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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弩箭撕裂空气的尖啸在震耳欲聋的喧嚣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致命!那一点乌光,带着淬炼过的阴毒,从倾覆舢板的阴影里电射而出,直指李岩毫无防备的后颈!

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瞬间攫住了李岩的神经。

千钧一发!身体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磨砺出的本能,超越了他的意识!没有思考,没有回头,李岩猛地向右侧前方扑倒!整个身体几乎与沾满血污和粘稠河泥的甲板平行!

“噗!”

冰冷的箭镞带着巨大的动能,狠狠钉入李岩左肩胛骨下方!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箭头入肉极深,几乎是擦着肋骨穿入!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扑倒的身体向前猛地一冲,狠狠撞在冰冷的舱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呃啊!”李岩咬紧牙关,硬生生将冲到喉头的痛哼压了下去,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毒!一股阴冷的麻痹感正从伤口处迅速蔓延开来,试图侵蚀他的意志!

“大人!”紧随其后冲上甲板的赵猛目眦欲裂,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根本来不及去看李岩的伤势,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弩箭射来的方向——那艘倾覆的舢板残骸后,一个模糊的灰影正缩回阴影!

“狗杂种!”赵猛狂怒,手中沾满血肉的长刀猛地脱手掷出!长刀旋转着,带着赵猛全部的愤怒和力量,化作一道死亡的匹练,狠狠扎向那处阴影!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传来,刀锋显然命中了目标,但具体如何已无人关心。

“守主大人!清场!清场!”赵猛拔出腰间的备用短刀,如同暴怒的雄狮,对着刚刚爬上甲板的剩余亲兵嘶吼。他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堵墙,死死挡在倒地的李岩身前。

甲板上幸存的十余名亲兵,个个浴血带伤,眼神却凶悍如狼。无需多言,他们立刻分成两拨。一拨四人,盾牌交叠,瞬间在李岩周围组成一个严密的防护圈,警惕地注视着下方混乱的人海和任何可能存在的死角。另一拨则在赵猛的带领下,如同虎入羊群,扑向那些被爆炸和头目毙命惊得呆滞、仍滞留在甲板边缘或试图攀爬上来的白莲教众!

杀戮,在狭窄的船头甲板上再次爆发!但这一次,是单方面的碾压!失去了头目组织和混乱人潮的掩护,这些悍勇的教众在装备精良、配合默契且杀红了眼的亲兵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刀光闪过,血花飞溅,惨叫声接连响起,一具具尸体被毫不留情地踹下船舷,砸入下方翻滚的黑色泥沼。

“李!上帝!你怎么样?!”艾德里安这才从一连串的惊变中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冲到李岩身边,看着那支深深嵌入李岩后背的弩箭,以及迅速洇开、颜色变得有些暗沉的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李岩没有回答艾德里安。他用没有受伤的右臂死死撑住舱壁,试图站起来。每一次用力,左肩背处的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和令人眩晕的麻痹感。他额角的冷汗大滴滚落,嘴唇因剧痛和毒素的侵袭而微微发紫,但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死死盯着通往底舱的楼梯口。

种子!土豆!那是他拼死冲上这条船的唯一目标!是通州百万饥民的命!是皇帝耗尽国运押下的赌注!王五死了,那么多弟兄倒下了,他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种子…货舱…带路!”李岩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沫。

“可是你的伤!这箭有毒!”艾德里安急得几乎要跳起来,他试图去搀扶李岩,却被对方那冰冷得如同实质的目光慑住。

“带!路!”李岩再次低吼,语气不容置疑,带着濒死野兽般的决绝。他猛地发力,竟真的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体因为剧痛和毒素而微微颤抖,但脊梁却挺得笔直。

艾德里安看着李岩眼中那近乎燃烧生命的意志,所有劝阻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猛地一咬牙:“跟我来!扶住我!”他矮下身,用自己并不强壮的肩膀,死死顶住李岩没有受伤的右半边身体,几乎是半扛半拖地,支撑着这位重伤的东方官员,踉跄着冲向通往底舱的狭窄楼梯口。

甲板上,赵猛带着亲兵如同狂暴的旋风,已将最后几个负隅顽抗的白莲教众清除干净。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河水的腥臭和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船下,人群的疯狂并未停止,但失去了核心的驱赶和引导,冲击的势头明显减弱了许多,更多的是茫然和绝望的拥挤哭嚎。

“守住所有绳梯和船舷!敢探头者,杀!”赵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对着仅存的七八名还能站立的亲兵吼道。他快步走到楼梯口,看着下方幽暗的通道,听着里面传来的踉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无法言喻的焦灼。大人的伤,那毒…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橡木舱壁上,留下一个沾血的凹痕。

**货舱底层。**

昏暗的光线从狭窄的舱口透入,勉强照亮堆积如山的货物轮廓。空气中弥漫着橡木桶、麻袋、干草和海洋特有的咸腥潮湿气味,还有一种…淡淡的、难以形容的土腥味。

艾德里安几乎是拖着李岩,在迷宫般的货堆间穿行。李岩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左半边身体几乎失去了知觉,全靠意志和艾德里安的支撑在移动。冷汗浸透了他的鬓发,顺着坚毅的下颌线不断滴落。视野开始出现晃动和模糊的斑点,毒素正在侵蚀他的神经。

“到了!就是这里!”艾德里安在一堆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的橡木桶前停下。他松开李岩,让他靠在一个结实的木箱上,自己则手忙脚乱地掀开沉重的油布。

油布下,是十几个大小一致的深色橡木桶。桶身用蜡密封得极其严密,桶口还用铁箍加固,桶壁上用荷兰文和一种奇怪的符号标记着。

“看!就是这些!上帝保佑,它们都完好无损!”艾德里安拍打着其中一个木桶,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土芋’(tartuffel)!我们叫它‘地下的苹果’!耐寒,耐旱,产量极高!这些…这些就是希望!”他用力撬开一个木桶边缘的封蜡,一股更加浓郁的、带着泥土芬芳的奇特气味弥漫开来。

李岩靠在木箱上,剧烈地喘息着,视线努力聚焦在那些粗糙的橡木桶上。他的意识在剧痛和毒素的冲击下已经开始模糊,视野边缘的噪点如同飞蛾般乱舞。这就是…土豆?那些被皇帝称为“土疙瘩”,被墨衡寄予厚望,能活人无数的种子?

他挣扎着想上前,想亲手触摸一下那些承载着无数人性命的块茎。然而,刚一动,左肩背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眼前猛地一黑!

“李!”艾德里安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他软倒的身体。

李岩靠在艾德里安身上,大口喘着气,冷汗如浆。他费力地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颤抖着,缓慢而坚定地,按在了其中一个冰冷的橡木桶壁上。

粗糙、冰冷、坚实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冲垮了身体的痛苦——是悲恸,为死去的王五和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弟兄;是沉重,这小小的桶里装着如山岳般的责任;更有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希望!如同在无尽血海中,终于抓住了一根坚固的锚链!

“保住…它们…”李岩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呓语,眼神却死死锁定在橡木桶上,“不惜…一切代价…送回…通州…墨衡…”话音未落,强烈的眩晕和麻痹感如同潮水般彻底淹没了他紧绷的神经。他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软倒在艾德里安怀里,只有那只按在橡木桶上的手,依旧死死地扣着,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李!李!”艾德里安抱着昏迷的李岩,看着他肩背上那支触目惊心的毒箭,再看看周围这幽暗冰冷的货舱和那堆沉默的橡木桶,一股巨大的无助和恐慌攫住了他。船外是地狱般的人海,船内是昏迷的重伤特使,而他,一个异国的船医,要如何保住这些种子?如何将它们送到那个叫墨衡的人手中?

“上帝啊…”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紫禁城·钦天监观星台**

寒风凛冽,如刀割面。

赵琰独自凭栏,明黄的龙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拒绝了王承恩递上的大氅,也拒绝了任何人的跟随。这观星台的高处,冰冷、孤绝,却奇异地让他脑海中那翻江倒海的剧痛和刺耳的警报声稍稍平息。

并非消失,而是被更宏大的虚无感所覆盖。

他摊开紧握的左手,掌心那枚早已被揉碎、又被汗水与伤口渗出的血染成暗红的腊梅花瓣,被凛冽的寒风卷起,打着旋儿,无声无息地飘向深不见底的、被浓重黑暗笼罩的东方。

【警告!关键关联目标李岩生命体征急剧下降!毒素侵蚀…逻辑单元…过载…部分功能强制离线…】

【…能量逸散速率…不可控…倒计时…二十九日…零三小时…零九分…】

脑海中,那猩红的、布满狰狞裂纹的倒计时数字疯狂闪烁,边缘裂开的那道细微黑色缝隙似乎又扩大了一丝。系统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虚弱不堪,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噪音,如同垂死的哀鸣。

赵琰仿佛没有听见。或者说,他听见了,却已不再在意。

他缓缓抬起右手,冰冷的手指无意识地按在了自己那持续传来刺痛与冰冷侵蚀感的右眼之上。指尖下的皮肤,冰凉刺骨,仿佛那不是血肉,而是一块正在缓慢冻结的寒玉。视野边缘,那些扭曲的惨白噪点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范围越来越大,像一片片不祥的雪花,试图覆盖他望向东方的视线。

通州…小清河…那艘在绝望人海中挣扎的“海鸥号”…李岩决绝冲锋的身影…艾德里安惊恐的蓝眼睛…还有那沉甸甸的、寄托着百万人生机的“土疙瘩”…此刻,都化作了掌中那飘零坠落的暗红残瓣,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他能“看”到。

不是通过眼睛,也不是通过那濒临崩溃的系统。是一种更模糊、更沉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感知。感知到李岩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生命之火;感知到那艘船在血海怒涛中绝望的锚定;感知到那几桶沉默的种子所承载的、足以压垮山岳的分量!

更感知到…这片大地深处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干裂呻吟!

“陛下…夜深风大,龙体要紧…”王承恩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数步之外,躬着身子,声音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忧虑。他远远看着皇帝孤绝的背影,看着他按住右眼的动作,心中那份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越缠越紧。

赵琰没有回头。他依旧望着东方那片化不开的浓黑,按在右眼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王承恩。”

“老奴在。”

“你说…这天象…”赵琰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寒风中显得有些飘忽,“…是警示…还是…天罚?”

王承恩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陛下…天象玄奥,自有定数…陛下乃真龙天子,宵小谣言,不足为虑…”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心中却警铃大作。皇帝从未问过这样的问题!这绝不是好兆头!

“定数?”赵琰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按在右眼上的手指缓缓移开。他摊开那只手,掌心空空如也,只有被指甲掐出的深深血痕。“朕…不信定数。”

他猛地转过身!动作牵动了身体深处的虚弱,身形微微一晃,但眼神却锐利得如同刚刚淬火的剑锋,直刺王承恩!

王承恩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他慌忙跪倒:“陛下息怒!老奴失言!”

“传旨!”赵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砸在坚硬的石板上,“第一,命太医院院正,携宫中所有解毒圣药,即刻启程,八百里加急赶赴通州!告诉太医院的人,李岩若有不测,他们提头来见!”

“第二,着顺天府尹、通州知州,立刻开所有官仓、义仓!于城外开阔处设立粥厂,日夜不停!告诉那些流民,挤在河边只有死路一条!想活命的,就去领粥!告诉他们,朕…就在这紫禁城里看着!”

“第三,”赵琰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西伯利亚刮来的寒风,“令东厂、锦衣卫,给朕盯死京畿所有大小寺庙、道观、茶楼酒肆!尤其是那些前朝遗老、张廷玉旧党可能藏身之处!再有传播‘新政触怒上天’、‘格物院亵渎龙脉’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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