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钟声未落,楚墨已在乾清宫批阅密报。
沈若替他添茶,瞥见奏报上“二十三位大臣请辞”的朱砂批注:
“旧党动作倒快。”
楚墨将密报投入炭盆,火星映得他眼底发冷:
“昨夜冷宫守陵人被割喉,伤口残留沉水香——与沈月惯用的香粉配方一致。”
沈若指尖顿在茶盏边缘:“沈月已死,香粉配方怎会外流?”
“江家还有旁支。”
楚墨捏起案头的珍珠手链——正是从沈月尸身取下的那只,链坠“江”字刻痕里嵌着细沙,与三年前江贵妃陵寝被盗的卷宗记载吻合:
“暗卫在地宫入口发现牡丹纹鞋印,与江家陪嫁绣娘的针脚一致。”
话音未落,暗卫急报闯入:
“陛下!冷宫地宫被盗,石壁刻着‘得母巢者得天下’!”
沈若手中茶盏跌落,碎瓷片溅出的茶水,在青砖上洇开淡淡痕迹——与沈月用毒腐蚀棺木的酸性药水痕迹相似。
深秋的冷宫笼罩在薄雾中。
沈若蹲在斑驳的石案前修补医案,枯黄的落叶穿过窗棂,落在她发间。
楚墨的影子忽然笼罩上来,他攥住沈若的手腕,将她抵在残碑旁:
“账册里藏着江家秘药配方。”
账册边角爬着金色小虫——实为用金粉喂养的毒蛾幼虫。
“这是培育金蚕蛊的引虫。”沈若捏起虫尸,指尖触到虫身的绒毛,“江贵妃当年用活人血喂养,借此控制太医院。”
暗卫猛然撞开宫门,甲胄上沾着夜露,怀中抱着半片绣着牡丹纹的香囊:
“启禀陛下!冷宫地宫盗洞旁,发现这枚沉水香囊——与沈月生前惯用的香粉配方一致!”
楚墨拂开她额前碎发:“随朕去地宫,看看江家藏了什么阴私。”
他袖口的暗纹——绣着大理寺追查多年的江家商号标记。
子时三刻,太医院飘来焦糊味。
沈若冲进药房,看见学徒们蜷缩在竹席上,浑身爬满紫斑——与三年前冷宫毒疫的症状相同。
枕边散落着西域曼陀罗花瓣,花瓣中心有虫蛀痕迹。
“花瓣被下了蛊——”她扯开学徒衣领,“不,是被人用活人血浸泡过。”
心口莲花状瘀斑,正是江家秘传毒术的标记。
楚墨挥剑斩断染毒的柏木药柜,木屑中滚出半块羊脂腰牌,上面“邻国三皇子”的刻字被磨得发亮,边缘残留沉水香粉。
沈若瞬间想起三年前的瘟疫:
“江贵妃与邻国勾结,用活人培育毒花引发疫病,如今他们想故技重施!”
药柜暗格里的焦黑牡丹花瓣,正是江家毒术的媒介。
次日早朝,金銮殿烛火通明。
邻国使团首领捧着鎏金香炉上前:
“此香可驱邪避灾。”
楚墨捏着沈若为他特制的驱虫香囊——
内装艾草、雄黄、薄荷,眼底闪过冷光:
“劳烦使者先试香。”
香炉青烟升起,沈若嗅到龙脑混着曼陀罗的气味——与沈月调制的迷魂香一致。
沈若正要开口,却见楚墨剧烈咳嗽——
楚墨袖中藏着浸了鸽子血的绢帕。
“陛下!”
她扑到他身边,指尖触到绢帕边缘的朱砂标记——安全信号。
“拿下!”
楚墨扣住首领手腕。
“敢在香灰里掺毒花粉末?”
首领咬破毒囊前嘶吼:
“江家秘宝会让你们陪葬!”
深夜,乾清宫暖阁烛火摇曳。
沈若替楚墨卸下染血的龙袍,看见他心口贴着她特制的辟毒膏药:
“下次别再用假血骗臣工。”
他反手将她抱坐在膝头:“看见你眼底的慌,朕差点露了破绽。”
掌心摩挲她后腰的旧伤——那是替他挡下江贵妃毒箭留下的疤痕。
烛火映着案头的变异花瓣,沈若皱眉:
“毒花需用活人温养,太医院有二十三人参与此事。”
楚墨展开暗卫密报,朱砂圈着名字:“用你的药,让他们生不如死。”
她轻笑:“毒花煎剂加巴豆,足够他们在朝上失禁出丑。”
五更天,冷宫地宫弥漫着腐叶与药水混合的气味。
旧党余孽掀开青铜棺椁,箱中整齐码放着虫蛹容器:
“公主遗训:双生为引,三女为继。”余孽对着空棺低语。
话音未落,银针穿透他咽喉——沈若的特制银针淬着麻醉药。
棺底刻着江家密卷:“三女血脉,可解母巢虫毒。”
沈若借着烛光,看见空棺内侧刻着与沈月 identical 的朱砂痣拓印。
楚墨按住沈若颤抖的肩膀,递来半块玉佩——与他腰间的另一半严丝合缝。
玉佩的背面上刻着“江氏药行,嫡女掌钥”——揭露他早已知晓江家三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