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檀音坐直,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凑近,“世子怎么了?”
“脸疼。”慕璟翊不满地说道。
纪檀音轻笑,“谁让世子的脸很好捏。”
好捏?
慕璟翊背对着她,一脸地黑线。
他堂堂铮铮男子,竟然被说脸蛋好捏?
她将自个当什么了?
他是恒王世子,不是秦楼楚馆的伶人。
他隐藏在袖中的拳头硬了,深吸好几口气,才恢复如初。
他转过身盯着她,“你捏了我,我也要捏你。”
纪檀音却将脸凑了过去,一副你捏,赶紧捏的神情。
慕璟翊不知为何,这突然凑进来的脸,白皙娇嫩,红唇娇艳欲滴,脸上还带着俏皮的笑。
慕璟翊一时间愣住了,鬼使神差地竟然凑了过去,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浅浅地吻……
纪檀音猛地睁开双眼,一脸惊讶地对上同样一脸不可思议地脸。
到底是谁亲了谁?
怎得他还比自己错愕呢?
慕璟翊连忙扭过头,将面具戴上,深吸了几口气。
他这是在做什么?
纪檀音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也只是扭头看着另一头。
亏得只有他们二人。
如今又是天黑,街上本就没有太多人。
直等到马车停下,慕璟翊率先下了马车。
他急匆匆地冲进了王府,一晃眼便没了人影。
锦竹好奇地看着她,“世子这是怎么了?”
她这眼神,像是自个欺负了慕璟翊。
“你这丫头。”纪檀音也顺势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感觉还是不同的。
不知为何,她觉得慕璟翊的脸更好捏。
她像是找到了乐趣,打算下回再捏一下。
慕璟翊烦躁地回了屋内,对适才自己的行为甚是懊恼。
他怎么就没有克制住呢?
茗墨与玄风站在外头,一头雾水地看着屋内来回踱步的慕璟翊。
二人也不敢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璟翊才道,“去准备冷水,我要沐浴。”
冷水?
茗墨停顿了片刻,那眼神一闪,便去了。
纪檀音哪里想到,慕璟翊又再次地不理他。
直等到要准备回老宅,他坐在马车上也是闷头不语。
好在郑茜坐在另一辆马车上,并未与他们在一处。
这一路上,他也是少言寡语。
纪檀音反倒乐得自在。
不过偶尔还是会打量他,“世子,你打算一直不理我?”
慕璟翊戴着面具,扭头不吭声。
纪檀音觉得他还真小气。
明明是他轻薄了自己,怎么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她索性也不去理他,而是自顾自地忙着自个的事儿。
慕璟翊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被她发现端倪便不好了。
郑茜要照看孩子,不方便与纪檀音同乘一辆马车。
纪檀音时不时地听到有孩童哭泣的声音。
还能听到郑茜轻声细语地哄着。
果然,这做了母亲就不同了。
待到了歇脚的地方,郑茜总算能下来透口气。
她被搀扶着下了马车,朝着纪檀音走来。
“可累死我了。”郑茜无奈道。
纪檀音笑着说道,“我瞧着你这是乐在其中。”
“要不你也生一个玩玩?”郑茜凑近。
纪檀音一顿,似乎在想这个事儿。
郑茜又笑了,“反正总归也是要有一个的,实在不行,下点猛药。”
纪檀音扭头看了一眼慕璟翊,他这幅好皮囊,若不用,的确可惜了。
要不……
试试?
纪檀音朝着郑茜点头。
郑茜乐呵呵地朝着茶棚内走去。
慕璟翊装作未听见她二人说话。
不过那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将他当什么了?
郑茜歇息了一会,她们又继续赶路。
半月后,到了栖城。
纪二老爷高兴坏了,得知了郑茜会带着孩子回来,还要在老宅办百日宴,早早地便开始准备。
又见纪檀音与慕璟翊也到了,更是喜出望外。
纪二太太也是欢喜不已。
夫妇二人亲自在城门迎接。
毕竟,是世子与世子妃。
郑茜那也能说得过去。
待到了老宅,纪檀音住在了纪老太太原先的院子。
郑茜则是去了纪二太太给她特意准备的院子。
没一会,纪二太太便围着自个的孙子转了。
抱在怀里一刻不肯松手。
郑茜反倒乐得清闲。
“不若母亲随我一同去临南吧?”
纪二太太是有些心动的。
不过想着这里还有许多事儿,便道,“算着你们没多久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再说。”
“那也好。”郑茜笑着点头。
此时的纪檀音正在收拾院子。
慕璟翊瞧着眼前的院子,眼里是好奇。
纪檀音便让他四处转转。
“世子妃,咱们要在这待多久?”锦竹问道。
“少说也得五日吧。”纪檀音直言,“咱们办事够了。”
“嗯。”锦竹又看向外头的慕璟翊,“那世子?”
“我到时候将他留在这,我去一趟家庙就是。”纪檀音说道。
“是。”锦竹垂眸应道。
慕璟翊得知她要背着自己去纪家家庙。
他心中一阵冷笑,可是却也不好发作。
三日后,便是郑茜孩子的百日宴。
按照纪家的祖制,这孩子的名字要族长来取。
百日宴后,要祭祖入族谱。
郑茜这几日有的忙了。
她次日,便说自个要去家庙一趟,世子便留在这。
纪二老爷知晓她前去家庙必定是纪老太太那早就交代好的。
纪二太太是不会去打扰纪檀音的。
纪檀音便想着让慕璟翊留在纪家。
可哪里想到,慕璟翊执意要跟着她。
她无奈,便带着他一同去了。
到了家庙内,慕璟翊还被纪檀音带着去纪老太太的牌位前叩头。
慕璟翊倒是规矩地行礼。
随后,纪檀音便将慕璟翊安顿妥当。
直等到夜间,她带着锦竹一同进了密道。
慕璟翊是在另一个屋子内,感觉到了纪檀音离开,他径自坐起身,脸色阴沉地厉害。
纪檀音去了密室,锦画没一会便出现。
“人可找到了?”她问道。
“找到了。”锦画回道,“不过疯了。”
“疯了?”纪檀音皱眉,“人呢?”
“安置在了庄子内。”锦画看着她,“主子,那人并非是大昭人。”
“我知道。”纪檀音叹气,“为何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