缘还沾着暗红血迹的厚实羊皮卷被他扯了出来。这卷轴显然经过特殊处理,虽被烟火熏燎,又被血水浸透,但大部分字迹和图样依旧清晰可辨。

影子迅速展开一角,借着不远处燃烧木头发出的跳跃火光扫了一眼。只一眼,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那上面绘制的,绝非江南乃至中原已知的任何一种军械!狰狞的构造,前所未见的机括原理,透着一股子异域的冰冷和邪恶。尤其图纸右下角,一个微小的、仿佛被利爪撕裂的狼头标记,如同烙印般刺入他的眼帘。

他猛地合上卷轴,冰冷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穿透重重雨幕,射向北方——北狄的方向。那里,慕容燕那张骄纵又野性的脸,在火光中一闪而过。寒意,比这冰冷的夜雨更刺骨,瞬间攫住了影子的心脏。他毫不犹豫地将这染血的羊皮卷紧紧塞入怀中贴身处,转身,身影再次无声无息地融入混乱的雨夜和废墟的阴影里,只留下身后一片燃烧的狼藉和胜利的喧嚣。

远方山巅,张辰收回远眺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那支曾被苏映雪用作信物的温润玉簪。陆文渊的死讯和攻陷白虹关的捷报几乎同时传来,他脸上却无多少喜色。风雨依旧,吹动他玄色的大氅猎猎作响。更深的阴云,似乎正从慕容燕遁走的方向,随着这场似乎永无止境的夜雨,沉沉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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