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陆沉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麻将?凝玉?她又被什么事给惹上了吗?”
毕竟林凝玉负责丹陵事宜,环境更加复杂。
“这可不是惹事,是天大的好事!”钟韵华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兴奋。
她俯下身,双手撑在陆沉身侧的桌案上,将那张带着几分魅惑的俏脸,凑到他的面前。
“你怕是还不知道,你家那位林家主,她的吸引力,可比你想象中,要大得多!”
“怎么说?”陆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任由那股子馥郁的香气,将自己包裹。
只不过,心底对于这件事情,已然有了几分警惕。
“她将你那麻使,带到了丹陵县。”
钟韵华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
“本只是想在那些贵妇人之间,消遣消遣,顺便,为咱们的玻璃生意,探探路。
可谁知...竟然无意间,引起了一位皇子的关注!”
“皇子?”陆沉的眉头,微微一挑。
这阵子是跟皇家杠上了?先是他遇龙媛,又是凝玉遇到五皇子?
“嗯!”
钟韵华点点头,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传闻中,那位最不学无术,却又偏偏最好学勤勉的五皇子,龙景!”
“不学无术,又勤勉好学?”
陆沉被这两个很是矛盾的词,给弄得有些发懵:
“这两个词,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这个嘛...”钟韵华轻笑一声,直起身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
那双修长而又白皙的美腿,在开叉的裙摆下,若隐若现。
“其实说白了,就是这位五皇子殿下,对那些圣人经典,之乎者也,是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但对那些市井之间的奇淫巧技,旁门左道,却是好奇得很。
据传闻说,他这性子,与当今圣上倒是有几分相像。也不知,是真是假呢。”
“哦?”陆沉的眼中,瞬间便来了兴趣。
不爱经史子集,却独爱旁门左道?
这不就是...另一个木匠皇帝吗?
他爹是嘉庆加天启,这位是小天启?
看来,自己为龙媛准备的那份特制麻将,怕是要提前派上用场了。
“那他...粘着凝玉,又是为何?”
“还能为何?”钟韵华白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自然是追问这麻将的来历。凝玉那丫头,倒也算忠心,死活不肯暴露您的身份。
最后...只能借口家中有事,连夜逃回了清河县。
只是没想到,那位五皇子殿下,竟然也悄悄地,跟了过来!”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后怕:
“不同于那位小公主殿下的大张旗鼓,这位五皇子,可是一点风声都没走漏。
若不是前几日,我去找凝玉打麻将,恰好撞见,怕是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等大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陆沉的脸色,沉了下来。
钟韵华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笑容,伸出那只空着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某人那几日,貌似...正在那黑风山上,快活得很吧?”
“......”陆沉一时语塞。
“不说这个了!”
他抓住她那只不老实的小手,将话题拉回了正轨,“现在,人呢?在哪儿?”
“林府!”
......
林家府邸门前,陆沉看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眉头微皱。
府邸,还是那座府邸。
但门口守卫的护院,却早已换了一批生面孔。
他们一个个身形挺拔,站姿笔直,眼神锐利,身上自有一股军中之人才有的肃杀之气。
与之前那些松松垮垮的家丁护院,简直是天壤之别。
看来,这位五皇子,还真是个谨慎之人。
陆沉整理了一下衣衫,装作是林凝玉的熟客,上前便要进门。
“站住!”
两名护院伸出手中的长枪,交叉着,将他拦了下来。
“林府今日闭门谢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他们的声音,冰冷而又生硬,不带丝毫的感情。
陆沉也并未动怒,只是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说道:
“两位兄弟误会了,我与你家家主,乃是旧识。还请二位,代为通传一声。”
那两名护院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在此等候。”
说罢,另一人便转身,走进了府内。
不一会儿,那护院便又返了回来,对着陆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家主人有请。”
陆沉点点头,迈步而入。
刚一走进前院,一道熟悉而又带着几分憔悴的倩影,便快步迎了上来。
正是林凝玉。
几日不见,她似乎清瘦了不少,但那眉宇之间,却依旧带着那份独有的风韵。
她一见到陆沉,那双本还带着几分忧愁的凤眸,瞬间便亮了起来。
她快步走到陆沉面前,下意识地,便要屈膝下跪。
陆沉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步,将她扶住。
“主人...”
林凝玉的眼中,噙着泪水,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与委屈。
“此事,是凝玉无能,惹下了大祸,怎么能...再劳烦主人亲自前来...”
陆沉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温柔。
“你我主奴一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本该如此。”
就在这时,堂屋之内,也缓缓地走出了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男子。
他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
面容俊朗,眉宇之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贵气,却又透着一股子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的慵懒。
当他的目光,落在陆沉腰间那块龙媛所赠的腰牌上时,那双本还带着几分慵懒的眸子,瞬间便亮了起来。
他快步上前,脸上露出了几分热切的笑容:
“想必,你就是七妹口中,那位有趣的陆兄吧?”