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也是第二回当婆母了。
她不由地想起了林耀来,又忍不住地想着当初的事儿来。
林启笑容满面地与郑芷入内。
林大太太不由地想起林启与孙婉柔成亲的情形来。
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郑芷才是他想娶的,而孙婉柔,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交代罢了。
纪檀音回去后,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儿。
林老太太那的云浮香会不会也被换成了沉犀香呢?
还是说林老太太早先便有所察觉,后头将计就计?
她自顾自地想着,眼下的情形究竟到了哪一步?
萧拓看似一件事儿都没有办成,可纪檀音反倒觉得,这兄妹二人不过是明面上的。
那么,真正在暗处的又会是谁呢?
东林王与长公主,哪一个单拎出来,都不容小觑。
他们的目的已然是路人皆知了。
可若没有抓住要害,他们也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呢?
纪檀音皱眉,恒王当初执意拥护如今的皇上,这暗藏的又是什么?
她盯着那香炉看了又看。
黑豆不知何时跑了进来,趴在了她的脚边。
纪檀音低头看着它,“你如今也是嘴馋的厉害。”
黑豆晃了晃大脑壳。
纪檀音抬眸便瞧见慕璟翊站在门口。
他明显也瞧见了屋内的飞鹤香炉。
纪檀音冲着他笑的明媚温柔,可在慕璟翊看来,却是毛骨悚然。
可他还要装作浑然不知,这种感觉比生吞了苍蝇还难受。
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黑豆。
黑豆没好气地起身,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
纪檀音不知为何,瞧着黑豆这样,忍不住地笑了。
慕璟翊没好气地看着她,“笑什么?”
纪檀音轻笑,“世子又抢黑豆吃的了?”
“没有。”慕璟翊摇头,还不忘拢了拢衣袖。
纪檀音挑眉,“锦竹,将新做的牛肉干给黑豆。”
“是。”锦竹应道,转身去拿。
慕璟翊双眼放光地盯着牛肉干。
黑豆当着他的面,叼着一布袋子牛肉干大摇大摆地走了。
慕璟翊气得直跺脚,连忙追了过去。
等到了拐弯处,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晓她知不知道那玩意儿的厉害之处?
怎么就点着了呢?
慕璟翊又担心纪檀音用多了坏了脑子。
他打算等纪檀音睡着之后,将里头的香给换了。
半夜的时候。
纪檀音已然睡下。
慕璟翊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子。
他缓缓地靠近香炉,正要熄灭,突然一道倩影窜了过来。
二人便在屋内打了起来。
慕璟翊虽然轻功还未练到家,可是该有的防身术却是厉害。
尤其她的短刀,无人能及。
此时,戴着面具的慕璟翊眸底划过一丝惊讶。
她竟然会如此厉害的刀法。
她跟谁学的?
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吗?
若真的会这样的刀法,当初又为何任由着林耀宰割?
慕璟翊的心跳了一下,瞧着那短刀直接朝着他的胸口划过。
他一个旋身,堪堪避开。
二人的动作并不大,毕竟也不想惊扰到外头。
慕璟翊指尖一弹,将那香炉熄灭。
随即,又快速地离开。
纪檀音收起短刀,扭头看了一眼那熄灭的香炉,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地浅笑。
看来他是为了这香炉而来。
锦竹一直守在暗处,知晓那面具人走了后,才出来。
“姑娘,他难道就是利用沉犀香的人?”
“不是。”纪檀音淡淡道。
“此人好奇怪。”锦竹嘟囔道。
“是挺奇怪的。”纪檀音慢悠悠道。
慕璟翊黑着脸将面具摘下,低头盯着自己的袖袍上被划破。
他攥紧面具,俊俏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黑雾。
这个女人,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刀法。
这并非是短短数年才你学成的。
至少也要二十年。
可是……
慕璟翊皱眉,“难道她真的不是纪檀音?”
“世子。”玄风上前。
“你可看见了?”慕璟翊沉声道。
“是。”玄风垂眸应道。
“暗中派人盯着,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还会有多少惊喜。”
慕璟翊冷声道。
“是。”玄风领命。
慕璟翊深吸了好几口气,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夜色中那双凌厉的双眼。
她到底是谁?
接连数日,纪檀音都没有出府。
林家。
郑芷这些时日总是做噩梦,精神也不如从前。
梦中的她身处在密林中,身后有一只黑豹在追她。
她拼命地往前跑,可那只黑豹却一直不停地追赶。
直等到她看见眼前的悬崖时候,转身便见那黑豹朝着她扑了过来。
“不要!”她吓得惊叫出声。
林启见她如此,也是担忧不已。
荣昌侯府。
孙婉贞刚刚临盆,生了女儿。
薄溯高兴坏了,整日抱着不肯撒手。
孙婉贞躺在床榻上看着,满眼地温柔。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却总是盯着自己做的小衣瞧着。
荣昌侯瞧着薄溯这没出息地样子,皱眉道,“你当真将那东西送去林家了?”
“父亲。”薄溯看向他,“那东西可精贵的很呢,不过是给她一些教训罢了。”
“教训?”荣昌侯冷笑,“我听说镇远侯老夫人的安神香内也添加了沉犀香。”
“父亲担心,有人借此来嫁祸给孩儿?”薄溯又不傻。
“你啊你。”荣昌侯冷声道,“到底何时才能学聪明?”
“子随父。”薄溯回道。
荣昌侯气得将一旁的茶盏直接砸了过去。
薄溯自然地躲开,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父亲,那此事儿该怎么办?”
荣昌侯一阵头疼,“作孽啊。”
“父亲,儿子哪里想到,有人会借此来挑拨荣昌侯府与镇远侯府的关系啊。”
薄溯也是一脸委屈,“这沉犀香,除了这多宝阁内这香炉里头,其余的也就只有在宫中了。”
荣昌侯听着薄溯的话,突然一顿,“等等,你倒是提醒我了。”
薄溯满脸笑容,“父亲,您想到了?”
“看来是有人想要试图揭开当年的事儿。”
“当年?”薄溯一愣,“哪个当年?”
“还不滚。”荣昌侯不耐烦道。
薄溯有些无奈,“父亲,那此事儿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